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韩雅洁大力抽球,网球在空中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柳维平。柳大将军笨手笨脚的挥出球拍,可惜没打中,网球不偏不已,啪一下打在他的脸上,疼得他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在远处看着的少林小兵和黑衣少校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哈玲捂着嘴,两道英气十足的柳叶眉都弯成上弦月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战场上横枪立马所向无敌的柳大将军居然是个运动白痴,不必遵守比赛规则的话没有人玩得过他,但是有比赛规则绑着就不行了,踢足球他只有被人踢的份,打篮球估计不用十分钟就会被罚下,打乒乓球像是在赶鸭子,球拍挥了半天也沾不到球······偏偏韩雅洁又那么喜欢运动,而且每次都要拉上他,于是观看他和韩雅洁之间的友谊赛就成了这些警卫和佣人的最爱,比看喜剧还要搞笑。这不,网球还没有打几局,他的脸已经青了几块了。
柳维平揉着脸,气急败坏的叫:“喂,你到底是打球的还是打人的?”
韩雅洁一脸高傲:“你要搞清楚,我每一个球都是发得很标准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异想天空,每一次都用脸代替球拍来接球!”
柳维平郁闷得不行,把球拍往地上一扔:“不打了!”气咻咻的三步并作两步离开球场,在海边坐下,瞪着老天生闷气。他昨天才回到家,一大早就让韩雅洁给拉起来喂球,当然很不爽。韩雅洁悄悄一笑,收起球拍走到他身边坐下,哈玲很善解人意的端上两杯香浓的咖啡送到他们手里,然后把盘子放在一边,拿起核桃一只手两枚稍一用力,啪一下核桃壳就爆开了,看得正在清理沙滩上那一丁点垃圾的佣人一阵蛋疼。
柳维平接过哈玲递过来的核桃仁丢进嘴里大嚼,又呷了一口咖啡,这才有力气叫嚷:“雅洁,为什么每次你的球都要往我脸上砸?”
韩雅洁说:“是你自己技术太烂,能怨我吗?”
柳维平更加不满了:“知道我技术差还硬把我拉起来打球!你肯定是故意整我的。”
韩雅洁说:“那是你活该,足球篮球乒乓球网球一样都不会打,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连柳烨的乒乓球都比你打得好,真不知道你你念书的时候有没有上过一节体育课。”
柳维平理直气壮:“没上过。在别人踢球踢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忙着将鞭炮里的火药拆出来做地雷,用自行车链条做火柴枪,用化肥和无缝钢管做迫击炮,哪有心情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韩雅洁瞪了他一眼:“还好说!两个
孩子都遗传了你的缺点,柳军就不用说了,就连柳烨也不让人省心,一个男孩子抓虫子吓她,让她一脚踢得鼻血狂喷,她才几岁啊?这都怪你!”
柳维平揉揉鼻子,嗯,可能是他的基因太过优秀了,这一对双胞胎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哪怕是在军校里,柳军也是惹事精一个,而柳烨平时看上去挺文静的,可是谁要是把她惹火了,什么跆拳泰拳乱七八糟的招呼过来,一个不留神就会让她给揍得鼻青脸肿,以至于韩雅洁经常摇头叹息,请求老天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将两个孩子放回肚子里重新生过。他贼兮兮的小声说:“这两个孩子确实让人头疼······要不我们再生一个?没准第三个会是个乖宝宝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雅洁揍了一拳:“滚!有你这个五毒俱全害人不浅的父亲,再生十个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的混世魔王!”
柳维平发出夸张的痛呼声,还想再逗逗她,少林小兵拿着电报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教官,军区急电!”
柳维平抱怨:“回家才多久呀,电报就追过来了,还让不让我遏一口气啊!”一脸官司的接过电报,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韩雅洁没有看,只是喝咖啡,但是能猜个七七八八:“这区让你回去?”
柳维平点了一下头:“中央军委的命令,让我到军区去报到。”
韩雅洁站起来,说:“赶紧去换衣服,出发吧,也许有要紧的事情呢。”她很清楚,所谓要紧的事情就是远征东南亚。本来收拾爪洼猴子,有一个集团军已经足够了,但是东瀛横插一腿使得形势大变,一个集团军再加上炎龙军团对上东瀛三个精锐师团,很难有胜算,因此中央不得不加派兵力,放出了曾让东瀛人吃尽苦头的地狱三头犬。看到丈夫又要走上战场了,她心里不能不担忧,但是她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影响了柳维平。
柳维平也站起来,说:“等我回来了,再陪你打网球。”说完快步走回别墅,换上军装,带上少林小兵和黑衣少校,从上防弹车绝尘而去。而与此同时,已经归建的第一空中突击师也作好了出征的准备,一辆辆战车被吊上运输舰,一架架直升机井然有序的在军舰上防范,全副武装的士兵默不作声的登上了高速邮轮。在倭刀出鞘之际,第一空中突击师这把共和国最为锋利的军刀也锵然出鞘,谁将成为华夏军刀下的下一个亡魂?
韩枫背负着双手站在海边,眺望着大海,在他的身后,是马尼拉城里升起的一道道巨塔一般的
烟柱。城里时不时响起一两声枪响,那是吕宋解放军正在肃清残敌,现在这座城市已经被吕宋解放军攻陷,上万政府军非死即降,只剩下几个狙击手还在负隅顽抗,翻不起大浪来。长达四年的艰苦卓绝的游击战,终于到了尽头,在这四年里,花旗国海军陆战队数次围剿,往吕宋丛林里投下了除核生化武器以外的一切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但始终无法剿灭吕宋共产党,相反,吕宋解放阵线越战越强,将一向号称精锐的花旗国海军陆战队挺拖入了慢性失血的烂泥潭里,每个月都有几百名陆战队员躺在裹尸袋里上船回家,扛了四年,耗费近五百亿军费后,花旗国终于扛不住了,扔掉了这块烫手的山芋,灰溜溜的撤回了老家。在他们撤走后不到两个月,马尼拉便易主了,比南越败得还快。
韩枫像是没有听到城里传来的枪声,只是凝视着海天交接处那一片深蓝。长达数年的游击战生涯让他瘦了很多,以往的锋锐气息已经全部收敛起来,看上去像极了一位普通的知识份子,人畜无害,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份凝静后面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威力。如果说柳维平给人的感觉是无法捉摸的风,柳哲给人的感觉是席卷一切的火,那么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深藏在地表下的岩浆,很少有人感觉得到它的威力,但是一旦爆发,一切都将化为齑粉!不过此时他可没打算过要搞什么破坏,纯粹就是在看风景,要不是文采实在不行,搞不好他还要吟上一首诗呢。四年了,在这四年里要么就是在打仗,要么就是在赶往战场的路上,从来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看风景,没尝过那种一连几天几夜都不能合眼的痛苦的人是不会知道能像现在这样放松一下是多少幸福的事情。
不过,幸福时光总是很短。
幽狼走过来,淡淡的说:“部队都准备好了。”
韩枫眸中迸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出发,目标:雅加达!”
近千名浑身硝烟气息的士兵陆续登上了吕宋解放阵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船只,扬帆出海,赶往下一个战场,这些百战精兵将成为爪洼战场上一股令人生畏的特种作战力量。
蝙蝠问:“不跟吕宋临时政府的领导人道别吗?”
韩枫说:“不用了,我可没有时间浪费了,走吧。”大步走向泊过来的货轮,真的说走就走。
幽狼说:“早就该走了,爪洼那边可是有好几万头倭猪等着我们去宰了呢,宰倭猪可比捏死这些猴子过瘾多了。”
蝙蝠说:“可不是这帮猴子,说他们是
军队真的抬举他们了,那水平,连我们国内的民兵都比不上。居然跟这帮垃圾耗了四年,真他奶奶的!”
韩枫微笑,没有说话。只有他才知道,要不是爪洼突然跳出来排华,搞不好这场仗还得继续打下去。吕宋内战到目前为止已经打了足足七年,死亡人数超过六十万,解放阵线攻陷马尼拉标志着内战结束,但是吕宋列岛上多如牛毛的贩毒武装、土匪流寇、政府军残余以及无法无天的民兵,足够让新政府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国家,血还没有流够,随便哪个国家在花点小钱资助一下,那些反政府势力就会兴风作浪。换句话说,他扔给解放阵线的是一个烂摊子,想要收拾好这个烂摊子,只有抱紧北京的大腿,没有第二种选择。解放阵线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早在攻陷马尼拉之前,临时政府主席就带着一批重要人物飞往北京,就吕宋问题与北京进行深入探讨,以换取北京的支持,而北京也在吕宋共产党成立新政府后第一个承认并与他们建立外交关系,各取所需嘛,至于两国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交易,就不得而知了。当然,这些涉及政治,说了这些专家级特种兵也不懂,他也就懒得浪费口水了。
在一些吕宋解放阵线官兵的欢送下,几艘破船慢慢驶出残破的马尼拉湾。满目疮痍的吕宋正在他们身后远去,共和国辽阔的海疆在眼前铺开,海风带来了没有硝烟的清新气息,海鸥追逐着战舰,暖暖的阳光让人懒洋洋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愉快。然而,大家很清楚,他们不是去旅游的,一场恶战正在等待着他们。茫茫南海,看不到一艘渔船,战争的阴影已经渗透到海洋的每一个角落。喷涌的鲜血即将染红大海,随波逐流的尸体将撑死鱼虾,原因是共和国最具毁灭性的三名年轻将领,都来了,带着满腔仇恨和滔天怒火踏波而来了。而东瀛远征大军也到了,两支强军即将在东南亚再次碰撞,在这片热土掀起腥风血雨!如果苏哈多总统知道接受东瀛人的援助竟然会招来三个瘟神,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饮鸠止渴?
谁种下枯苗,谁就将一无所获;谁种下了仇恨,谁就必将收获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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