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掉进河里,而阿森底因为之前早有准备,踩着木板的力量支撑着不沾河水。可让他觉得诡异的是,脚踩那块木板并没有继续如他所愿的传回一点支撑力量,反而感觉像是已经坠入了河水之中。
他被这种奇怪的错觉吓到了,努力睁大眼睛才发现。
所有的人跟他以两种状态分开,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不断在坠落,而其他的人则是在上升与他拉开真实的距离。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好像是因为着急,吞下了一口味道古怪的东西。然后,脑子好像瞬间被什么东西打通,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在这里面,所看到的听到都是相反的。也就是说,那些人直接从破碎的船体之中掉下去,只是视觉之上的误差,而实际情况是他们被延升到了洞顶,而他则因为思虑太多,反而是真真实实的直接掉入了那一条可怕的河水之中。那种被完全匪夷所思的力量中柔软擦过的感觉。不断的注满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让他随着那种感觉的加持,而不断的长出鸡皮疙瘩!他不禁在心中嘀咕着,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感触。他不会是在那怪物的口中跟她的舌头一起游戏吧?也就是说,他还是有一点点幸运,那只怪物现在的状态,已经吃饱喝足,完全没有再把他嚼烂入肚的打算!
所幸,那些被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好像并没什么破坏力。
他反而能够感到通体的舒服。
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糟。这些就只是普通的水混加了杂质的水。他逼着自己一定要向好处想。
忽然,在他眼前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是凌乱的布条。更加奇怪的,是这里面本来浑浊不堪,但是,一旦睁开眼睛之后,他似乎能够看见里面的任何东西,也就随之看清了这些凌乱不调,被一种古怪的力量拉扯撕咬或者是腐蚀之后,变成了那种奇怪的杂糅在一起的丝状物。一开始,他认为,这是很多年前修建这是诡异存在的工匠们所留下的衣物,经过漫长岁月的腐蚀,阴暗与潮湿才会变成这种纠葛不清的异态,不过。他很快在上面发现了,他之前用一种奇怪的液体,在那个包裹的异常严实的怪人身上留下的记号。那是一只狼的简笔画。他一直画得惟妙惟肖,而且,也从不为外人所知。
要不是因为又有几口水猛灌进他的口里,他几乎要大声的喊叫起来。那个怪人恐怕已经……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在此时伸到他的眼前,就在他张开嘴的那一瞬,十指合拢,硬生生的扼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直蓄力像是要真的拧断他的脖子!
他很确信,他能听到她牙齿在上下摩擦的声音。
至于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是一只女人的手。这是因为上面食指中间还残留在森森白骨之上的一只花形指环!然后,再向这支手臂的后面望过去。发现在那长长的手臂之上吸附着大量的蚊子!大概是因为在水下听不到它们嗡嗡乱叫的声音,但是只要看到那种情景,就能够想象出它们此时发出的声音,如果是在一个收音良好的环境会有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他因为被那只手臂紧紧的扼住脖子,所以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使不上力气,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只蚊子慢慢的向他这边接近。
阿森底的眼睛,只要挪开一点点的方向,就可以看到,被那些蚊子咬过的那只手臂上,留下的转眼间就化出乌黑水渍的伤口!
他真是要被眼前这种情况下死了,马上他也会成为那个样子,或者,他还不如这只手臂,也许是这只手臂上所戴的戒指的原因,他的手指不为还能保存着皮肉的完好。而早已不见了的身子,估计是已经成了这些水蚊子们的早中晚餐。
比起被扼住喉咙的感觉,他似乎能够更加感觉到那几只蚊子陆陆续续爬上手臂时,留下的刺痒灼烧感。他真想拍死他们,但是却分身乏术。但是很奇怪的完全突破,她想象的那几只蚊子已经爬到了他的鼻子上,马上就要挑选可供食用的皮肉的时候,却忽然一个接一个的掉头爬开了,重新爬回到那只手臂上去了。
阿森底还没有真正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边又出现了扑通一声的感觉。应该是挂在洞顶上的侍卫,坚持不住掉了下来。就在他掉落下来的一瞬间,那些水蚊子又再次通过那只正在跟阿森底的脖子比拼力量的手臂爬上了那个侍卫的身体啊,阿森底努力用余光去打量她,猜的没错,这个跟自己一样倒霉的家伙确实是巴伦王子派过来跟巴伦王妃的侍卫。
不过,他可没有自己这么幸运不招这些死蚊子待见,很显然,这些家伙们一爬上他的脸,就马上被它的皮肉所吸引,开始滋滋的吸起了他的血。
不知道为什么,阿森底就是能听到它们吸血的声音,然后看到那个侍卫的皮肉之伤,马上隆起硕大的红包,又在下一瞬间迅速变黑,成为发散着臭味的黑水。然后他能看到那个侍卫不断向他张开的口型。他仔细分辨着他到底要说什么,终于想到是血符两个字,这个侍卫不断的用他的嘴巴跟他对着这个口型仿佛是很着急的,要跟他要那个东西,不过,阿森底是记的,八个血符正好给了八个人。根本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包括那只狼。而如果国师的那些人要是也在场的话,大家恐怕要为这场分配而大打出手,不过他们早就离开了。大家分配的公平公正。
阿森底就这么随便琢磨了一会儿,那些水蚊子就已完全的将它们的队伍铺满了侍卫的脸颊,他已再不能依靠他的唇形判断他现在在说什么了?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他能够感觉到一只死死扼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力量已经进入了强弩之末。这当然也多亏那些水蚊子的功劳。他们食欲极其旺盛。而且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差不多已经完全要覆盖住一直扼着他脖子的手臂。当他得以喘息的时候,忽然发现被他插进袖口的血符,露出了两个脑袋。
刚刚,他分配这只血符时的场景,恍如梦境迷迷糊糊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虽然不断的处于惊悸与苦紧张之中,他头脑里的某些场景的混乱不堪,但是分配血符到人的场景展现的很是清晰,让他一瞬间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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