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上交待的事情,明日开始你就按计划行事吧!”
李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少爷的用意,为什么让自己隐居幕后,可是出于对自家少爷的信任,他还是决定依计行事。
静静的转过身,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冷色。
“记住这上面的内容,明日开始你将会在这许都城掀起一场风云!好好干吧!能不能流传千古,就看你的表现了!”
张山震惊的接过纸条,上面一排排工整的字迹写的分明,竟然是主上亲自交待下来的事情,可能够让主上在意的事情……
什么!
细细的打量着上面的内容,张山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怔住了。
呼……
果然,这件事明日若是捅出去,必将振动许都城,若是真能功成,说不得还真会名垂千古呢!
这上面的事情唯实太过重大了,张山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大人,这民告官,自古以来就没有成功的,更何况告的还是他?此人不但信誉著天下,才学名气更是士林典范,卑职怕……耽误主上大事!”张山感到有些为难。
“你能够知道最好!主上的吩咐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李宁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对方,张山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颅,表明自己的态度。
“诺!”
张山躬身应道。
“很好,记住,明日就按这上面写的做!背熟后,烧毁!”
李宁俯视着张山,郑重的对其嘱咐道。
抬脚,向前一步,李宁缓缓的走出了馒头店,再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黑斗篷把他笼罩其中,趁着乌云避月向着远处走去。
……
馒头店。
咳咳咳……后堂,传来一阵心力憔悴的咳嗦声,瞅着纸条陷入沉思的张山陡然回过神来。
“春芽~~”
急呼一声,张山攥着纸条,脸色颇为担心的向后堂冲去。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嗦,听得人心中紧紧缩成一团。
“春芽,水来了……”
床榻边,张山一手端着水碗,一手把床榻上一个病怏怏的女子扶了起来,身后靠着枕头,让她好更加舒服一些。
“可是我吵醒你了?来喝口蜜水,压压咳嗦……”
张山眼中数不尽的柔情,瞅着床榻上形容憔悴的女子。
被唤作春芽的女子满脸苍白,软弱无力的模样,嘴角勾动却依旧露出温柔的笑意。
“山哥,可是主上有什么任务交待于你了?”春芽
“没有!哪有什么任务,是隔壁老李家里没有面粉了,来咱家借点。”张山眼睛闪烁,不想让卧病在穿的妻子牵扯到里面。
春芽却是摇摇头,道:“山哥你不要骗我,你从来不对我撒谎的……”看着对方的眼眸,春芽笃定的说道。
唉!
微微叹息一声,张山这才把那纸条递给了春芽。
“烧了它吧!”
春芽难掩脸上震惊之色,把纸条递给了张山,张山来到火盆旁把那纸条扔了进去,直到看着它化为灰烬,这才重新坐在床榻边上。
“咳咳……对于咱们这些小人物来讲,他就堪称是大汉天下最富盛名的名士,他多年来不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就是在州郡撒豆成兵。
一声令下则百仕争先,皆是甘效犬马之劳,争为爪牙之利,呼吸间隐有风雷作,坐卧间顿有霞霓生,俯瞰天下蝼蚁附聚,虽说反掌间可令天下变色,但以其之号召力,就是曹公都不得不退避三分。”
听着春芽的言语,张山的脸色有些难看。
“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一个蝼蚁向他这样的存在发出质疑吧?
像他这样的海内名士,肆无忌惮的一言一行不知会害死多少人,主上是不会欺骗我们的,既如此,是时候让众人看看他的真面目了!”
张山的脸色阴晴不定,春芽的话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山哥,不论如何,主上于你我有再生之恩,有些事情必须做!”
仿佛看出了张山的迟疑,春芽伸手攥着他粗糙的大手,语气低沉温柔道。
“为什么主上会选择你我?难道不正是因为你我是青州北海人吗?想想那些死去的乡亲们,此贼却冠冕堂皇的位于士大夫之列,这可谓是可笑至极了!”
春芽双眸迸发仇恨的目光,虽然自己的孩子不是因此而早夭,可是自己的同族亲人却是因为此人的无能而被冤枉致死的!
“好!你安心休息,明日为夫就去大理寺告状!”
张山紧紧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嗯!”
春芽露出满意的笑容,目光坚定的给予他力量。
……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日太阳缓缓爬上地平线,第一缕光明洒向人间之时,许都城一百零八坊的坊门在坊官的命令下,缓缓打开了。
叽叽喳喳的鸟儿睡了一夜,饥饿的肚子咕咕叫,面对嗷嗷待哺的幼鸟,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了空中,去寻找食物去了。
“大人,归鸟尚知哺育幼鸟之恩情,虎毒尚且不食之子,难道作为身穿儒服,手握孔孟之道的人,就能丧尽天良去残害他人之子,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吗!”
声泪俱下,满脸的悲痛,张山的哀嚎之情无不令围观的众人感到戚戚然。
“什么!你说……有人把你的孩子吃了?”
满宠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瞅着下面告状之人。
这……自满宠坐镇大理寺以来,破获大小案件无数,惩罚罪人多达百人以上,他不畏豪强,刚正不阿,也正是因为他强硬的作风,使得许都城变得秩序井然,换了一片朗朗乾坤,虽说不上是夜不闭户,却也可以
谈的上是路不拾遗。
这,皆是因为他两年来努力的结果,可是今日……他尚未睁开眼,就被大理寺外的鸣冤鼓给惊醒了。
有人鸣冤!
四个字在脑海划过,满宠不假思索的瞬间做起来,穿上官服就升堂问案。
可是……
饶是他经历无数罪恶,仍然是被眼前之事骇住了。
吃人!
这可是人啊!
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真是该杀!
回过神,再次望着堂下泪流满面的瘦弱汉子,从那粗糙的手掌可以得知,此人是个勤快的百姓,越是如此,满宠越是愤怒。刚正不阿的黑脸霎时间布满了阴云,左右的大理寺衙差望着满宠,知道自己这位上官,这次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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