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当真是霸气侧漏。
七夜说打穿镇妖楼的时候,表情淡淡,却绝对不是开玩笑。
宁清秋则是心里面苦笑了一下。
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打穿镇妖楼......
真是有勇气。
能够放出这样的狠话,显然也就只有七夜这样艺高人胆大的修士了。
她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修为,觉得还是默默地闭嘴。
梦想为什么让人魂牵梦萦?
因为它只是个梦想啊。
她不求打穿镇妖楼,就是希望不要因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鬼东西再弄出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了。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她还是安分一点为好。
男人的侧面犹如冰玉雕琢,精致绝伦,明明是漂亮到了极致的五官,却像是一整块寒铁,带着极度的刚强和冷硬。
他的声音低沉冷凝:“接下来,跟着我走。这个大厅,地面上是一幅阵图。”
“稍有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宁清秋倒抽一口冷气。
阵图阵图,这个可不是好打发的玩意儿。
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为阵图。
也就是说,面前看着光滑如卵的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表面没有任何的破损,就像是最最安全普通的地面。
但是阵图......
就像是这下面埋藏着无数的地雷。
一步踏错,那就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赶紧收敛心神,倒提着炼心剑,跟在七夜的背后,他踩哪一块地砖,她就踩在哪一块上。
据说阵图之上,有着无数的陷阱,而生路,只有一条。
要看出生路本就不容易,关键是陷阱还是千变万化的,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她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走过了数百米的大厅,从门口一直到了前厅地面上。
至于说两个人为什么不飞?
这阵图都摆在这里,你要是不从地面走,要是想要横掠过去的话......
多半有无数的机关可以让你后悔没有脚踏实地的走路。
设计阵图的人又不是傻子。
当然,你要是觉得人家要是反其道而行之,非要什么陷阱都不会设置的话......
反正七夜和宁清秋都不像试。
若是只有七夜一个,他很可能直接就以力破万法,管你什么阵图机关,打个对穿也就是了。
若是只有宁清秋一个,那么她要不就是没看出来陷阱,完蛋妥妥儿的,要不就是嗅到危险的气息,直接打道回府,等到以后有机会有实力,再来一探。
两个人同行的话,七夜也就只有选择最稳妥万无一失的法子,循规蹈矩的走过阵图。
这个倒是不需要多高的阵法修为,或者是说你要不就要有极高的阵法造诣,比如说让明远来走,妥妥儿的小学数学题。
要不就是七夜这种,有着日月重瞳的恐怖修士,以他无与伦比的天赋,将这些漏洞生路一眼看穿。
宁清秋低低说了一句:“......我现在有点相信雷家的人的话了,这镇妖楼下面真的很有可能埋着传承,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光是一个破败的大厅,都是阵图覆盖地面?”
七夜则是冷笑了一声,看着阵图的眼光不寒而栗。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真的是镇妖楼以前都是这样的入门方式......哪里还有陆家每十年一次的什么屠妖大会?进来的那些修士除了个别的人之外,几乎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宁清秋悚然一惊:“你是说,这不是镇妖楼?或者说,这不是正常状态的镇妖楼?”
七夜眸光如冰,声音不咸不淡的,带着只有宁清秋这样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来的几分趣味:“看来,有人比我们早来一步这镇妖楼。”
宁清秋呼吸一顿。
心中的惊讶甭提了。
七夜的意思是,有的人进入了镇妖楼,还是有备而来,故意算计他们。
或者是说,不是针对他们,而是这一次所有的,想要进入镇妖楼的外来者?
七夜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个阵图,摆在这里,要是没人提醒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没长眼睛的修士。”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
七夜生性冷漠,无心无情,对于到底会有多少修士一无所知飞蛾扑火的死在这里,自然是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宁清秋的秀眉却蹙了蹙。
她沉吟了一下,环顾周围。
大殿内早已破败不堪。
看得出,经历了多场战斗。
地面斑驳,到处都是血迹。
就是在塔楼门口到这前殿的这一段距离,地面光滑,没有一丝的污渍和裂纹。
这细细看来,果然是无比的诡异。
四周散落着不少的骨头。
有人骨,有荒兽的骨头,有妖族的骨头,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修士或者是妖族。
无人知无人晓,无人替他们掩埋这尸骨。
只余苍凉。
她捡起了一块泛着荧光的白色肩胛骨。
大概有着半人高的样子。
极有分量。
看得出来,应该是某种小型荒兽的肩胛骨。
人类修士是长不出这样的肩胛骨的。
她拿起炼心剑,飞快的在上面刻画。
七夜见她没有跟上,便是倒转回来。
见她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不免冷冷的嗤笑一声,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意味。
“你倒是良善。可知,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这些人,个个心高气傲不见得会买你的账。写了这话,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白费功夫。”
宁清秋将肩胛骨在地面树立,上面的字,被她施加灵力,带着淡淡的血色光晕,极为的夺目。
看起来,还是有着几分渗人。
“尽力而为,问心无愧罢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也不是我突然好心,这次的事,毕竟是陆家的盛事,要是这些前来屠妖的各门各派以及世家宗族的修士们悉数死绝于这镇妖楼内......陆家危矣!”
宁清秋想了想,还是没瞒着七夜。
之前的那个理由,在他的面前不足取信。
还是老老实实的剖白。
七夜这下面沉如水,是真不高兴了。
他一拂袖,走了,身姿笔挺,走路的样子,就像是挺拔的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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