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和福尔摩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教堂,门上生锈的铜锁显然不可能拦的住他们,福尔摩斯用手杖在上面一敲……结果没想到看起来已经老化的锁什么事都没有。
随后他让到一边,看着张恒掏出左轮手枪,对着那把锁开了一枪,两人终于冲进了教堂里。
和雅各布神父的住处一样,这里什么人也没有,月光透过彩色玻璃落在长椅上,有种莫名的森然与肃寂。
“找入口。”张恒跟福尔摩斯说了一句,两人就散开了。
…………
这时地下的艾琳·艾德勒也听到了上面的动静,她扭动了一下身体,然而现在的她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根本没法动弹,嘴巴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雅各布神父对头顶的枪声恍若未闻,他正站在一张木桌前进行着祷告。
不过让女歌唱家感到恐怖的却是屋子里的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他的皮肤和普通人相比白的有些不正常,似乎很少见到阳光,胡子看起来很久没刮,整个人的身形很消瘦,但是手臂上又有不少肌肉,他披着一件旧大衣,此刻正坐在床边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艾琳。
神父似乎知道女歌唱家在想什么,开口淡淡道,“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的,这间密室是中世纪的时候修建的,用来给教堂里的人躲避战乱,就算想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挖开的。”
女歌唱家闻言终于停止了扭动。
这时候坐在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开口,迫不及待道,“还没好吗,我可以动手了吗?!”
“别急,再等等。”雅各布神父没有回头。
他从桌下取出了一件血迹斑斑的皮围裙,继续对艾琳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什么选择了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在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我们不能把故事留到后面再讲吗?”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不耐烦道,他把目光移到了那只皮围裙上,立刻兴奋了起来。
“这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雅各布神父道,“还记得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要有礼貌和耐心。”
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又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雅各布神父的声音在继续,“就像我说的,我犯了个错误,那时候我才19岁,马修神父写信给教会,说圣心教堂这边的人手不太够,但是那时候没有几个神父愿意来东区,我那时年轻气盛,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忙了。
“不得不承认,在一开始我是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我是乡绅家庭出身,16岁的时候来伦敦,一直跟在埃布尔森神父身边,我们也曾来过东区探望这里的穷苦人家,但是这和住在这里完全是两码事,所以那时候我有些苦闷,想要回去找埃布尔森神父,又怕被人觉得我吃不了苦,而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她是这一带的伎女,名叫艾玛,不过刚入行没多久,只有十六岁,因为父亲死了,母亲又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得已之下不得不从事这一行养活自己,不过和别的伎女不同,她每周都会来教堂做礼拜,我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大概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差不多,她觉得我和教堂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所以就时不时的就会来找我聊天,恰好那时候我也情绪低落,很多时候反倒是她在安慰我。”雅各布神父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马修神父警告过我,但是我没有太放在心上,相反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引导一个迷路的灵魂,为此沾沾自喜,直到某天晚上,她又来找我,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被一个野蛮的客人打了,手臂被玻璃碴划破,我给她包扎,趁我起身的时候她偷偷亲了我一下,我愣在了原地,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再然后她扑了上来,我想推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使不上力气,于是,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她在天亮前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又后悔又难堪,我知道自己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埃布尔森、马修神父……尤其是我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那晚的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我想要修正这一切,从那以后我有意识的开始疏远艾玛,她来教堂找过我几次,我都假装不在,到了晚上我则锁紧屋门,不管是谁敲门都不开,于是一段时间后,她终于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解脱,但是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雅各布神父说到这里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又催促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手术刀。
“再给我点时间。”雅各布神父的声音不容置疑,于是皮肤苍白的男人只能又将手术刀放了回去。
“差不多一年后,我在教堂门口捡到了一个婴儿,还有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但是我能认出这是艾玛的信,她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不知为何,我相信她说的话。”雅各布神父顿了顿,重复道,“……我只是,相信她说的话。”
女歌唱家再望向床上那个皮肤苍白的男人时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看出艾琳的惊讶,雅各布神父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我把他送到了孤儿院里,但是他在那里生活的并不好,出来后我又帮他在医院找了几份工作,但是他都干不长,恰好五年前马修神父差不多也退休了,搬到了郊区,圣心教堂就剩我一个人,我就让他搬到了下面居住,我告诉了他我和他母亲的事情,我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没想到他相信自己之所以有这么悲惨的人生完全拜自己的母亲所赐。”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雅各布神父。”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催促道,他的耐心已经快要完全耗尽了。
“她是你的了,我过去一直不让你叫我父亲,不过现在,你可以叫我一声父亲了。”雅各布神父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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