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欧阳克不知道,所以他兴致勃勃的领着李莫愁去逛街购物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商小贩、买的卖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欧阳克饶有兴致的舞着折扇,四处打量着这不同于现代的风土人情。再看他身边的李莫愁,一心跟着前面的男人,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慢慢悠悠的是要做什么?
“莫愁,你看看,这好多的东西,有什么喜欢的?”见她半天都沉默不语,欧阳克转头问着。
“我不缺衣服。”李莫愁实话实说,她的生活质量很简单——有吃的,有穿的,有武器,这就够了。这两天收到的衣服比这些年都多,吃的也是山珍海味,换着样的吃,武器她随身携带,这就足够了。她不知道对方还想让她看什么?
见到这丫头莫名其妙的样子,欧阳克无奈的拉着她,来到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前:“看看,这些荷包多漂亮?还有这些吊坠,各式各样,喜欢哪个多挑几件,咱们回去换着样的带。”
李莫愁看了看,确实很新颖,色彩缤纷,种类繁多,可是:“我又没有银子,要荷包有什么用?没有荷包,这吊坠买来做什么?”不是很浪费吗?
无语的欧阳克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他拿起一对鸳鸯戏水的荷包问她:“好看吗?”
李莫愁点了点头,那鸳鸯栩栩如生,真的很好看。
欧阳克见她点头,伸手就把两个荷包一分为二,一个挂在自己的腰上,一个扎到李莫愁的腰上,挂完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笑着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和咱们今天的衣服很相配?”
李莫愁低头瞅了瞅,是很相配,但是,有什么用呢?
见她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欧阳克又拉着她继续问:“这几个吊坠,你讨厌哪个?”
呃?刚刚不是问喜欢吗?现在怎么又问讨厌了?李莫愁一头的雾水,却仍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都挺好看的,没有哪个特别不喜欢。”从小到大,这种东西她一个都没用过,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欧阳克点了点头,指着刚刚问李莫愁的那几个吊坠,对那小贩说:“这几个,都给我包起来。”
那小贩一听,知道来了个有钱的主,忙用个小荷包把那几样东西都装了起来,恭敬的递给欧阳克笑着道:“这个荷包算是小的赠送,希望您下次再来。”
欧阳克微微一笑,接过荷包一看,面上绣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他满意的拿出一块银子扔过去:“会做生意,赏你的。”说完,拉着李莫愁去下一摊位。
“咱们买那么多吊坠做什么?”足有五六个吧?
“带啊,一套衣服换一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戴个新鲜罢了。”欧阳克边说着,边打量着面前摊子上的小东西,眼睛一亮,发现一个满意的物件,他拿起那朵丝绸花,插到了李莫愁的发髻上,左右看了看,又拿下来换了一个颜色,这才笑着举起一边的铜镜让她自己看,“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初见时,她苍白的脸色,经过这几天的滋补,已经泛着健康的红晕,此时配上淡粉色的丝绸花,衬得她的脸色更加娇艳。看着比平时动人了许多的自己,李莫愁心中略有些羞涩。她今年才18岁,对自己的相貌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在古墓时没有办法,没有人给她爱美的权利,初入江湖,一心想的都是那负心的陆展元,身无分文的她哪会注意这个?此时有人为她点缀装扮,还亲手端着铜镜让她观看,羞涩的同时,又有些感动,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这个,他真的有心了。
见那单纯的小脸上诚实的表露出主人的感动、羞涩和不知所措。欧阳克笑着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开心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说着,把铜镜放到一边,顺手丢过去一块银子,拉着李莫愁继续往下逛。
两人慢慢的逛着,李莫愁由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的放松,最后也跟着参与进来,见两人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才惊觉自己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似乎,还有很多没用的。怎么会这样呢?那些都是红尘俗物,她怎么还挑的挺开心的?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欧阳克心中好笑:觉得这丫头在不喊打喊杀时,还真的是挺可爱的。心中的想法都清楚明白的表露在脸上,这么可爱单纯的女孩,怎么就变成后来那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呢?那个什么展元的,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不过还好,在这丫头弥足深陷前碰到了自己,唔,自己果然是个好人。
自我感觉良好的欧阳克挺直了腰板,说话时颇有意气风发的感觉:“走,咱们去吃点东西,下午继续逛。”说完,领着李莫愁朝前面的酒楼走去。
在二楼找了处僻静之所,点了几个有特色的小菜,两人边吃边聊。当然,大多是李莫愁吃,欧阳克聊。不过这不影响我们欧阳同志的好心情,美女当前,只要她不朝自己扔银针,他就要主动一点,争取早日把两个房间变成一个房间,他才吃了一顿肉就开始吃素,不积极一点,日子该多难熬啊?
“莫愁,吃过了饭,你要是不想继续逛街,咱们可以去游湖,这个时候正适合……”这边欧阳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他抬头一看,李莫愁手中的筷子已经折为数段,只见她全身颤抖,紧紧握着折断的筷子,连筷子断处的棱角扎进了手里都没有感觉。
“莫愁,你怎么了?快松手……”欧阳克忙伸手掰开她的手指,小心的挑出筷子的木屑,见本是白皙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他一皱眉,这得多疼啊?有什么事和自己这么过不去呢?抬头刚想说她几句,却见她咬着牙,眼中含恨的看着一处,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对容貌出众的男女,刚从对面的铺子了出来,两人举止亲密的说着什么,可见关系匪浅。他心头一转:能让李莫愁这么激动的人,除了那什么展元的,应该也没有旁人了。
“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人?”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着。
“认得,烧成灰我都认得他们。”这句话,李莫愁说的是咬牙切齿。她怎么能不恨?自己在这边痛苦万分,他那边却恩爱甜蜜,早已把自己忘到脑后。这让她如何不恨?
“呃,难道,那个男的就是……”欧阳克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错,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李莫愁愤恨道。她的双眸已经赤红,要不是因为有誓言在,她现在就会控制不住的蹦下去,宰了那两个贱人。
“乖,不气,不气,你这边恨入骨髓,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那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何苦呢?真看着厌烦,宰了就是,干嘛这么伤害自己?”欧阳克一脸的心疼的说着。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也不用他杀。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原谅他看电视不求甚解,稀里糊涂的他一直不知道,按照李莫愁的性格,怎么会允许那个家伙娶妻生子,逍遥自在的过了那么多年才去找他麻烦?太善良了吧?真的不是她的风格。
“宰了他们?”李莫愁收回目光,悲哀的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男人,“我也想,因为他,我落到如此下场?背叛师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怎么能不想报仇雪恨?可我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和尚,还被逼着发下誓言,十年内不许报仇,我天天被痛苦煎熬,他却和那个贱人柔情蜜意,我好恨!”说到最后,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晕,眼前发黑,忙用手按住桌面,险些倒在地上。
“莫愁,没事吧?”欧阳克忙站起身来,从她对面的座位来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见到她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后来孤苦一生,最后被火焚身的场景,心里难得生出些感慨: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她也够可怜了,碰到那么个渣男。像小龙女,同样是古墓派出身,对世间俗世一窍不通,却因为碰到个能等她十六年的杨过,最后有个圆满的结局,这就是人常说的同人不同命吗?想到此处,不免对那个家伙产生了厌恶之情。怎么说这李莫愁现在也是自己的女人,岂能让人白欺负了去?
他拿出怀里的绣帕,小心的把对方受伤的手包裹起来,语气略显无奈的道:“傻丫头,谁说要一个人的命才是最大的痛苦?谁说要报仇只能靠自己练武硬拼?别忘了,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我呢?他们敢这么欺负我的女人,不让他给你跪地求饶,我岂不是太无能了?”
“你?”李莫愁先是一怔,而后恍然,“是要你叔父帮我报仇吗?”如果是那位西毒先生,到是真能打败那大理的老和尚。
欧阳克一脸伤心的看着她:“在你心里,你的男人就那么没用吗?”
李莫愁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对他说的那句‘你的男人’暂时不做理会。
欧阳克一口气憋在那,半天才吐出来,狠狠的道:“等着,看我怎么给你报仇,只知道硬打硬拼那是武夫所为。”说完,还低头对着她的肚子道,“儿子,学着点。”然后拉着她就往回走。至于桌上的那些东西,两人身后的侍婢自然会拎着,不用他操心。
“咱们去报仇?”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李莫愁被动的跟着他走,显然已经把刚刚的痛苦,消去了大半。
“咱们先回府上药,报仇的事,过两天会让你看到结果。”他怎么也要合计合计,在惩罚渣男的同时,还能让这丫头死心,一举双得,那是再好不过了,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欧阳克拉着李莫愁回府上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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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府。
陆老爷子正在厅中饮茶,突然见家中小厮惊慌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官兵来了,气势汹汹的就在门外,喊着让咱们交出乱党,怎么办啊?”
陆老爷子一惊:他们陆家也算是一方富豪,平时和官府相处的也不错,孝敬的银钱从来不少,官府应该不会找麻烦才是,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想到这,他沉稳的站起来,斥责道:“慌什么慌,咱们陆家一向奉公守法,有什么好慌乱的?去,打开正门,随我去迎接官差大人。”说完,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迈步向外走去。
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都慌了,那家里的人又该怎么办?
刚走到角门,就见一群官兵横眉竖目的冲了进来,看见他后,举起手中刀,将他围在中间。
“陆老爷子,讨扰了……”领头的那人显然是认识他,只见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拱了拱手,而后在他刚要说话时,却脸色一变,低喝道,“有人来报,你陆家竟然敢窝藏通敌卖国的逃犯,我还道你陆家是一门豪侠,谁知竟然是叛国的罪人?来人啊,将这陆家满门都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官兵呼啦啦的冲了过来,将周围的下人都绑了起来。
陆老爷一见,心中一惊:通敌叛国,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啊?不知谁和他陆家有什么仇?竟然如此陷害?他见周围的官兵已经开始抓人,忙慌乱的拱手道:“大人,冤枉啊,我陆家是大宋子民,何来叛国一说?您要详查啊,莫中了小人的奸计。”嘴上说着,心中却已经是六神无主。他陆家确实经历了很多的风雨,可再怎么多也是江湖仇杀,或许会有人员伤亡,却从来不会涉及到抄家灭门,这次,真的是劫数吗?
“冤枉?你当我们大人都是吃干饭的?是不是冤枉等到了公堂上自有定论,带走!”给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有几个官兵拿着刀就架到了陆老爷的脖子上。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爹。”陆展元听说前院出事了,带着妻子忙来查看。结果正好看到有官兵在拿绳子捆绑他的父亲,他什么也不顾了,冲过来几下子就打倒了官兵。
“好啊,有人说你们造反我还不信呢,可你们竟然连官兵都敢打,还说不是谋反,快,都给我绑起来,要是真有抵抗的,就地正法。”那官差大声喊着,自己却往后撤了几步。这陆家的武功可是都不弱,江湖上的名头也很响,要不是因为那人来头太大,他又怎么会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大人,小儿鲁莽,望您赎罪。孽障,还不像大人赔礼道歉?”说着,这位陆老爷照着儿子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陆展元一愣。陆老爷这是没有办法,他还想着等见到那官老爷,好好的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送些金银通融一下,如果真因为儿子惹怒了对方,他们陆家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陆展元被他爹打过后,脑子里也想通了刚刚官差的那几句话。什么?说他们家谋反?这是怎么回事?他在这愣神,那当兵的可是没有客气,刚刚那几下子打的他们生疼,现在不乘此机会讨回来,还要等到何时?所以,拿着绳子冲上来,五花大绑把这爷俩绑了个结实。
“相公,你们做什么?”那边的何沅君又惊又怕,见有官兵冲自己走来,更是惊叫连连。
“沅君——你们不要太过分,连家眷都不放过,还有王法吗?”看着受惊的妻子,陆展元瞪着眼朝那官差大喊。他的妻子温柔善良,哪经历过这种事?
“家眷?”那官差冷哼了一声,撇着嘴道,“要是证据确凿你们家谋反,就是满月的孩童都要问斩,还家眷?带走……”手一挥,那那些官兵把所有人都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推搡搡带出了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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