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时辰冯紫英还怀拥着布喜娅玛拉,信誓旦旦向着对方保证,一个时辰后他的手又在向略显丰腴的王熙凤腰肢勾去了。
“放心,我保证……”
“走开!”王熙凤气哼哼地想要躲开冯紫英环过来的手,内心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完,旁边还有嘴角带笑的平儿坐着。
马车驾驶得很平稳,幕帘遮掩得严严实实,不虞被外人觉察,而瑞祥就坐在车辕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车夫冯二说着话。
冯二基本上成为冯紫英御用车夫了,本来就是冯家家生子,一家子都是从大伯冯秦时候就跟着冯家了,老爹原来是给大伯赶车的,现在年龄大了去了后花园管事儿,他也子承父业,赶得一手好车,而且头脑也够灵活,所以冯紫英自然而然慢慢只安排他了。
对于自家主子在外边儿的荒唐事儿,他也是充耳不闻,便是瑞祥、宝祥也从不说这些,至于府里奶奶姑娘们旁敲侧击的打听,他也是打个哈哈就敷衍过去,实在不行就沉默以对。
就凭着这一点,冯紫英对冯二是倍加欣赏。
旁边几个保镖护卫或远或近的跟着,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现在冯紫英也不敢大意了,四五个护卫,两个挨着一丈之遥,一左一右,还有三个护卫则是后边缀着两个,前面一个走在侧前方四下观察,以便于随时发出警讯。
这样一种模式可能日益会成为冯紫英今后出行的方式,冯紫英很不喜欢这样,但是他很清楚,在没有彻底消除白莲教威胁之前,这种形式很有必要。
哪怕是尤三姐随身护卫,但是一样让人不太放心,毕竟尤三姐双拳难敌四手,冯紫英那点儿武技水平,上阵冲锋拼杀足够了,但是要应付这种里坊间的刺杀搏击中就不够看了。
好在现在冯紫英随身护卫就那么七八个人,基本固定下来,吴耀青也都专门打过招呼,对于大人的私事要严守秘密,尤其是不能让后宅知晓。
这帮人也都明白规矩,自然遵守,冯紫英倒也不是太担心,更何况他这也就是一个私下寻欢偷情罢了,这京师城中达官贵人夜登青楼的也不少,大家心照不宣。
“怎么了,凤姐儿,还在生气?”冯紫英也厚着脸皮靠过去,挨着王熙凤坐着,手照样不依不饶的揽住对方的腰肢。
王熙凤矫情了一阵,也就只能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这马车车厢里狭窄,想躲也躲不掉,既然都答应出来看宅子了,内心里也早就是情愿了,不过是表面还得要傲娇一番罢了。
“我不是说了嘛,这段时间你也知晓我在忙什么,下一步还要忙好一阵子,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冯紫英叹了一口气,“在其位谋其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平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爷是朝廷命官,却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不是张冠李戴么?”
“平儿,你哪里知晓,朝堂江湖,其实相差无几,一旦踏入其中,想要抽身就难了,就像我坐上顺天府丞这个位置,除非我想像那位府尹大人那样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地混几年,那就得要做事儿,而且还得要做让老百姓,让朝廷诸公,让皇上看得到摸得着的事儿,苏大强夜杀案是如此,密云和遵化的石炭和铁矿开发是如此,推广新的农作物也是如此,通仓大案更是如此,……”
冯紫英手慢慢在王熙凤小腹上摩挲着,从裙底钻进去,里裤汗巾子系的很松,光洁圆润的小腹表面觉察不出来什么,但冯紫英却能感受到似乎这个肚子里就孕育着自己的血脉。
看样子王熙凤还是很看重这个孩子,算一算也都快两个月了,在获知有孕的时候就有大半个月了,这又拖了将近一个月自己才和她见面,也难怪这女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气大的紧。
再瞥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胸前,这盛夏季节,本来就衣衫单薄,葱绿的胸围子简直无法勒住那对几欲喷薄而出的胸房。
三个字来形容,白,大,圆。
如瓷如玉的肌肤和葱绿的胸围子形成鲜明的色泽对比,再加上外边穿着的枣红襦裙,可谓分外妖娆。
“哼,说来说去就是你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吧,我就不信这么久你没回过家,回家难道就抽不出一时半刻来见一面?”王熙凤酸气十足。
“凤姐儿,你也知道我现在要过府一趟多麻烦,来了,不见老太君和太太不好吧?还有赦老爷肯定也是要纠缠不休的,这段时间他都在往我府上跑,还有宝玉、贾兰、贾琮也多半也说道几句的,遇上环老三回来了,又得要说道一阵,园子里林妹妹和二妹妹那里去不去呢?”
冯紫英耸了耸肩,“这两三个时辰怕都打不住,这一来一去也的要一个时辰,难道让我在你们贾府歇一晚?”
“你也不是没歇过?老爷走之前就说让你多来府上坐一坐,现在贾家不比以前,打贾家人主意的不少,你好歹也是贾家的至亲了,宝钗嫁了你,黛玉也要马上嫁你,对了,你不是还要纳二丫头为妾么?真要纳了二丫头,那就是实打实贾府女婿了,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王熙凤这番话倒是没太多情绪,或许是觉得要离开荣国府了,心里也开始有些感怀了,对荣国府也没有往日那么多怨气了,即便是有,也不过是集中在贾琏身上罢了,可贾琏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打贾家的主意?谁?”冯紫英有些好奇,也有些惊讶,“贾家好歹还有个贵妃娘娘在宫里呢,政世叔不还在江西当学政么?这是谁能这么大胆,要巧取豪夺么?”
“倒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原来贾家也曾经和有几家一起做营生,原来风光也就罢了,现在,人家许多就打各种主意,要么说折本了,要么说生意不好了,原本一千两银子红利兴许就只有二百了,甚至血本无归了,府里边贾琏走了,宝玉又是个不中用的,环老三又不管这个,贾赦更是睁眼瞎,妇道人家总不能出面去和那些人争吧,听之任之下去,那就真的啥都没有了。”
王熙凤一番颇有感触的话语,也引来了平儿的共鸣,“是啊,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只有落井下石之辈,再无雪中送炭之人。府里边越发艰难了,这几日里府里边那些小丫鬟和婆子们都在嘀咕,说珠大奶奶和三姑娘当不了家,还得要奶奶来才行,却不知道这局面岂是珠大奶奶和三姑娘的责任?府里男人不争气,要么躲出去,要么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单靠一干女人们来筹措,如何能行?”
冯紫英也是一皱眉,“那你们这个时候出来,府里边下人会不会说什么?”
王熙凤柳叶吊梢眉一挑,“说什么?怎么着,贾家都不要我了,还不兴让我走,就非得要我在他们贾家当牛当马一辈子?我王熙凤还没有那么下贱!”
“好了,好了,不就是随便问一句,你那么敏感干什么?算我多嘴!”冯紫英赶紧在胸腹间抚了两下,“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一碰就炸,这怀着身子的人了,要保持平和清静的心态,贾家那些人就算是要说什么,也无关紧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哼,我就受不得这些窝囊气,一个个都觉得我在府里管家管得紧了,现在好了我放手了,我走人了,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赖我不成?”王熙凤气哼哼地道:“平儿说得对,这日子过不下去不是那个女人的责任,那是一帮老爷们儿无能!贾赦和贾琏都是只管着自己的自私自利之辈,老爷去了江西也没有了音信,这么一大家子,上千口子人,坐吃山空,早就该垮了,都把老祖宗那点儿私房家当盯着,又能熬多久?”
王熙凤又横了一眼还在替自己抚胸顺气的冯紫英一眼,“没错,我原来在府里便管事儿的时候是自己做了点儿营生,那又怎么着?我也没贪没污府里银子,不就是坐支挪用了一下么?那赖家一帮奴才都能从府里捞上十万八万两银子,最终结果呢?还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这样做派,谁还会怕府里的规矩,谁不惦记着从府里往自己腰包里掏?”
当初查处了赖家之后,府里边也是争论得厉害,很多人的意见是要送官惩处,但是老祖宗坚决不同意,甚至还网开一面,给赖家留了点儿余地。
赖家兄弟分别放在京郊庄子里和金陵那边庄子里去管事儿,算是流放,但落在府里下人们眼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大家就觉得也不过如此嘛,赖家一家子附在贾家吸血贪污这么多年,吞了这么多银子,也没怎么样,还给了出路,自己也可以如此,就算是日后出了事儿,比着赖家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这种贪污风气日盛,谁都管不下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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