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维平正在监督士兵们训练,少林小兵挥舞着报纸冲了过来,大叫:“教官,不好了,不好了!”
柳维平瞪了他一眼:“什么不好了?教官我好得很!”
少林小兵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说:“总理······总理去世了!”
兵们一个个中了定身咒似的僵在那里,柳维平变了面色,一手拎起这个大喊大叫的家伙,语气前所未有的凶狠:“胡说些什么?敢拿种事情来开玩笑我要你的命!”
少林小兵把报纸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柳维平接过来一看,果然登了讣告。他愣在那里,虽然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的,可是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用力地笑:“开什么玩笑,昨天我还给他老人家写了信并且寄了照片呢,听罗秘书说总理的精神越来越好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今天一定是愚人节吧?我才不信呢,不信,一点也不信······”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真的。
所有人都肃立默哀,基地那面鲜红的军旗慢慢降下,整个基地都沉浸在悲痛中。其实何止他们,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悲痛中,无数人泪流满面。
在联合国总部,所有成员国的国旗都降了下来,就连那面代表着联合国的身份的、历经数十年风风雨雨,始终迎风飘扬的旗帜,也被降了下来,以此向共和国总理的逝世致哀。很多国家的外交官十分不满,纷纷找秘书长要个说法:“我们国家第一元首逝世了联合国都不曾下过半旗,而周不过是共和国第二元首,他逝世后联合国却把旗降下来放进了抽屉里,这是什么道理?”秘书长平静的回答:“为什么要降旗致哀呢?主要原因有两条。第一:共和国有着八九亿人口,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周却没有一个儿女;第二:周掌管着全国的财政大权,他本人却没有一分钱的存款。要是你们国家的元首能做到其中任何一条,在他逝世后,联合国一样会为他下半旗致哀!”各国外交官无言以对。
柳维平和韩雅洁顾不上渡蜜月了,匆匆忙忙赶赴北京,他们要送总理最后一程。很多人都劝他们不要去,说新人去参加白事,对他们不吉利,柳维平一脚把那家伙踹到一边去。他才不管吉不吉利,只求再看总理一眼。当然,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跟他一起去的还有一个连的老兵,他们将护送总理的遗体到八宝山去火葬。由于诸事缠身,他们都没有能赶上到告别厅与总理告别——人太多了,排不上。这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之一。死赶活赶,最后只赶上了到十里长安街送总理最后一程。
当他来到的时候,十里长街早已人海如潮,泪流成河。百万首都居民佩戴着自制的黑纱和白花,冒着严寒贮立在街头,等待见总理最后一面。天灰蒙蒙的,寒风刺骨,可是再大的风也刮不散人们脸上的泪痕。
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如此井然有序如此悲壮又是如此隆重的葬礼。
灵车从医院里缓缓驶出,驶向八宝山,灵车所到之处,哭声震天。很少有人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位年轻得出奇的大校虽然也泪如泉涌,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哭出来,他挺直腰杆,向灵车敬上最庄重的军礼,直到灵车从视线中消失。他心里默念:“我们的好总理,你辛苦了,安息吧。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你的功绩永世长存!后面的事情留给我们来做,你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一路走好!”
韩雅洁哭成了泪人,边抽泣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总理了······那时我才六岁,是班上的小霸王,经常把男生打得头破血流,是他教导我要团结,要······那时他还把我举到他肩上去呢······为什么他就不能长生不老啊?要是他······那该多好啊!”
柳维平抱紧妻子,说:“没有人逃得过大自然的规律,人终有一死,不同的是有些人哪怕去世已经五百年了,他依然活在人民的心里,而有些人还活着,在人民眼里,他已经死了,臭了······”
韩雅洁哭叫:“谁在开车啊,能不能开慢点?我还想再看看总理啊!”
这何尝不是所有人的心声。
在这一天,总理成为一座令人高山望止的丰碑,再也没有人能达到他这样的高度。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成为共和国永恒的记忆。
同样也是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属于伟人的时代落幕了。
在这一年,伟人相继离开,谁能接过他们手中的火炬?
三天后,按照总理的遗愿,一架飞机运载着总理的骨灰起飞。他要求不立墓碑,不留骨灰,把他的骨灰撒向祖国的千山万水。飞机绕着首都飞了一周,一名在他身边工作多年的警卫员朝已是万家灯火的首都撒下第一把骨灰,撒下他对首都深深的爱。
飞机飞越密云水库,撒下第二把骨灰,撒下他对祖国大好河山的一片情。
飞机飞向天津,在天津上
空撒下第三把骨灰,那是他起步闹革命的地方,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飞机飞向山东滨州,把最后的骨灰撒向黄河入海口,骨灰和鲜花随着滚滚波涛流入浩瀚的大海,永远不再分离。
总理没有立下墓碑,却在祖国的大地上,在人民的心里,矗立起一座永远的丰碑。
然而,纪念总理的活动却遇到了重重阻力。在他逝世后,被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牛鬼蛇神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拼命阻止人民纪念他,恨不得把他的名字从人民的心里挖掉。刚刚有点好转的政扃眼看又要乱了。如果他泉下有知,恐怕难以安息吧。
柳维平和韩雅洁看望了邓大姐后,来到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献上一个花圈。花圈是大家合力做的,称不上豪华,但是也饱含了大家对逝者的怀念。柳维平带头向纪念碑三鞠躬后,根本不管附近的卫兵怎么看,大声对眼圈红肿的兵们说:“记住这一天,记住我们在这里发下的誓言:为共和国的崛起而战斗!只有国家真正强大起来,才是对总理最好的献礼!牢牢记住这个誓言,这将是我们终生奋斗的目标!”
兵们放声狂吼:“为共和国的崛起而战斗!!!”
这时一帮民兵跑了过来,见此情景,皱起眉头。一个戴皮帽的家伙瞪着柳维平,叫:“你是哪个部队的?谁准许你们跑到这里来活动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无法无天了!”
柳维平说:“我们在纪念总理,怎么,这样也不行吗?”
皮帽说:“上头可没有批准组织相关的活动,你们不想滚出军队的话最好快走!”
韩雅洁火了:“纪念总理还要你们批准吗?你们算什么东西!”
皮帽睨了韩雅洁一眼:“怎么说话的呢?啊?信不信我以非法集会这条罪名拘捕你们?”
兵们露出骇人的怒色,韩雅洁捏起拳头想给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一点厉害尝尝,被柳维平拉住了:“雅洁,算了,犯不着跟这种小瘪三计较,他还不入流,我们走吧。”
皮帽得意了:“算你识相。”柳维平转身要走,马上被他叫住:“慢着,把你们带来的垃圾拿走!”
垃圾!?
柳维平停下脚步,离了一米远韩雅洁都能听到他指关节在噼啪作响。她担心他会情绪失控,拉住了他的手臂。
皮帽踢了一脚花圈,嚷得更响:“就是这些东西!装什么糊涂,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那样带上
一堆垃圾跑到这里来逛上一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出一个星期,天安门广场就要变成垃圾场了,成何体统!快点把它们拿走,摆在这里晦气!”
柳维平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了总理的告诫:“以后你一定要学会冷静,凡事三思而后行。要知道,你的命是属于国家的······”对,要冷静,犯不着跟这帮小丑斗气,他们也蹦不了多久了。冷静,冷静······
皮帽见那么多兵已经两眼喷火,而这个大校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又是一阵得意,正想说话,柳维平先开口了。他没有转过身来,他怕再看到这个小丑的脸他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拳毙了他。他用平淡的语气说:“我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再敢把这些物品称为垃圾,我就亲手要了你的命!少林小兵,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要伤人。”说完拉着韩雅洁转身就走。早就看不过眼了的少林小兵面色少见的阴沉,劈手夺过一名民兵手里的步枪,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双手把整根枪管扭成了一团麻花,冲皮帽阴狠的笑笑:“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枪管硬?”
皮帽露出惊恐的神色,连连后退,下意识的伸手要拔手枪,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原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腕插了一支钢针,几乎把他的手腕射穿了。那位跟大校成双成对的美若天仙的女兵转过身来冲他嫣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眼睛,意思是“小心你的狗眼”。皮帽再退两步,浑身都是冷汗。他听说部队里有一些侦察兵有一手飞针绝技,射出的钢针能生生打穿六毫米厚的玻璃板再把后面的汽球扎破,百以百中,用在战场时,敌人往往要害被射中了还不知道是哪里中针的。更有一些家伙喜欢往钢针上淬氰化物,真正做到了杀人不见血,要是那个女兵也给他来上一支毒针,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走出了一百来米,韩雅洁不满地问柳维平:“干嘛不让我出手教训他一下?这家伙太可恶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杀人!”
柳维平说:“用不着跟他们斗这个气,他们的日子长不了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被中央一棍子打进水里当王八,再了没有翻身的机会!”
韩雅洁低声说:“但愿吧。但愿真的有这么一天,但愿这一天不必等太久·····”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皮帽,他还愣在那里,估计借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动花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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