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缝之后,无比宽阔的作业场上正进行着开凿工作,或许就是这座墓室几十年前开凿的场面。
那些工人已经因为繁重劳动,而佝偻瘦弱,又因为长期不能够进行彻底的清洗,脸上身上衣服上所有能够承载尘土的地方都已经积累成了乌黑的滋腻。
合周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思索意味,从这些匠人身上转到整个作业场的周围,可以看到,在他心中被定义为整个作业场的布满荒沙地方的全貌。如果,这个从前的选址就是现在他们所站立的地方的话。那他可要真真正正的感叹一番了,这些首席长老的曾祖们果然是会看风水的智者,这里的地方确实不错,虽然乍看起来所处的沙袋是荒莽之地,但其实视野开阔地形有利,还可能在之后的数百年演变之中,变成水草鲜美之地,不过要在这样时刻富有变化一的地方,开凿自己的陵墓,同时也会是一场风险,因为如果沧海桑田之变在这里发生的话,他们修筑的东西,早晚也会消失不见,只不过,首席长老曾祖的打算又毕竟与常人不同,他们应该是等待着还不到沧海桑田的时候就能够重新复活再临沙漠的机会。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是否还甘愿只做大汗的臣子而不自立为汗一统沙漠。
再往下打量下去,在他的眼前,一条足有人小腿粗细,而且纵横绵延不绝的绳索,绕过整个作业面的四周将整个的作业面连接起来,而在那些绵延不绝的锁链上面,悬挂着足有成年壮汉手掌大小的金色铃铛,而且不止如此,从这个角度就能够看出来。那些绳索和金铃的连接并非简单的连接,而是在另一头用剧烈的火焰加以燃烧加热。一般来说,这种用来完全阻隔工匠们逃走的加热金铃铁锁带,应该是全天都在用剧烈的火焰燃烧加热的。那些想要透过这里爬出去的人,只要一沾到这样的热度。就会瞬间被烫的皮开肉绽。
因为合周此时的视线是可以看到整个作业场的全景的,于是,就能够看到其实那种剧烈的火焰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燃烧,也就是说,还是能够钻到空隙的。但这个时候,仅凭目光来看就不行了,应该是他凑近手上的那个图案,看到有个人影正小心翼翼的凑近那条铁索好像是用耳朵在听。
是的,一定是这种办法。果然,那个人也在仔细听了一会儿铁锁是否会因为那种剧烈火焰的燃烧,传来轻微的震动声音,在那个时刻还是否存在。大概是不存在了吧,小心翼翼的听了一会儿之后,那个人将整个身子紧紧的缩起,然后,头一偏,就从之间的缝隙跳了出去。然后,在他偏头的那一个瞬间。之前被遮住一半的脸,刚好又重新进入了合周的视线合周的双瞳紧紧一缩,那张脸……竟然是一个女子的侧脸。
阿森底一穿好衣服,就立刻开始四处寻找能够充当手上工具的东西。他们现在被隔绝在神道之外,还能这么逍遥自在的走动虽好。可令人不安的是之后,他们已经再没有别的路可选,只能进入那个黑暗的大洞。要是还有之前的那些幸运存在的话,他们也许还能够找到路。合周公子就是那样一个上天入地都懂行的人,他在之前那几次危机之中,也一样救了大家,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在之后,他就能够做正确的选择。因为在这种地方,将大家导入陷阱,只需要一步踏错,就足以将大家轻轻巧巧害死。阿森底又看了一眼合周公子在做什么,发现,那位公子像是差点要掉进他手臂上那副壁画里一样的,盯着那幅壁画思考着什么。极其专注!
阿森底甚觉可惜的想,那幅属于他自己壁画当中,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暗示呢?可惜呀可惜,自己根本看不到。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就是完整的捉弄啊。最可怕的命运的捉弄也不过如此。但是,之后让他倍感欣慰的是。正在他们一筹莫展,而合周公子又陷入自己深思的时刻,一伙人从黑洞中涌了出来。他们刚开始出来那一下。阿森底惊骇的差点把当刀扔了。其实他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今天的位置,经历的大小风浪,又何止万千。因为什么了不得的敌人的出现吓破了胆,甚至丢掉武器,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那个一直让他们人心惶惶的大洞,忽然冒出来的东西又速度奇快确实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等那些人的影子完全露出来,逍遥自在的开始走动时。
阿森底长出了一口气,又是那些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绿袍子,听说,他们是能在适合的时刻属于任何人的仆人。但这种事情,也多少要占点天时地利,比如说,他们会现场算卦,然后与哪些众人匹配成为他们的仆人,捞到他们喜欢的好处是最占天时地利人和的。想到这里,阿森底又向他们身后看去,现在,他们的新主人也该现身了。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阴魂不散的主。之前这些绿袍子在他们摊上一个路口的时候就出现过,现在换了一个入口,他们还是来得这么及时。
这里是恶魔的家,而且还是死去恶魔灵魂的家。如果在这里行差踏错,会有怎样的后果不言而喻,但是,只要有利可图,这些绿袍子无论是绿袍灰炮还是红袍子们,都会前仆后继在所不辞的甘愿冒险来此一试,但说到底,是因为有利可图就赶来,也是不完全正确的,想必,他们也有什么准备带了不同寻常的家底。
阿森底在努力琢磨着怎么跟这帮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路过才好。
“嘿!你们来这里多久了!”那群绿袍子为首的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大声的向他们嚷嚷着。阿森底对他那副鬼样子也就大致瞄了一眼,因为他一直盯着那人的身后。果然,有什么东西被一个走路极慢,又有些直不起腰来的绿袍子抱了出来。那种抱着的姿势,还有让人一望即知的重量感,就会让人以为他抱着的是他们的主人,也许那主人娇生惯养,平时不喜欢亲自受累走路,尤其是在这种沙子不断陷入人靴子里的那种感觉一点也不美妙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让他们的奴仆这样背着抱着他们,但是当阿森底的目光聚拢在他抱着那东西身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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