驴面长脸人看也不看女犯相反的盯紧巴伦王妃。他真正想手撕的,不是女犯而是她。不过这目光却让她感觉舒服,因为她很清楚,这个人真正在恨的人是巴伦!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如此,看在所有人眼中她与他早已经融合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后,那个人移过目光看向她的父汗,“可汗,看到巴伦王妃的那一瞬,让我想起了从前我与巴伦王子交过手的那一次发生的事情!”他说的这番话,算不上多长的句子,但是脸上的表情简直如同一条历史长河,波涛汹涌,暗流险滩,万舸争流!显然在那些情绪之中都会有对应的细节!
还没有等她父汗出声,巴伦王妃已经当先接过了这人的话,“大人您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呢?还是认为大家都对那个结果可想而知,而且留下下了眉毛上可怖的伤口!我敢打赌,在那之后你不敢再见巴伦王子,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眉毛上的那个伤口就是你的名字,那是他的爱好,总会在他的手下败将身上刻下他们的名字!不过,那些手下败将自己完全看不出来,因为他们不相信紧紧的一个划痕的功夫,就可以游走那么多的笔画,变成一个字迹!他们忘记那个伤痛之后,依然会继续出来招摇过市!不过,不得不说,大人你脸上的这个字刻的可真清楚,也确实是巴伦王子殿下的亲作!”
巴伦王妃说完这些话,高高的扬起下巴,让她的微笑高于那人的视线。完美的彰显出她的高高在上与目中无人!看来她真的是完全得了巴伦的真传,让他只能用一张脸表达的情绪如同黑夜之中的险滩,处处莫测!
而那被揭穿之人,就站在原地痴愣愣的朝他发呆。再然后,睁开仿佛能够吞进去天地的血盆大口狂笑,“难道到了今天,巴伦王妃坐在这里,还以为自己是吐喜部的人吗?我们所有坐在这里的人,可都是吐喜部的敌人!”他的狂笑有失水准,完全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大人不需要觉得害羞,”她轻轻一笑,“败在巴伦那样骁勇之人手里,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大人又何必因此在心里留下阴影!”在她心里也是高傲的想着,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巴伦羞辱过的人,直到今时今日,还对他怕得要死!如果不是因为巴伦更喜欢羞辱人而非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几回!不过对于真正的勇士来说,这种完全不留情面的羞辱,会比要了他的命更狠毒!但是很显然,连这种最起码的勇士精神也没有在这位身上找到!他只是把他学艺不精的遗憾全都推给了巴伦!
大王子看了一眼他父汗的反应。勉强撑个笑脸,看向他妹妹,“你既然怀了身孕,就不要乱说话,以免动了胎气!”
巴伦王妃不仅没有听从那个充满善意的警告。反而站起身来,看向两侧一同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贵宾。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在与他们做着一对一的对视。很快有些人的目光避开了她!看来他们是如她所愿的,在他身上找到了巴伦的影子!他们是如此的怕巴伦王子,光是这一点点的相像,就会让他们害怕的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一个值得她炫耀的男人!可她却在日复一日的失去他!然后她对他心中关于巴伦的骄傲有些迟疑了,他确实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人!她也有这完全恰当的身份,为他骄傲!她可是他的王妃呀,难道不应该吗?但是上天好像连这一点点的有理有趣,也要全部撕裂开来。还让她因此觉得痛苦无助!明明是他们在给予因,为何要夺走。只是为了让那个不知为何的惩罚变得更加深入切肤么?
她父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但是,在她听来那些比风儿还要无形。于是,她转回身看向他这一次的真正对手,她的父汗!
“有星星落在了天上。也有沙子盛开在地上!”强壮而有力的歌声在他们中间飘荡。她能够感觉到那歌声仿佛是在测量着她与她父汗之间的距离。然后用他们兢兢业业不断飘荡的音韵告诉她!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远隔了十万八千里那样的距离,就算站在咫尺之间,他们的心也已经分开了那么远的距离!她从前因为是这个人的女儿,产生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现在就像毒药一样,促进他的血液制造疼痛!它们也因为他的缘故,一夜之间变成了罪不可恕!
“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还忘不了那位巴伦王子,要是那样的话,你马上跪下来,在听那位王子向大家认错。”她的父汗在沉声提醒她!他终于肯出声了,不仅仅只是零食,它发出了声音,如同在厚厚的云层中久久沉默的太阳,露出它光芒的脸!她向着她父汗的那个方向转过身,将是现提的与她父汗目光相对的高度,并无意思惧怕的看着他的脸在烛火之下返回的铁甲的冷光!虽然他们分隔了许久的时间,她也反复在心中预演他们像现在这样,久别相见的对视。反反复复的确定自己要如何的临危不惧,甚至让双眼更具有攻击力,可是当真正的身临其境,真正的对视上这双眼睛,她感觉到了身体的颤抖!不过她马上就否认在颤抖,是来源于心的,一定是这副身体,它习惯了恐惧!孩提时代的成长印记塑造了她的皮肤与血肉,以至于他们在重建她父汗时觉得他亲切而且威严并且横亘天地般的不可侵犯!
但当她又再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回想那个抛弃时,她父汗那种光辉的威慑形象仿佛被黑暗笼罩。在她心中长久以来习惯的景仰。在那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毫无疑问,时间再也回不到美妙而无知的过去!他们之间的裂缝就横亘在他们的咫尺之间,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不断的向所有的方向上延展,并最终形成切实而无法逾越的割裂!这便是抛弃!
她不可遏制的长笑起来。似乎一切都让她觉得那么可笑,又忽尔变得正经,“如果是父汗让我跪,让我认错,那么,我可以不问对错,不问是非的照办,但是,现在,我怀有巴伦王子的骨肉,王子的骨肉是不会向任何人做低附小的!所以现在还不可以,高贵的王子不会向任何人屈膝,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指责!他会成为草原的主人,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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