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而不屈的灵魂,深藏多年依然执着的灵魂居然会殒命到这些细小虫子身上。不管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觉得无比可惜。
可即使无忧已经打定主意要救这霸道凶狠,又想要了她命的上一世,现在也完全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无忧,慌乱之极,完全找不到头绪的时候,那些虫子似乎也已经发现了无忧要凑过去捣乱的意图,啃咬的更加迅速。这一次根本不需要特别的观察,她上一世的影子残缺的部分已经越来越大。一定要检查一下这些虫子是从哪里来的?无忧不顾一切的靠近虫子与影子交汇的那一点。本来是一直有迹可循的连线。这样下去估计切断就可以,但是巡线而上,直到这条虫线的终点的时候忽然发现虫子的长线的这一端并不是像无忧所想的,有所固定。完全没有固定的东西,也没有固定的地方,虫子堆积挤压之后再结实扭转的虫线就那么样无所依凭的飘浮在空中。
无忧第一个念头就是拔掉这些虫线一切就会结束。她真的永远都是一个做的比说的更快的人,脑海里的想法刚刚出现,手上的动作利索又麻利的已经去抓那条出线,甚至没有想过这东西也会进入她的身体,然后,也像对付她的上一世那样,首先啮咬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而等到她彻底窒息之后,这帮虫子再安安静静的大快朵颐。反正看这些家伙的口味,比起真正的活人,它们更喜欢吃已经死去的尸体的灵魂。
无忧瞅准目标出其不意的抓了一下那条虫线,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虫线动作灵敏,马上歪到了一边,她不甘心的两只手一起抓,虫线扭曲了一下,穿过了她两手围成的圆环。无忧又试了几次不行,这些可恶的家伙太灵敏。动作也太快了,即使是在躲无忧的过程之中,仍然在持续着它们对无忧上一世的嗫咬。这样下去糟糕的情况会变成一个死循环,无忧一直循环着抓它们,它们则绝不对不会停下它们的嗫咬。
必须得想另一个办法。
无忧的目光放回到影子本身,如果这种连接不是单纯取决于虫子的话,那它们的连接应该就是取决于影子。其实单单依靠肉眼判断,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失误,有的时候看看这些虫线真的像是无忧上一世影子的支撑,有时候看起来又完全不是支撑,执事凶残的掠夺者。但是……现在不管了,必须把这些东西切断。必须得弄明白它们的连接怎么才能断开,反正被这些家伙一直吃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无忧这一次直接挥的刀。很好很痛快,这次的连接是真实的,手起刀落之后影子与虫线分隔。但是影子却发出了呜鲁呜鲁更加可怕的声音。怎么回事?这些虫线难道真的是她的上一世的支撑?看到影子很快的萎缩下去已经变得只有一半大小的时候。无忧才彻底明白一个情况,这些虫子一边在咬食着影子,一边又在不容否认的支撑着这个引子。这与世界上许多纠缠不清的感情一样是甜蜜的液体,是解渴的液体,也同时是鸩杀的毒药。不饮就会渴死,饮了则会药死。
一直成为无忧烦恼的影子,就这么样的消失,和她的突然到来一样都让无忧头痛的厉害。这样骤来骤去的速度,才是伤害的本身好吗?
但是毫无办法。命运里的艰辛显然比想的多的多,能够苦中作乐的人才是获得快乐最多的人。面对这种彻底的消失又能怎么办,除了脑海里面能够留存的记忆,还要在这里为她画上一个形状吗?写上到此一游之类的吗?真是笑话。
本来这个时候正确的顺序就是稍微发愣一下,以示缅怀,然后拍拍手走开。不过大概是兔死狐悲的感觉吧,看见那个比影子更加真实的轮廓,以自己的样子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的感觉,并不能轻易放下惋痛,无忧心情极其复杂的走过去叹息一声之后,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那是完全沙化的泥土。在那影子灵魂刚刚消失的地方覆盖上去。对于想要再次复生的灵魂来说,泥土是巨大的毁灭覆盖。它们在活人手中似乎是轻飘飘的,但是对于灵魂来说会如同灭顶之灾。活人也当然会因为泥土的巨大数量而窒息而死,可是灵魂只需要一点点的泥土覆盖在它们清飘飘的身体之上,就会直接断送了它们的复生。
在无忧扔那把泥土的时候,听到了嘎啦一声。她惊了一下,莫非是那灵魂的最后支撑被她压断了。要是这样算的话。最后置这灵魂于死地的反而是她这个兔死狐悲者。
无忧的反应很快,马上刨开那些泥土。去寻找灵魂的印记,可是去碰泥土的一刹那,却像是针扎的一样。一个小范围的刺痛嗖的一下子不由分说地钻进了她的手心。然后她马上感觉到整只左臂,就像是被扔进入了冰水之中一样被巨大的寒气裹挟,血肉连同筋脉一起马上就要凝固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强大的凝结力量。无忧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肩膀飞过,绕到了她的身后。然后有闪光的丝带,一样东西在眼前一亮,紧接着滑上她的脖子,她还说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体会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拎着脖子吊了起来。
现在,她的全部重量都卡在这根不知道是用什么拧成的绳子上,而且她脑海之中全是那些虫子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绳子的样子,那种恶心的场面。立刻呼吸受限,四肢剧烈挣扎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较劲把她吊得更高更紧,还注意掌握这角度让她看不到那东西的样子。
能看到,她也不会看的,因为直接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比慢刀子杀人很有可怕,你知道一切,知道这束缚的来处,更知道只要把它们解开一切都可以结束。可是你有心无力,努力的做那些没有任何用的挣扎,只等着喉咙被尖细的绳索割断。
已经有些渐渐要失去意识的无忧,忽然闻到一种味道,清清楚楚的曾经有过接触的味道。那已经混沌成一摊乱泥的脑袋,不知道从何处,化来了一股清流,让她能够清楚地分辨那个味道,曾经出现过的时间地点,是她的上一世的灵魂身上特有那种沉重的杀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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