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她一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脸庞,这让她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似的。
“我……刚才是做了噩梦。”秦思瞳喃喃着,直到此刻,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君寂生那拿着纸巾,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直到这会儿才再度伸至秦思瞳的面前,帮她擦拭着额前的薄汗。
“是梦到了六年前的什么吗?”他问道。
她一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她的反应,却也足够让他知道,他是猜对了。“是梦到了六年前我逼着你堕胎,还是梦到了你海难沉船的事情?”他又继续问道。
她愕然地看着他,他自嘲一笑,“看来,我又猜对了。”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道,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会又做这样的梦,难道是因为今夜他们共处一室,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的关系吗?
“真的已经过去了吗?”他低低地道,如果真的过去的话,那么刚才,她就不会用着一如当年那样的神情看着他。
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过去,只是他和她都故意装作是过去了一般。
“其实你可以把手放开的,今晚这里可以随便给我一个房间,我可以自己在房间里度过一晚的。”他道,“我这样待在你身边,只怕你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睡吧。”
“可是今天是满月,你的身上不是血咒会发作吗?”她道。
“那不算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不是也熬过来了吗?”他低低地道,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他越是这样,却让她的心越是有种莫名的沉重。
“隔壁的房间可以吗?我之前见隔壁的房间没人。”他说着,走到了房间内的一闪门旁,这个房间,是秦凯峰给秦思瞳准备的房间,算是一个子母间,两个房间中的墙壁中间开了一道门,方便两个房间的人互相走动。
隔壁的房间,原本秦凯峰是想等到秦乐颜大一些的时候,给秦乐颜住的。而现在,秦乐颜因为还小的关系,所以是在秦思瞳的房间里搭了一张小床,而隔壁的房间则是空着的。
君寂生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牵着秦思瞳的手,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门口。
秦思瞳诧异,“你这是要干嘛?难道你还真的打算今天晚上,一个人待在隔壁的房间?”
“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的,你我都会轻松一些。”他道,疼痛对他来说,其实更像是赎罪一般。
君寂生一边说着,那空着的手,已经拧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而原本两人交握的手,在一点点的松开,而这种松开,是由他所主导的,他在松开着他的手,在把他的手从她的指尖撤离。
“君寂生,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如果不是顾及已经睡着的女儿,估计她就不会是这样压低声音说了。
“我当然知道了。”他笑了笑道,似乎一点都不为一会儿所要承受的痛而担心害怕,“一会儿我进了房间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看,也别打开房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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