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苏飞樱惊讶的看着周孤光,脑子一下子就蒙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帮助贺兰华胥报仇的,估计也就就是周孤光这个亲人了!
“因为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既然他现在死了,那就死了吧,你看看这天德城,塞北小城,虽然也曾经红火过,但是现在漠北的压力骤然减少,这个军团城市也没落了,我周孤光能够在这里栖身已经是拜贺兰荣岳这个混蛋所赐了!刚才被你砍杀的那个胖头阿木,就是我今晚要对付的人,这天德城僧多肉少,我没有能力南下帮助华胥替父报仇,如果你们不嫌弃,在这里躲藏,我还是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周孤光对着车后座的贺兰荣岳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愤怒,苏飞樱看到周孤光这个样子,也知道没什么可说的了,索性恭敬道: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我打算带着大公子在这儿安顿几日,贺兰荣乐那边也不是一派太平,各个世家对他都不会服气,一点有情况,我会带着大公子南下的!”
“随你们的便,我毕竟是华胥的舅舅,这点忙我还是能帮就帮了的,下去睡吧,我也困了,老孙,带着华胥和这位苏姑娘找个好点的地方安顿一下,这俩法拉利,你们都他娘别沾手,听到了吗?”
周孤光对着身侧的一个缺了两颗门牙的老头招呼着,后者微微颔首,恭敬地对着停止了哭泣的贺兰华胥一摆手,便带着两人离开了荒凉的街道,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高档的酒店门口。
逃亡天德城的贺兰华胥和苏飞樱刚刚安顿下来,南方的河西萧关城中,一群紧急会面的贺兰会世家们已经在城中会面了,萧关城距离北边的固原城只有五十里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合,也是因为会场中的大佬,吴老爷子的努力。
虽然连贺兰荣岳活着的时候都尊称吴晟为吴老爷子,但是实际上年纪不到七十岁的他,心中的烈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在西北这个刚猛顽强的厮杀之地,熄灭了心中的烈火,就距离死亡不远了,虽然这句话时常回荡在吴晟的心中,但是平日里举轻若重的吴老爷子,一直都给人一种隐隐然仙风道骨,不问世事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吴老爷子发现,机会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
“诸位!”
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准备颇为充分的吴老爷子,看着三个小时内便赶往萧关的九个世家大族,满意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老夫名明人不说暗话,这贺兰荣乐倒行逆施,屠戮功臣,绞杀亲信,不管他和贺兰荣岳大长老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心结,刚刚从秦皇门的会议中回来,就当中杀害贺兰荣岳长老,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怀疑,我们这位名义上的大会长,到底去和秦皇门的秦门主,谈了些什么!”
“难道是里应外合,清理门户?让他贺兰家独霸贺兰会?”
坐在吴晟左手边的一名壮汉,阴沉着脸说道:
“别以为他贺兰烈当年改姓了贺兰,这贺兰会就是他的了,那是我们先祖十八家一起为了河西塞北的稳定而做出的妥协,大家只是厌恶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不代表老子真的害怕上战场和他们死拼!”
壮汉说完,吴晟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愠怒的众人,继续说道:
“还是张伯爵看得明白,当年的杀神贺兰烈已经没了,这贺兰荣乐能力不行,资质一般,竟然还想要比他爷爷走的更远,简直是无耻!老夫虽然将近古稀之年,但是也不会放任此人对我贺兰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众位都是我贺兰会的顶梁支柱,如今再不表态,等到人家里应外合,清理门户,宣布我们为叛党,借故剿灭的时候,大家可就没机会了!”
“那您的意思是?”
坐的靠近窗户口的一名清瘦女子玩弄着手中的长柄玉簪子,甩动了一下头上的秀发,一双眉眼含情脉脉,低声对着吴晟老爷子问道:
“自从我家那没良心的家伙走火入魔,死在峨运岭之后,我们裴家在河西耀州城里面的日子就是每况愈下,我这个当娘的,别的本身也没有,多依靠着家里的徐管家帮忙照料,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裴家的族人啊,看我的眼神就是随时打算把老裴家的家底败光一样,吴老爷子,您来评评理啊!”
“好!”
吴晟爽朗一笑,对着那清瘦女子大声说道:
“如今我们刚刚会盟,正需要猛将当先,裴蒿杰裴蒿粟兄弟正是我们需要的大将,还请裴夫人将这两位猛将送到我军阵前,老夫保证帮你家两位少主建功立业,待到此番功成名就之时,这耀州城的事情,就是裴夫人两个儿子的家务事了,那些在一边说闲话的混蛋,再有造次,我吴晟第一个不答应!”
“好!”
裴夫人一声高喝,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玉簪子递给吴晟:
“吴伯爵在上,我耀州裴家愿意鼎力相助,这是亡夫临死之前交给妾身的玉簪,可以号令我贺兰会耀州部的全体帮众,妾身明日就把两个儿子送到前线,吴伯爵可一定要照看好啊!待到成功之日,吴伯爵当领南亭侯!”
“吴伯爵当领南亭侯!”
九家世家的条件全部谈妥了之后,在萧关城中,震天的呐喊声里,吴晟老爷子心中的激情重新燃烧了起来,等到第二天清晨时分,一道紧急的公文已经送到了青龙谷的贺兰荣乐手中,而萧关反叛的消息也在第二天一早,跟着青龙谷血案的事情一起送到了荆子轩的秦皇门手中!
“我去!这一夜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秦渊啃着手边的羊腿,看着卫宣连夜整理好的信息,一条一条砍下去,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是秦渊大致已经能够感受到昨天晚上的肃杀气氛了!
“好好的一个贺兰会,怎么贺兰荣乐一出关,就出了这么多事?我们昨天的谈判岂不是白谈了?”
忙忙碌碌两三天,卫宣打着哈欠喝着咖啡,坐在议事厅里面,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这贺兰会十八家的古武世家,有九家直接就反了,还有七家中立,一家没消息,只有贺兰荣乐自己家没事,可是贺兰荣岳也是贺兰家的大人物了,他儿子竟然还被自己人在混乱之中救了出去,就算是贺兰家,贺兰荣乐估计都摆不平,我们是不是等等,等着贺兰会打出来个新会长,我们再谈?”
梁声倒是没有卫宣那么累,只是想到一直很强势的贺兰会忽然出了这档子事,看热闹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不用了!”
秦渊将吃剩下的羊腿扔到一边,站起身来,看着这些情报,一柏桌子,说道:
“这个时候不扩张,什么时候扩张啊?我还打算打通河西走廊,去阿尔泰山和义潮门那群混蛋好好会会呢!娘的,欺我华夏无人乎?还是唐朝名将张义潮的后人,竟然在华夏的边境上搞东搞西,老子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这个理由好!”
站在一边的霍千罡暗暗竖起大拇指,激动的说道:
“抢地盘就是抢地盘,忽然变成替天行道为国出力,这听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去一边去……”
秦渊冲着霍千罡冷冷一笑,一抬头,刚刚睡醒的苏克竟然抱着小狗子就进到了会议室里面,而且还给小狗子换了一身新衣服,小脑袋也梳成了帅气的小背头,看起来精神多了!
“你要不要认他当儿子算了,你这干爹当得,勤快的让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秦渊看着小狗子竟然被苏克到处抱着走,放下手中的铅笔,走上前去,准备从苏克的手中抱起小狗子。
“慢着!”
苏克抱着小狗子对着秦渊一让,瞪大眼睛说道:
“我来这里可不是给你闹着玩的,我是有正经事情要说的!”
“说吧!”
秦渊打着哈欠,好奇的看着苏克:
“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认真的对我说啊,虽然咱们也算是素昧平生,但是我没有把你们当外人,这荆子轩就是你们的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绝对不会拦着的!放心吧!”
“想哪去了!这个鸟天气,我又刚刚从西域回来,根本不可能再去倒腾什么东西了,只是我们家小狗子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非要让我带着他回去看看,你说那个松石村,破成那个样子,才走了一天就想念了,我也是不知道怎么理解这种情感了!”
苏克有些无语的说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狗子倒是颇为乖巧,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
“是不是想你娘了?”
秦渊走到小狗子而面前,蹲下身来,伸手将小狗子眼角的泪水擦干,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如果想念的话,我可以让梁声哥哥派人去找找你娘!”
“不用!”
小狗子的脸上顿时挂满了泪水,对着秦渊的笑容背过脸去,低声呢喃道:
“我爹说让我回去看看,说家里有宝贝,不能弄丢了,我问在哪,她也不知道!”
“额,你们家那个破宅院真的有宝贝吗?我真的很怀疑啊!”
苏克看着小狗子,一脸无语的说道:
“且不说他李恭世活着的时候都快把那三间土坯房拆掉了,你看看那个地势,也不像是会有什么好东西藏在里面啊,一个孤零零的坡地,一旦有东西藏在下面的话,很容易就会造成下层渗水,遇到大暴雨的时候,胡形成一条淤塞的泥浆流的,我看了半天,那个地方没有泥浆流的痕迹!”
“那你就去问问小狗子的爷爷呗,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但是意识应该是清醒的吧!”
秦渊疑惑的看着苏克,这样专业盗宝的人都说没有可能有好东西,为什么李二娘一家人都这么执着呢?
“唉,他爷爷要是知道,两个儿子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苏克在心中感慨一句,站起身来,正要出门去,却看到刚才出去的梁声急走几步冲进会议室,对着秦渊急声说道:
“武曲镇的刘镇长来了,说李善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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