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震动,烈焰在翻腾,成群的重炮炮弹呼啸而下,在大地之上开辟出一片片生命绝地,不管是身经百战、号称杀人机器的特种兵,还是刚拿起枪的新兵蛋子,面对如此恐怖的重炮群轰击,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静静的看着,任凭那上百条生命在我们面前挣扎哀号,直到被炮弹粉碎,没有一丝同情,更不会有怜悯,就当是看一部战争短片好了。
炮击持续了十五分钟,仅仅是十五分钟,整片丛林就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燃烧着的树木残骸,遍地都是的弹坑和软绵绵的浮土让人有一种到了月球的错觉。确定不可能再有一个活人后,我们整理一个装备,开溜。一路上,小广西不断的咕哝:“唉呀,造孽啊,在我们老家,毁坏这么多林木可是要罚到你掉裤子的!”
我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爱护树木?那我们干脆引颈受戮好了!我瞪了他一眼,说:“给我闭嘴!你不怕太阳晒黑你的牙齿,我还怕你招来敌人!”
他还在咕哝:“干嘛那么凶啊?”在我和山东想要杀人的目光的威逼下,他总算是闭上了那张鸟嘴,但不到十分钟,老毛病又犯了,小声的对山东说:“猜猜唐山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山东直接摇头。
他贱兮兮的说:“我猜呀,他是太久没有和那个女特种兵见面了,憋的!”
我差点没有一梭子扫了他!只有危险逼近的时候这个患有小儿多动症的家伙才会老实一点的,在安全的时候你就别指望他能闭上嘴老老实实的赶路,真是服了他了。
快速脱离战场,躲进一片更加浓茂的树林后,我拿出单兵数字化作战系统,调出网格地图查了一下,谢天谢地,飞行员还活着,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微型脉冲信号发射装置,可以不断发出特殊的信号,捕捉到信号后,利用网格地图我们可以准确地掌握他的位置。距离大约有十一公里,没准刚刚被我们收拾了的那批特种部队就是负责抓捕他的。看样子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否则他就会有危险,而我们将不得不上演一次雷霆救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路很难走,这名飞行员挑了个好地方跳伞啊······或者说是我挑了一条好路线,崎岖不平,荆棘丛生,真他妈的难走!更要命的是时不时从我们头顶掠过的敌机,逼得我们学起了土拨鼠,看到敌机的影子就躲,好几回直升机都飞到我们头顶也没有能将我们揪出来。山东说,如果北约军队知道我们的丰功伟绩后,没准会给我们虎牙小组起个绰号,叫“丛林之鼠”,我呸。
太阳已经落山了,丛林里变得昏暗,蚊子小咬什么的横行无忌,把它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给叮成猪头。飞行员手持自卫手枪在山林里飞奔,他不得不转移,因为好些敌人正在追杀他。敌人显然已经被今天的巨大损失搞得上火了,两眼发红的咬住他不放。他亲眼看到一名贝兰空军飞行员被逮住后让刺刀活活捅得稀烂,他可不想死得这么难看。他的军事技术还过得去,至少体力很好,都跑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趴下,只不过后面那帮索命的家伙更厉害,像鬣狗一样绿着眼睛紧追,不断把距离缩短,这帮杂种是北约联军刚组建不久的贝兰伪军,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出头的机会,好立个大功在干爹面前露一把脸,自然干劲十足,士气高昂了。他们一路骂骂咧咧的追赶,时不时向飞行员腿部射击,反正干爹只说要活的,打断一条腿不要紧吧?只是他们士气是高昂没错,可是军事素质还差一点,打了好多枪,没有一枪能打中的,相反,这零星射击还为三个正在山林里被蚊子叮得一头火大的瘟神指明了目标······
敌人已经逼近到两百米了。
飞行员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嗓子干涩,一丝水份也没有,简直要冒出烟来,两腿酸软,一点劲也使不上,而那帮跟吃了春药一样兴奋的家伙可没有半点疲态,越追越凶!他哑然苦笑,转过身去砰砰两枪,后面的追兵赶紧分散隐蔽,只是他的枪法跟他们一样臭,打得最准的一枪离目标都还有三米远,没法子,继续跑路吧,毕竟枪里只有八发子弹,打一发少一发,跟扛着ak的家伙对射那简直就是找死。
眼前黑影一闪,咚一下,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顿时天昏地暗。在丧失意识之前,他想:“操,早知道这样,就利用空闲时间好好练习一下格斗和射击了!”
到嘴的鸭子让人横叉一家伙,抢走了,那帮追兵明显愣了一下,抢功劳也不带这么干的啊。抢功劳仅仅是个开始,一枚又粗又长的火箭炮炮弹落在他们中间,轰隆一声巨响惊起满天飞鸟,狂暴的气流裹着烈焰向四周层层扩散,一团黄白色蘑菇云冲腾而起。以这朵蘑菇云为中心,上百平米范围内的一切生命均化为齑粉,一百五十平米内的人不是被炭化就是瞬间变成火人,被爆炸波高高抛起,在半空浑身是火手舞足蹈,像极了浴火凤凰·······啊,不,是还没有熟练掌握飞行技巧的火鸡!估计这帮家伙都没有见识过杀伤力如此恐怖的东东,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掉头就跑,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有谁跑得过子弹?在他们身后,枪声不断响起,致命的子弹
一发接一发的射来,像打地鼠一样将他们一个个的撂倒,不到三分钟,二十几号人就全部报销,一个也没有剩下来。
砰!!!
一声枪响为这场短暂和战斗划上了句号,一名从死人堆里跳出来撒腿狂奔的家伙后背爆出一撮血尘,朝前冲了好几步,一跤仆倒,抽搐几下就不动了。小广西放下步枪,四处张望:“飞行员呢?哪里去了?”
山东指了指地面:“在这里呢,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把膝盖从人家肚子上移开了?是不是想压死他啊?”
小广西吓了一跳:“他就是飞行员?坏了,我刚刚还把他当成敌人,揍了他一拳······”
我一听,急了,我们这帮当兵的出手可不知道轻重,出手都是往要害招呼,在跟安南猴子作战时,我军侦察兵捕获的战俘有六成以上在押解回来的路上死去,只因为侦察兵捕俘时出手太重了!而这个广西猴子可是出了名的手黑,飞行员挨了他一拳,怕是······我赶紧扑过去查看飞行员的伤势,谢天谢地,没事,呼吸均匀,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半边脸肿得跟在水里泡了三个月的猪头似的,够难看的了。我狠狠的瞪了小广西一眼:“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打,万一把人家打死了可怎么办?你是不是想到军事法庭作客了?”
小广西挺委屈的说:“我哪里知道啊,刚开始看到他捏着支手枪跑在最前面,还以为他是这帮家伙的头头,想来个射人先射马呢······”
山东说:“还好你没有把人弄死,要不然咱们虎牙小组的威名算是坏在你手上了,搞不好还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吃花生米呢!”
小广西一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飞行员的命比咱们这些步兵的贵多了,而据上头传送来的情报,这家伙还是王牌飞行员,击落过五架敌机,误伤了这么一个活宝贝,空军能放过他?毙了他都算轻的了。还好,这一拳没有打中要害,算他命大。当然,也算那名飞行员命大。
在我们绝对称不上温柔的伺候下,飞行员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们三个,眼睛一亮,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只是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脸就皱成了一团,疼啊。他口齿不大清晰,语音有点含糊的问:“你们是敌后搜救小队的吗?”
我说:“是的,你就是锯齿鲨中队的那位少尉飞行员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点儿不大情愿:“问名字干嘛?你们还怕我是冒充的不成?”
小广西来了劲,煞有介事的说:“这就
难说了,毕竟在战场上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少尉觉得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掏出证件丢给小广西:“自己看吧!”看样子是生气了。
小广西好奇的捡起来,只看了一眼就不顾身处险境的现实,放声狂笑。山东皱起眉头揍了他一拳他才收敛一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迎着飞行员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他眉毛扭了几扭,再次大笑:“我知道你丫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了,朱小强,我靠,还有比这个更难听的名字吗?哈哈哈······”
朱小强?
听到如此另类的名字,我和山东对视一眼,很有礼貌的转过身去,慢腾腾的弯下腰,浑身肌肉像九级大地震一样抖动,最后整个人蜷成一团,快要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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