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城郊那座别墅中发生的变故,被严密封锁了消息,所以并没有传到建城大饭店,这里仍然是处于紧张的拍卖中。
齐灯笼压根就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游牧者组织已经遭遇强力扫荡,除却这里的人外,自己带过来的核心成员全都一个不漏的被逮捕归案,如此不算,在洪兴书精心安排下,该组织在其余几个地级市中的几个重要据点也全都被横扫,虽然说这样做有可能会给其余地级市带来一些麻烦,并且招惹仇恨,但洪兴书完全不予理会。
以前我不好受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们对我有所照顾,现在你们不好受关我什么事。只要能将齐家扳倒,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认了,又哪里在乎区区几句怨言几分怨恨呢。
拍卖场中。
齐灯笼此刻心情非常暴怒,原本是想要控制住场面,想要乘机从叶惜这个富豪手里捞取丰厚的利润,谁想对方居然如此狡猾,自己不但没有办法借机敛财,反而是赔大发了。
那些古董看似都卖出去,但基本上都是赔本买卖,不说别的,就说那块大红袍鸡血石印章,到最后真的就让叶惜以多一块钱的价格给买走了。
而更让人悲催和恼怒的是,那四个托儿竟然没有一个继续加价。
“这绝对不正常,但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因为想不通,所以齐灯笼整个人都感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只是一次失算也就罢了,后面进行的拍卖,频频都是如此。只要是叶惜盯上的宝贝,就没有谁敢继续喊价,包括几个托儿在内,也全都保持沉默。
这种现象任谁看都是不正常的,宋金阳赶紧请示,齐灯笼能说什么?在所有人都情绪高涨的时候,宣布结束黑暗拍卖会吗?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绝对不能做。
“齐少,这事透露着古怪,现在就差最后两样东西没有拍卖,不过那都不重要,全都是假货。可叶惜她那边到底是如何能做到控制托儿都不吭声,这个事关键。要是弄不清楚这事,我想咱们以后还会吃亏的。”∧;顾先生眼眸中流露出些许阴险光芒低声说道。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齐灯笼双眼微微眯缝,一股危险气息从身上爆涌出来,幽幽道:“这事必须弄清楚,反正拍卖很快就要结束,这事你去做吧,告诉宋金阳,等到拍卖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要将叶惜他们留下来。”
“我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没有耍什么手段。这里是草原省,是我的地盘,不管是谁,都必须按照我的规矩办事。谁敢挑衅规矩,就要有被践踏的准备。”
“是。”顾先生恭声道。
随着最后两样东西拍板落幕,整场拍卖会结束。结束是结束,但是谁家得利就不好说。反正最后所有离开的人,看向叶惜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种浓烈的忌惮。换做是谁碰触到这种怪异的事,心里能平静?
原本应该继续喊价的托儿,硬是憋着脸红脖子粗,一个都没有办法张嘴喊价,这个用屁股想想都不正常。秦鱼石和韩畅也有点失望离开,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的九鼎,心情自然是一落千丈。
偌大拍卖会场中,最后就只剩下苏沐和齐灯笼两拨人。
齐灯笼眼神玩味的扫视着苏沐,冷声道:“苏市长,这事你说怎么办?不至于这么轻轻松松就把我的东西都这样带走吧?要知道那都是我费尽心思收集来的,你要是就这样一走了之,我的颜面何存?”
“何况你要是通过正儿八经的手段弄走我也没话说,可你是那样的吗?谁都知道你耍了手段,这事你不给我个说法,不但你就连叶惜就连秦鱼石他们都别想走出草原省地界。你应该知道,我有那种实力。”
“给你个说法?我要是不给呢。”苏沐眼神轻蔑。
“不给?”齐灯笼状似疯狂般大笑,“不给,我就给你个说法,顾先生。”
“是。”
砰!刚想要动手的顾先生,连脚步都没有能迈出来,下一秒就彻底摔倒在地。魏梅宛如鬼魅般的身影站在顾先生身边,一脚踩着他的脑袋,冷冷看着他那充满屈辱的面容,神情无比冷漠。
“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要动手,你配吗?”
“你们?”齐灯笼眼神终于出现慌乱。
“齐灯笼,我知道你仗着的是齐家,不过要告诉你的是,今晚过后,齐家就要从草原省彻底消失。说句你不喜欢听的,齐家也就是古武者家族,要不是的话我,估计真没办法轻易搞定。至于说到你,游牧者的总裁,你也该锒铛入狱。你的前途你的未来你的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和暗无天日的牢狱相伴。”苏沐无视掉齐灯笼的恐惧,拉起叶惜的手就往外走去。
随着苏沐他们离开,一队特警推门冲进来。
齐灯笼几人根本无力反抗,面如土灰的被带走。
………
齐家庄园。
作为一个拥有着古武者修炼传承的家族,齐家称霸草原省,所建立的基地并非是在草原深处,而是选择在市区里面。如今这个年代,那些真正愿意苦修的人已经很少,和隐居相比,更多的人都喜欢入世。
入世在享受花花世界带来优越生活的同时,还能够修炼,才是人生真谛。不然白驹过隙变成枯骨后,才会发现自己人生多么单调苦涩无味。能享受荣华富贵又有几个人愿意苦修?
齐家便是这样一个家族,所以说齐家的基地就建立在草原省地级市燎城郊区,在这里的一座山峰上,拥有着一座庄园。名义上这里是燎城的风景区,实际上这里就是齐家禁地。
因为谁都清楚这样的风景区从审批那天起就没有可能对外开放,光是审批到现在已经三十来年,真要是建设早就破土动工,何至于等到现在。平常能出入这里的人,全都非富即贵。那些白丁别说进去,即便是靠近都不被允许。
要说草原省上有着如此家族在,会被允许吗?当然不被允许,只是齐家贵为古武者家族,除非是有着能一举铲除的能力,不然没有谁愿意得罪这尊超脱世俗又与世俗紧密联系的庞然大物。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此刻却是刀光剑影。
深夜。从庄园大门口开始,沿着道路向前走去,触目所及全都是瘫倒在地,被废掉修为的古武者。虽然说这些人的修为境界都很低,多数都是刚刚修炼出来内力,还没有完全享受那种优越感,但却被无情的废掉修为。
现在的他们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只要是稍微重点的活儿,都不能再干,对待废掉这些人,带队的朱槐笛没有任何负罪感。
在前来齐家庄园的时候,朱槐笛就已经收到消息,这座庄园中的人就没有谁是善良之辈。齐家的人嚣张跋扈,行事极度恶劣。非齐家人全都是为虎作伥,每个人手上都沾满着鲜血。
“无条件无理由的废掉所有人的修为,半个小时后撤出庄园,将这里交给随后到来的公安部特派组。”
这就是苏沐给出来的命令。
因此朱槐笛在面对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身体颤抖,脸上布满着绝望神情的齐老时,神色冷峻,音调冷酷,“齐泰,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也够了。仗着古武者的身份,肆无忌惮行事,为所欲为,现在也该你们承担后果。给你个机会,自己废掉修为,然后等待警察过来将你们抓走,会有法律对你们的行为作出最公正的宣判。”
齐泰就是齐老,就是齐家定海神针,就是对齐灯笼恣意纵容的老人,他现在心情非常暴躁,绝望,暴戾。
为什么会这样?高高在上的齐家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沦落到这种地步?而眼前这群人又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行事为何会如此凌厉?更加要命的是,他们每个人的修为境界都那样高,高到自己这个古武者二级的人面对其中任何一个都无能为力反抗。更别说眼前这位带队的,修为境界更是让自己恐惧战栗。
没道理的,齐家从来都没有招惹过这种厉害角色。要是招惹的话,能存在到现在吗?这里面应该是有别的问题,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说清楚才是。想到这里,齐泰就扬起脑袋,双眼凝视着朱槐笛。
“我能问下你们是谁吗?我齐家和你们好像没有什么矛盾吧?何至于让你们下如此狠手。所有齐家人全都被废掉修为,全都要被你们丢进大牢中。你们是听命于谁的?我想即便是要宣判我们的死刑,也要让我们死的明白。”
别被我查出来你们背后是谁,只要查出来,凭借着我这些年在草原省的经营,你们也逃不过我的报复。这才是齐泰内心的真实想法。
即便是处于这种困境中,齐泰都没有想要就此停止反抗。
朱槐笛一眼就洞穿齐泰的想法,他嘴角扬起嘲讽冷笑,“齐泰,你真有意思,事到如今还想要玩弄花招,不思悔改的做事,当我们都会被你忽悠吗?行啊,既然你不愿意自废修为,就让我来帮你。”
话音落地的同时,朱槐笛就从当地消失,再次回来的时候,刚才还想要反抗的齐泰已经是彻底绝望,他的所有内力全都被废除不说,手脚的骨头也都一根根被打断。躺倒在地面上,咬紧双唇的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草原狼王,眼神中涌现出来的是一种宛如冰山般冷厉的愤怒。
“你…”
“总教官,外面有警车过来了。”
“咱们撤。”
朱槐笛漠然扫视过齐泰,转身就带着两支小队消失在黑夜中。
这一晚齐家被灭。
这一晚草原省再没有齐家。
这一晚所有和齐家有关系的人都战战兢兢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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