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匹与大王子穿行在严阵以待的可汗护卫之中,感受着那些家伙觉得他们奇怪的眼神,一言不发的一起走出很远之后,宰匹转过身,似乎要向大殿下告辞,却被大殿下叫住,“一面对宰匹,我好像就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所以现在悔恨之极!”
宰匹少有的客气,“犯错误的人好像是我,但是大殿下并没有斤斤计较的指责,还提醒大汗重用于我!卑职当真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应当竭力回报!”但是说出来之后,绝大多数对他熟悉的人会感觉反而不舒服。那或许会是当之无愧的阳奉阴违之最。
大王子略微正色,“这里还有什么人在看着吗?大人又何必如此装腔作势,大人最讨厌的人是我,虽然我一直弄不清是为了什么,但是发现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晚了,但人铁了心肠的要与我作对到哪里才算是结束,难道真的要见到大人的尸身才算是了结吗?大人难道是真的觉得,那个小孩子比我更适合统帅所有的族人抵御外敌吗?”大王子心想宰匹一定不光是觉得这个问题无聊,还会觉得自己真是那种担心,问了一遍又一遍。是啊,他已经烦了,讨厌死再问这个问题。
宰匹又难得之极的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二殿下到底有如何的手段,我没有见过!他在战场上表现如何,我同样没有见过,我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想要做的事情!难道是你自己想要当上汗位?”大王子眯着眼,他真想一刀把眼前这家伙置于死地,但是现在还不行,他是第一次说服他自己,要对一个敌人耐心。而唯一能让他自己相信的理由就是杀掉宰匹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要认清一点载体,是他跟可汗与大汗之间唯一一道屏障,那两个人因为有宰匹的存在都会无视他的各种行径,但是如果他把这个人除掉的话,那两个人就会直接向他看过来他身上的所有动作,他身上的所有光辉他们都会觉得乍眼。所以说,宰匹才会如此骄傲,因为自己跟他的斗争,不光是跟他,也是在跟他身后的两个人,虽然那两个人并不是为了保护宰匹,但是他们现在的方向和希望是一样的,它们恰巧顺路,这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挠头的了。
宰匹完全地转过身来看着大王子说话,让人感觉到他接下来说话的段落会有点长,而且也会透露许多真正的消息,“大殿下曾经送我毒药为我祝寿,对此,我一直感激不尽,从那一天起,别的事情我就都看不到了,我只看得到大殿下向前走的路,觉得它们太过平坦,完全不能够彰显您的天生神力与天生机警!您可以仔细想想,如果它们分外复杂,如果它们天天变化,而这一切又看在沙漠上所有人的眼中,让他们觉得恐怖,可是大殿下你也那样,就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之中,平淡无味,驾轻就熟的走过去,那么您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会是今天的几倍,我要送给大殿下那样精彩的人生呢?”
大王子尽管已经积累了人脉,但是仍然到达了马上就要发怒的边缘,“你没有证据,你根本就不能证明那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况且你现在平安无事!又何必为子虚乌有的事情斤斤计较!”
宰匹其实也已体察到大王子的情绪变化,但那完全是他想要看到的,在他看来,两个要斗争的人,不应该这么平静,好歹应该真真正正认认真真真的把脸撕破,宰匹真有点儿怀念面目狰狞跟别人打架时的感觉了“大殿下啊!人活到一定年纪,未必是真的变聪明了,而是喜欢钻一个牛角尖,不管那里面多么拥挤,都要钻进去!”然后,宰匹扭过目光,看过看到一个侍卫,正带着令牌,走向另一个方向,他忽然伸手,朝着那个侍卫指了一下,又喊道,“那是三等密令呢,先拿过来,由我过目吧!”
大殿下似乎有点儿忍无可忍的看着他,那口怒气,顶着他,让他一时说不出来话,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种命令,应该由我过目才是,宰匹,你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是大殿下!虽然暂时还没有从父汗的手中拿过所有的权利,但是,我的挑战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抵死干预,马上就会成功了!我告诉你,我会成功的,因为这世上不会总有你,不会总有你这个喜欢到处记仇,又使绊子的阴险毒辣小人!而就算是要熬岁数,你也熬不过我!更何况是要熬天命!”他要的他要的是他的臣服,可不是他的冷嘲热讽与极端刻薄,还有时时刻刻要将他辗成粉末的双眼。
宰匹摆出一脸遗憾摇头的样子,口气里面的热情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味道,“我真的有那么让大殿下觉得是肉中刺眼中钉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种程度上的阻碍才是刚刚开始,我喜欢更加复杂,更加有趣味,和更加让大殿下你忍无可忍的那种阻碍呢!”
大王子的眉头已经隐约皱起,他的手不自觉地去摸他的箭,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他的心上在大声的喊着你,可不要以为我和你一样,只会按照这些规矩行事,我有时候对那些看起来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会不闻不问,他的眼神释放出力量来,那的确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纵然里面充满了仇恨与亲密,还有无数的怀疑与恼怒,但是,依旧没有丝毫减殒它的美,“你不要忘了,我手上还有私兵,就算你小小的赢得了一场胜利,对于私兵的事情,我父汗也并没有真的要问得那么清楚!他仍然对我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站在洼地之中,而我本来就站在高峰之上,我们的对决永远不会公平,就算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就先这样,也还敢跟我一直斗下去吗?会受伤的,完全不治的那种!”他现在,痛快的说出了这些话,当做是自己的后盾,其实,在他心中却在怀疑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他父汗并没要细致追究下去的意思!如果这是在从前,他觉得这世界并没有什么阻碍他会一直一帆风顺下去的时候,那样无知的时候,他会直截了当的高兴,但是现在,他则完全困惑了,他不知道是应该暗自庆幸,这该归属于走运,还是应该反而觉得提心吊胆比较适合,因为宰匹这家伙会为他的献出更加欣喜古怪的计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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