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罗士兵快要吓疯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人,可毕竟不是一线部队,心理素质和战术素养跟一线部队不可同日而语,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个接一个被生生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对他们的的心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天知道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是不是超级大变态,居然用大口径反器材枪打步兵!大口径反器材枪可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温柔,打中了某个正派也只是一个小孔,还能让他在主角怀里唧唧歪歪半天才嗝屁,这家伙一大特色就是打得够准,够远,够狠,哪怕是普通子弹,打在人的身上,不管击中哪个部位,都是四分五裂,如此恐怖的情景就连枪手本人看着都会做噩梦,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挨枪的?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轰鸣从右翼一棵大树后面响起,像是有数门轻型火箭炮在同时开火,一排子弹扫过来,挡在它前面的树木像是被无形的电锯扫中一样,木屑树汁飞溅,一棵棵大树在痛苦的呻吟中轰然倒下,因陀罗士兵吓得面无人色,跳起来就跑,再呆在那里,他们会被大树压死的。可是一跳起来就被子弹击中,不是被腰斩就是某一个部位炸成一蓬血雾!连长眼皮狂跳,从火力判断,至少有一挺高射机枪在朝他们开火,这路敌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连高射机枪都搬到丛林战来了!
亲眼看到一发子弹打穿大树,将两名士兵打成四截后,连长恶心的甩掉一截粘在他脸上的肠子,冲吐得面色发白的士兵怒吼:“别装死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行动起来消灭敌人!”小心的观察一下,他有了判断:“他们的火力有漏洞!一排,马上从四点钟方向发起逆袭,那里是火力死角,从那里绕过去,我们就可以消灭他们!”
一排绝对服从命令,只是出师不利,排长刚刚猫着腰站起来,就被一颗子弹击中,整个头颅像被人狠狠砸了一铁锤的西瓜一样炸成十七八块,鲜血脑浆碎骨黏乎乎的,溅出五六米远。连长发出一声郁闷到极限的怒吼,他赫然看到子弹射穿一块大石留下一个暗红的小孔。那发子弹打穿了二十五厘米厚的花岗岩,再打穿钢盔,打爆了排长的脑袋,这样的威力,只怕是货真价实的高射机枪也瞠目结舌自叹不如吧。跟它比,他们手里的ak步枪就是他妈的烧火棍!通信兵快要吓疯了,冲电台狂吼:“请求增援,请求增援!我们遭遇了敌军的搜救部队,他们至少有一个排,不,至少有一个连!”
连长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混球。一个连的搜救部队!说出去谁信?敌后搜救跳伞的飞
行员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是非常高的,一般都是小分队行动,为了一名飞行员一个子出动一个连的特种部队,开玩笑么!不用他拍了,一发子弹飞来,连电台带人一起炸成了碎片。
因陀罗士兵拼死抵抗,几十支步兵打得弹壳飞跳,手里为数不多的弹药一片接一片的扫出去,那两个火力点登时被弹幕遮住了。高爆手雷更是冰雹一般丢过去,炽热的气浪一团接一团狂冲而起,树林被爆炸的火力映亮,这些士兵脸上那种惊恐而绝望的表情在火光中扭曲,犹如厉鬼。不少人弹匣都打空了还在玩命的扣动扳机,狂叫:“你来啊,你放马过来啊,我不怕你们,混蛋!!!”虽然他们都慌了乱了,但是这么多自动步枪一起扫射,依然可以拼凑出一丝缝隙的弹幕,谁要是硬冲过去或者站出来跟他们对射,百分之百是被乱枪打死,可以以一敌百用一支步枪扫掉上千人的士兵还没有出世呢!
我一连冲了三次,都被逼了回来,胸口挨了两枪,就算有防弹衣挡着,也痛得我心脏直抽搐。这帮孙子还真他妈的顽强,他们是挡不住我们三个联手突击的,但是他们可以拖住我们,只要拖上几分钟,他们的特种部队他们的武装直升机就会从天而降,将我们打成烂泥!我面色阴冷,连连扣动扳机,每开一枪,至少有一名因陀罗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但是要撕开他们的防线,真的需要时间!步话机里传来伽马小组组长的声音:“凹组,凹组,直升机来了,马上往预定区域撤退!”
我回了一句:“我们还没有救出飞行员,正在跟敌人交火,不能撤退!”
组长急了:“马上撤退!敌人的直升机群正朝我们逼近,他们甚至起飞了两架战斗轰炸机!如果不能在三分钟内撤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我说:“你们先撤,我必须救出飞行员————她是我未婚妻!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脸去喊保家卫国的口号吗!?山东,猴子,你们也赶紧撤退,这是我的战争!”
山东很简短的回了一句:“不行!”接着,他的单兵速射炮就发出了密得联成一线的轰鸣,因陀罗军阵地仿佛遭到一个迫击炮群的火力覆盖一般,一团团两三米高的火球狂冲而起,爆炸波咆哮,碎肢枪械乱飞,看得小广西眉开眼笑。这只猴子趁机更换弹匣,冲着步话机叫嚷:“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憋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爽一爽,这还没到高潮呢,你就要赶我们走?太不近人情了吧!”拿出一个硕大的橡胶球顶上电源开关,小心的滚向因陀罗士兵:“西瓜,
甜的!”
都快被我们三个打疯了的因陀罗士兵没有注意到这玩意,直到橡胶蹦起跳过一棵断倒的大树,直接砸在机枪手身上,他们才知道有人送了他们这么一件好玩的玩具。一名昏了头的因陀罗士兵捡起橡胶球,有点惊奇:“这是什么?”
班长脸都要扭成一团了:“白痴,扔掉他,扔掉它!”这位老兵虽然不知道橡胶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东,但是本能告诉他,绝对不会是什么有益人体健康促进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让世界变得更装好的东西。只是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点,随着小广西坏笑着按下按钮,轰!!橡胶球炸成一团比自身体积大数十倍的火球,锰钢飞钉呜哩哇啦的激射而出,这个班所有人通通被打成马蜂窝不说,连几十米外的友军阵地也响起一片痛苦到极点的惨嗥,天知道有多少人被锰钢飞钉打中了,反正战果不会太差。
我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发起冲锋,利用树木和岩石的掩护杀向因陀罗人。而与此同时,我听到包围圈中传来自卫手枪在射击,她还在苦战!只是一分神,我又挨了一枪,这次是腹部中弹,痛得我直冒冷汗。但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发枪榴弹轰了过去,那挺压着我扫得正凶的机枪被炸成了零件。远处同样传来激烈的枪声,伽马小组也跟敌人接上火了。步话机里,组长的声音透着一丝焦急:“凹组,凹组,至少一个步兵营正向我们包抄过来,我们挡不住多久的,马上撤退,马上撤退!”
我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看什么都是暗红暗红的,嘶声说:“我要把她救出来!如果救不了她,我就让这里所有因陀罗士兵给她陪葬!!!”
那只有受伤的野兽才能发出的狂嗥让小组长心头一怵,他知道,那个在训练中最玩命最不怕死的士兵已经疯了,谁也拦不住他。激烈的交火引来了因陀罗大军,敌人潮水般从山林中涌出,冲向空降场,伽马小组一门速射炮两支自动步兵打得炮管枪管都红了,冲锋的因陀罗士兵已经尸横遍野,可他们像急着投胎一样,放倒一批又来一批,迫击炮炮弹一颗接一颗在空降场爆炸,弹片横飞。打得正疯的速射炮手突然闷哼一声,身上爆出一道血箭,一块弹片射穿防弹衣深深的打进他的身体,速射炮当即哑了。小组长愤怒的将两枚橡胶球抡向已经逼近到五十米外,朝他们投掷手雷的因陀罗士兵,数百枚锰钢飞钉密密麻麻的射出,因陀罗士兵齐刷刷的倒下一大片。黑雕直升机从后面的山尖擦过,短翼下火光闪动,火箭弹密如斜雨,山坡上一片电闪,火焰滚动,正亡命的朝伽马小组冲去的因陀罗士兵
在急剧膨胀的气浪中像树叶一样飞扬起来,攻势当即被粉碎。两架直升机一加用机关炮猛烈扫射,另一架飞快地降落,小组长和没有受伤的那名队员抬起伤员,快速冲上直升机。
直升机飞行员大声问:“另一个小组呢?”
小组长说:“他们在八公里外,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飞行员刚把飞机拉起来,数枚火箭弹就击中了它原来的位置,炸起的土石和弹片打在机腹,叮当作响。飞行员诅咒一声,三枚火箭弹在空中拉出笔直的尾线,一头扎入火箭弹射出的树丛,一连几声爆炸巨响,树丛变成了火海。只是这一耽搁,两枚单兵肩射地对空导弹拔地而起,击中了打掩护的那架黑雕,特种金属制成的机射被炸得支离破碎,战机残骸熊熊燃烧着栽向地面,还在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砍劈着地上的一切,不管是尸体、草皮还是石头,都被绞得稀烂。飞行员咬住嘴唇,鲜血从齿缝流了出来,大声说:“我们必须返航了,否则我们也会被击落!”
小组长愤怒了:“那我们另一个小组怎么办?他们正在敌人的包围圈里苦战,急需支援!”
飞行员手指关节啪啪作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少校,我的任务是将你们和战机的黑匣子带回去!”飞机猛然拔高,再一头扎向深不见底的峡谷,两枚导弹追在它的后面,尾部喷出的羽烟扭曲如蛇。直升机左右闪避,再加上诱饵弹的干扰,终于让这两枚导弹晕了头,分别打在悬崖上,炸得石块乱飞。很显然,在僚机被击落之后,营救凹组的可能性已经无限的接近零,就算能将他们救出来,直升机也装不下,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大家一起完蛋。小组长重重一拳击在飞机舱壁,发出嘭一声大响:“混蛋!”
那名没有受伤的队员说:“放心吧,组长,那三个活宝的命比蟑螂还硬,运气更好得出奇,他们不会有事的。”
小组长说:“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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