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来人禀报一番后——黄大理笑了下,似是掌握了十分重大的事,尔后走到赵权至面前,义正言辞的说:“本官已经命人连夜去了一趟燕京城,查探了下各大药铺,结果发现有一家药铺在李大人寿辰前三天里出售过山草子和薄心叶子!这两样东西看起来是治病用的草药,可是加在一块被制成颗粒的话,那就是慢性毒药,而这种毒药能让狗丧失本性,产生一种烈
性!这种东西还洒在尸体上,也给山庄里的狗服用过!所以那些狗才会抓狂吃人!”
赵权至的脸色非常僵硬。
“而药铺的老板说,买了山草子和薄心叶子的人……就是赵大公子你。”
呃!
显然证据已经足够!
那一刻,赵权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手臂。
正好被洛阳看到。
于是,洛阳立刻指着他的手臂说:“赵公子,你在给狗吃山草子的时候被咬了一口,伤口就在你的手臂上。”
一旁的精兵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抓住赵权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衣袖往上拉了上去。
露出了他手臂上那一道伤口!
显然是被狗咬的!
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赵权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掉那两个精兵,将自己被撸起来的袖子用力扯了下去,将手臂上的咬痕遮去。
黄大理上前一步:“赵权至,你家中养了很多条狗,所以你比谁都知道山草子加上薄心叶子会产生什么后果,你早就计划好杀王怀!”
“我……”
“现在证据一一摆在你面前,由不得你狡辩!”
“……”赵权至神色一慌。
众人完全猜不到杀人的竟然是王怀。
当所有人都误会李时言是杀人凶手的时候,赵权至口口声声袒护辩解,谁会想到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结果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一直默默观察、选择沉默的苏子洛及时在这个时候出声:“所以那天晚上王怀要见的人是赵公子你啊!”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赵权至知道已经无法隐瞒了,他面如死灰一般咧嘴冷笑,视线一一扫视众人,仿佛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把把锋锐的利箭,即刻之间要将自己
万箭穿心了一般。
是啊!
现在这个时候,人人都想自己死。
尤其平时在燕京城里与自己作对的人!
恐怕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现在局面,无人帮他,他成了众矢之中。
“是!那天晚上王怀去见的人……就是我!”他承认了。
不想再狡辩了。
他要留下自己仅存的一丝尊严。
而这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赵权至脸色惨淡,目光看向那只染着血的荷包,嘴角上漫了一丝苦涩:“这个荷包是我两年前得来的,我一直戴在身边,都没有离身过!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王怀捡了去,他知道我重视这个荷包,所以想利用这一点来逼迫我为他办事,要我对付世子,可我没有答应,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把荷包还给我,甚至出言羞辱,说我是一条狗,一条只知道听命于世子的狗!后来知道要一起到宁安山庄祝寿,又知道山庄里有很多狗,我就想着……给狗喂点山草子,再在他的身上也放一些,趁机约他晚上在假山后见
面,就是想让那些狗好好替我教训他一下,然后拿回那个荷包!可我没想到世子也会来,他还偏偏推了王怀一下,所以等世子走后……我就将计就计,杀了他!没一会,世子又突然返回,我只好藏在一边,等世子走后才扛着王怀的尸体离开了假山,打算搬到后院去让那些狗把他的尸体咬干净,我就脱了他的衣服烧了,让那些狗使劲去咬,最好咬得连骨头也不剩!但我没想到当时那个荷包竟然也沾了血
,也没想到纹样会印在假山上,是我大意了!”
所以,他都承认了!
真相实在让人一阵唏嘘。
觉得心底发寒!
这样一个看似重情重义的人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会干这样的事。
变态极了!
康定侯戟指怒目:“那你为什么要嫁祸时言?”“呵呵!为什么?”赵权至冷笑,满脸写着恨意和嫉妒,“人人都说我是他手底下的一只狗,根本没人看得起我,就连他也一样,根本就没有拿我当兄弟!不仅如此,他还抢
了……我喜欢的人。”
说完这番话,他看向了朱瑶!
朱瑶一怔!
众人则眼巴巴的听他继续说。赵权至满脸难受,一步步走到朱瑶面前,眼眶发红,说:“朱姑娘,你知不知道两年前下水将你救起来的人是谁?是我!是我将你从水里救起来的!李时言只是将你抱上去而已,结果你心里却惦记了他两年,其实我好几次都想请我爹上门求亲,可我爹与你爹在朝中势不两立,他绝对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偏偏上天还作弄人,竟然让你和李时言成亲,而那个荷包,就是在两年前我救你的时候捡到的,我一留,就留了两年,就算它再破,我也舍不得扔,朱姑娘,李时言根本不爱你,他也不会跟你成亲,真正
心里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赵权至!”
最后几个字,他用力吼去!
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保护那个荷包了!
原来是心有佳人!
而且和朱瑶一样,心里藏着一个人,一藏就是两年,所以在这方面,他们是同一类人。
朱瑶也忍不住心里泛酸了,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难受极了!
她说:“可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赵权至笑了下:“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是的,他真的疯了!
真相大白,黄大理即刻下令抓人,两个精兵将他抓住
他也没有再挣扎!
这个时候王尚书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好小子,你杀了我侄儿,就要拿命来换!就是你爹江广总督在这里也保不了你!”
赵权至大笑:“死就死,我也不在乎,反正……有人陪着我!”
“什么意思?”
“现在这个时候……李时言可能已经死了。”他满脸狰狞。
呃!
康定侯大惊:“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的宝贝儿子,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
朱瑶听了这话险些没站稳:“什么……意思?”
他看着眼前自己喜欢了两年的女子:“朱姑娘,你不要怪我,我得不到的,他李时言也别想得到,而我死,也要拉着他。”
这话刚说完——
厅外传来一声:“那恐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咦?
闻声看去,就看到李时言安然无恙的走了进来。
这哪里是死了?
赵权至无比惊讶,双唇发白,摇头道:“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
李时言满脸失望的走到他面前,昔日自己的好兄弟,却变成现在这样,所以那种情绪搅动在心里,让他无比难受:“你以为我已经死了是吗?”
“难道你没有……”
“没有,我没有喝那坛酒。”
“……”“你在那坛桂花酿中放了乌头毒,目的就是要毒死我!可你万万没想到,那坛桂花酿一被我拿到房间里就被打翻了,还偏偏那么巧有一只猫闯进来喝了几口桂花酿,结果今天一早那只猫就死了,经过仵作查验,那只猫是中了乌头毒死的,体内还有桂花酿的残留!赵权至啊赵权至,我李时言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处心积虑想我死,好在老天
爷开眼,留了我这条命!”
赵权至大笑一声!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在悬崖边上,再也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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