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四面八方瓢泼而来,空中突击师警卫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出现了短暂的混乱,而丛林突击队第二中队则利用这一有利时机发起迅猛的冲击。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实战经验的重要性,警卫连虽然装备精良,但是大多数士兵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面对对手如此老练而凌厉的攻势,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一名冲在突击队员的突击队员扫倒一名华军士兵后,扑向一辆雷达车,一颗反坦克手雷抡过去,“轰!!!”一声巨响,雷达车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冲天碎片乱飞,数名警卫员被碎片打伤,随即在安南突击队员精准之极的点射下中弹倒下。阮月仙一连投出三枚手雷,炸塌了一幢房屋,里面三名作战参谋非死即伤。她一巴掌打在那名炸雷达车的队员脸上:“白痴,炸这些装备有什么用?节省你的弹药,尽可能多的击毙华军军官效果不是更好么!”
那名队员点了一下头——也只能点一下了,因为在此同时,一发小口径狙击步枪子弹射穿了他的头颅,脑浆迸溅。阮月仙嗖一下滚到一辆被打坏的装甲车后面,避开第二发射向她的子弹,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随即盯住了射出致命枪弹的方向,她看到一道猎豹般矫捷的身影正从一辆指挥车里闪了出来,接着又一道,再一道,那迅捷之极的身手和近乎完美的军事动作让她眼皮狂跳,低声说:“是猎豹吗?还是黑魔鬼?”安南三军情报总局对华军特种部队作过深入了解,问题是这些部队一支比一支神秘,任何一名士兵一旦加入特种部队,他在原来部队服役的档案就会被全部封存或者销毁,在特种部队里,任何人不得交换联系方式,甚至连真名都不能用,保密级别如此高,三军情报总局能弄到的情报也只能是华军愿意让他们知道的那一部分了。阮月仙真正了解的华军特种部队只有一两支,一支是曾经在藏南边境打得花旗国特种部队全军覆没的黑魔鬼,还有一支是长年活跃在青藏高原,让因陀罗胆战心惊的猎豹。开战这么久,黑魔鬼没有露过面,倒是猎豹跟他们大战了好几回合,拿打仗当饭吃的安南特种部队吃了他们不少亏,最惨的一次是在一个山谷被猎豹伏击,四十二人死亡,而猎豹仅伤亡三人。如果真的是这两支部队的其中一支,那她精心策划的斩首战恐怕要变成飞蛾扑火了。
又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从车上滚了下来,丛林空击队的精英们明显愣了一下,该死的,他们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高手啊!一名队员扛着火箭筒瞄准了那辆高手云集的指挥车,没等他发射,一发子弹就射穿了他的眉心,这一枪让阮月仙眼皮再次狂跳,以她老
到的经验,轻易的判断出,这一发子弹的弹道竟然是弧形的,绕过了一个墙角再打中火箭筒手!看来华军的特种部队也是精英辈出啊!
韩雅洁枪口向下微微一压,“砰”的一枪,一发子弹飞了出去,以一个怪异到极点的角度射中一洼积水,再奇迹般弹起,凿入一名躲在车辆后面把自己隐蔽得极好的安南突击队员小腹,肠子都流了出来。那名突击队员闷哼一声,硬是用手把肠子塞了回去,继续射击,但是第二发跳弹射穿了他的胸口,鲜血以惊人的速度从破烂的心脏喷溅而出,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他摇晃一下,软软的倒了下去。
正在朝一名安南突击队员连连射击的柳维平冲韩雅洁挤眉弄眼:“我老婆越来越厉害了哦,不管是弧线枪法还是跳弹都玩得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韩雅洁瞪了他一眼:“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专心打你的仗!”
柳维平咕哝:“夸一下都不行啊?女人也真是的,你把她当成女神,她马上把自己变成女魔头!”
韩雅洁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是不是想尝尝被子弹追着打的滋味?”
柳维平一哆嗦,不敢吱声了。天地良心,韩雅洁绝对是个好老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罩得住孩子打得赢流氓,更兼知书识礼温柔娴雅······以下省略一万字,总之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老婆就是了。当然,这都是外人的看法,在家里这位老婆大人可把他修理得够呛,稍不留神就是重拳伺候,要是就逮哪里拧哪里,用她的话来说,你就是属螺丝的,欠拧!只要她瞪起眼睛,他就得软下来了,要不然苦头是有得他吃的。
关振宇看着这对冤家斗嘴,哭笑不得:“我说师长,还有韩主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斗嘴啊?”
柳维平和韩雅洁异口同声:“关你屁事!”
关振宇脖子一缩,还是专心打仗,少管人家的事情,要知道清官难管家务事啊,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上司的家务事!
师长大人的出现无疑给警卫连打了一支强心针,他们迅速冷静下来,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安南突击队凶狠的冲击一下子撞上了大坝,在猛烈而精确的火力下寸步难行。几名狙击手一边压制安南突击队的狙击手一边冷酷地射杀着一切暴露在他们枪口下的敌人,一连三名安南突击队员倒在了他们枪口下,这样一来,第二中队就损失了三分之一,而且伤亡还在急剧增加。按说现在第二中队必须后撤以调整部署,好发动下一波攻势,
但是阮月仙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后撤,她就没有能力再发动有效攻势了,只能一以贯之打穿华军的防线,付出再多的伤亡——即使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她一连几个点射,射倒了两名企图从侧翼包抄过来的华军战士,大喝:“狙击手,不要管那些敌军士兵,给我射杀敌人的指挥官!”
“砰!”
狙击步枪响了,不过倒下的是她的狙击手,那名有着六年实战经验,射杀三十八名花旗国大兵的狙击手,他被一发白银子弹削断了大半条脖子,整个脑袋吊在背后,只有一层皮连着,软软的倒下,狙击步枪糊满了鲜血,甩出几米开外。中队长爬过来说:“教官,华军至少有六名一流狙击手,我们不管往哪个方向进攻都会撞到他们枪口下!”
阮月仙沉着的说:“不,是七名!用枪口指了一下韩雅洁所在的方向,这个方向射出的子弹至少击倒了她四名士兵。要命的是那名狙击手隐蔽的位置太过刁钻,不管从哪个方向展开攻击都无法直接威胁到她,而她射出的跳弹则枪枪咬肉,甚至打出的子弹还会拐弯,只是一人、一枪,就顶住了他们一个班的进攻!
中队长冒着被狙击手击中的危险爬过去捡起那支满是鲜血的狙击步枪:“我去打掉她!”
阮月仙劈手枪过狙击步枪,像头雌豹一样窜了出去,动作之快,连韩雅洁都来不及锁定她,等韩雅洁的瞄准镜套到她身上时,她已经滚到一堵土墙后面,韩雅洁计算一下子弹的穿透力和土墙的厚度,最终还是没有开枪,因为她用的是普通子弹和白银子弹,射穿土墙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射穿土墙后再击毙那名危险的敌人的几率则只有百分之十七,百分之十七的成功率,相信没有一名狙击手会开枪的,如此富有冒险精神的狙击手······恐怕在战场上活不到三分钟!韩雅洁选择了撤离这个理想的狙击位置,刚一抬头,一发子弹就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削落一辔秀发——她被阮月仙锁定了。韩雅洁暗吃一惊,连忙伏下,低声说:“好枪法!”
柳维平见韩雅洁遇险,急了,怒骂一声:“操你妈的死猴子!”冲不断逼近的安南突击队员恶狠狠的打空了一个弹匣,将对方压了回去。自从几年前身受重伤后,他的反应速度和体力都大幅下降,虽然几年来一直努力训练,但还是没有办法恢复当初的水平,就连枪法也远不如前,放在几年前,那名突击队员早就被打成一张烂布了。在他更换弹匣时,一名机枪手朝他猛烈扫射,大概是认出这位就是他们想找的人物了吧。密集而精准的
射击让柳维平疲于奔命,一名狙击手落井下石的卑鄙行为更是逼得他几乎走投无路,整个人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迅速翻滚,做出一系列有效的军事动作,把射向他的子弹狠狠地甩在后面。机枪射速太快,一个弹匣几秒钟就打空了,但是狙击手的子弹可没那么容易打光,人家半天都不开一枪,开一枪就得要一条人命,但是在他身上一连射空了四发子弹,也算是个异数了。那名狙击手似乎已经判断出他的军衔了,不顾被华军狙击手击毙的危险,用最快的射速盯着他打,子弹不断的在他身边炸起一朵朵泥浪,一支狙击步枪硬是打出了速射步枪的气势!柳维平暗暗诅咒着,眼看弹着点就要追上来了,一咬牙,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像个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的偏心皮球一样斜斜的弹了出去,滚进一个被防御型手榴弹炸出来的弹坑里,怒骂:“其他人都死光了吗?”
似乎能听到师长的怒骂,两名警卫员适时把枪口对准那名狙击手,两支冲锋枪喷出两道火舌狠狠地舔在那名狙击手身上,那名狙击手胸腹部位炸起一团团血雾,连中十几弹,整个躯体都打烂了,但他还是支撑着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那是一发曳光弹,在空中拉出一道亮丽的流线打向柳维平,不过它也偏得离谱了,误差至少一米,顶多只能打出那辆驾驶员被击毙、没有人敢去开的装甲车,事实也证明了那两名士兵判断的正确——
“当”一声,曳光弹正正打中装甲车,区区一发普通子弹当然打不穿装甲车那不算薄弱的装甲,被毫不客气地弹飞。但柳维平宁愿它射穿装甲,因为跳弹有时是最危险的!这不,隐蔽得好好的,他还是听到了防弹陶瓷破碎的声音——那枚跳弹准得不能再准的击中了他的背心,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眼前发黑喉咙发甜,一口血几乎喷了出来!但是他硬撑着把血吞回肚子里,飞快地窜了出去,因为他听到了炮弹的尖啸声,是60炮!
他的警卫连可没有装备这种老掉牙的炮,更不会把炮弹打向自己的师长,那·····那只能是安南突击队打出的了。再不跑,再不跑就完蛋了!
“轰!!!”
炮弹准准的栽下来,爆炸威力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将浅坑炸成深坑了。爆炸波轰然扩大散,烂泥与弹片横飞,一块弹片打着旋打入柳维平大腿,溅出一彪鲜血。柳维平怒骂:“我操,是哪个杂种下的命令,怕一枪打不死我怎么的,还要补上一炮!”
正在跟韩雅洁对峙的阮月仙面色微变,她的部队同样没有配备60炮,更不会带着如此沉重的迫击炮翻山
越岭深入敌后。本着尊重敌人就是尊重自己的原则,她排除了华军炮兵自摆乌龙的可能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上头派了部队来增援她!这可是自杀式任务啊,来多少人都是个死字,上头疯了吗,居然为了一批心存必死之志的人派出更多的人来替他们送死!
四下里一片“安南万岁”的呼声,来的真的是援兵,而且不是寻常角色,是安南特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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