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辆大卡车驶入北加海岸电视台总部,在大楼下停下,如狼似虎的爪洼陆军特种部队士兵跳下汽车,打开几辆被蒙得严严实实的卡车车门,冲着里面连连怒吼。在他们的怒吼声中,双手被铁丝绑死,双腿更是拖着铁链,已经被折磨得快要麻木的华人踉踉跄跄的用最快速度下车,手脚稍慢一点,陆军特种部队士兵就跳上车拳打脚踢甚至用枪托砸,痛苦的呻吟让这些野兽一般的士兵显得更加狂暴,他们喜欢这种尽情蹂躏别人的感觉。
好不容易,被铁链锁成一串的华人或多或少都带着新的伤痕下了车,他们只来得及看到眼前这幢在暗淡的灯光和天光中如同鬼宅一般的大楼,眼睛就被人用黑布蒙住了。在陆军特种部队的恐吓和咒骂中,在军用皮靴和枪托的指引下,他们摸索着走进电视大厦,谁也不知道在这幢平时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进来的大厦里有什么样的命运正等待着他们。由于双腿都被铁链锁住,再加上饥饿和疲惫,每个人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时不时有人摔倒,而摔倒一个就带倒一串。爪洼士兵像看马戏一样看着,哈哈大笑,看得开心了就用一顿拳打脚踢作为奖励,他们将连连惨败的怒火尽情发泄在这些无辜的华人身上,而华人只能默默承受。
也不知道爬到了几楼,前面传来咣啷一声,一扇大门打开了,陆军特种部队的士兵怒骂:“进去!进去!”连推带踹的将人赶进去,然后关上门,命令所有人跪下,这才扯掉蒙住他们眼睛的黑布。华人惊恐的看到周围全是荷枪实弹的爪洼特种部队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如果他们胆敢反抗,致命的子弹马上就会倾泄过来。这是演播大厅,地板光可鉴人,装潢豪华,不知道多少知名人物曾在这里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现在这里的主人却是一位身穿上将军装,面带煞气的中年男人!可以想像,这些华人心里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到了极点,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爪洼人把他们从人间地狱一般的集中营里带到这里来,决不是为了让他们对着镜头露一把脸或者讲几句话那么简单。
特种部队一名中校指挥官确定所有华人都被牢牢控制住之后,对上将说:“报告将军,可以开始了。”
苏西纳上将面无表情,用阴冷的目光看了那些簌簌发抖的华人一眼,下令:“开机。”
演播设备很快就完成了调试,苏西纳上将的身影和他的声音一起出现在全世界的电视屏幕上:
“······华国侵略者都是嗜血的野兽!在短短二十
四个小时内,他们就屠杀了四万名爪洼士兵,十几万平民,彻底摧毁了两座大城市,无数村镇,爪洼在他们的屠刀之下血流成河!无数妇女被他们凌辱,婴儿被当着母亲的面丢进火堆里,青年的头颅被他们用军刺割下来挂在树上,一切只存在于噩梦中的恐怖场景都在爪洼这片苦难深重的土地上上演了!而这一切,跟这些千百年来依靠压榨欺骗等种种非法手断掠夺爪洼财富的华人脱不了关系!他们加入了爪洼国籍,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效忠于这个国家,建设这个国家,相反,他们跟母国,跟雇佣军勾结,企图颠覆我们的政权!”国防部长大人露出愤怒欲狂的神色,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他们都是爪洼的罪人!他们必须受到正义的审判!他们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看着紧急传送过来的画面,柳维平低声说:“坏了!”
韩枫神色如恒,波澜不惊,只是拳头已经慢慢捏紧。
果然————
中校走到一名看上去比较懦弱的华人面前,示意解开他,揪住他的衣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不想死的话就照我们说的去做,不然你全家一个都活不了!”也不管这名华人是点头还是摇头,将他拎到国防部长面前。
镜头对准了这名华人,如果画面再清晰一点的话,电视机前的观众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是青白的,浑身抖得厉害。
苏西纳上将随手拿起一份名件,念出这名华人的姓名、住址、职业、生平简历,每念一个就问对方承认不,等到这名华人一一承认之后,他换了一份文件:“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你在三年前就加入了炎龙军团的地下组织,密谋推翻政府,多次向炎龙军团和华国提供有关于雅加达的绝密情报,并且分三次将两百多件武器运入雅加达,作颠覆政府之用,这些你都承认吧?”
那名华人面色更加苍白————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雅加达。他当然知道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但是中校以及周围陆军特种部队的士兵那凶怒的目光令他手足冰凉,嗫嚅的说:“我······我承认······”
国防部长说:“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所有华人一阵骚动,那名华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刚刚说了半个“不”字,就被一名特种兵掐住脖子,用战术刀像锯木头一样割断血管,割断喉管,最后,整颗脑袋被血淋淋的拎了起来。所有华人发出尖叫声,有些人跳起来想逃跑,马上被一个一刺刀捅穿身体,倒在地上无
力的挣扎着,大团血迹以他们为中心迅速扩散,大厅笼罩在浓浓的血腥味中。摄影师捂住嘴,发出一阵阵呕吐的喉音,却发现自己连吐出来都不敢,而电视机前的观众已经被吓呆了,浑身颤抖着吐得昏天黑地。
又一名华人被拖了出去。还是老一套,姓名,年龄,职业,住址,这些问完之后,一堆罪名砸了下来,详尽到连当事人都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事情,然后不小心的遗忘了。最后,国防部长问:“你承认吗?”
这名华人愤怒地说:“我不承认!这些都是你们捏造的,我根本就没有······”
苏西纳上将粗暴的打断:“还敢狡辩?就地处决!”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枪响,一发手枪子弹从这名据理力争的华人左耳贯入,右耳穿出,脑浆喷溅,又让全世界的观众一阵呕吐,正在转播的各电视台ceo不得不下令切换画面,再这样搞下去,不知道得有多少心脏病患者受到过度惊吓而一命呜呼,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这次没有尖叫,没有挣扎,所有华人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审判,而是蓄意的屠杀,不管你承不承认,都难逃一死!
第三个华人被拖了出去,这名华人五十来岁,颇有些领导风范,于是他的罪名也水涨船高,成了反政府组织某地区的负责人。这位华人一直沉默的听着,问到就点一下头,当苏西纳上将问他承不承认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淡淡的说:“想杀就杀好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劲给我们安上一大堆的罪名,不嫌麻烦么?”
一名特种兵大怒,一枪托砸在他腰部,这个硬骨头硬是挺着不倒。这名特种兵更加愤怒,还要再砸,苏西纳上将喝住,皱着眉头问:“你不承认?”
这名华人像是碰到了最滑稽的事情似的,不顾锥心刺骨的剧痛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说:“哈哈······你问我承不承认?那不是笑话吗?我倒宁愿这些指挥都是真的!我一个开百货商场的,大半辈子都小心翼翼的做人,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碰到上门找麻烦的,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街头混混,我都得陪着笑脸拿出一大笔钱来,破财挡灾,每年的营业额至少三分之一花在这上面了!孩子被人欺负了我不敢做声,老婆女儿被人欺负了我不敢做声,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无时无刻都想找我们的麻烦,隔不了几年就会对我们来一次大清洗!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逃脱不了厄运,在泗水,我的老婆女儿被你们折磨死了,我的财产被你们抢光了!上将大人,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声:这些你们承不承认?”
苏西纳上将的面色变得铁青,大喝:“杀了他!”
一名特种兵反手一刀,这个硬骨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苏西纳上将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莫名的恐慌,冲着剩下的华人狂吼:“颤抖吧!哭泣吧!对着镜头向你们的同伙哀求吧!谁也救不了你们,出卖爪洼的人通通都得死!你们的同伙不是打着解救你们的旗号登陆爪洼,大开杀戒的吗?那好,如果他们再不停止进攻,我就将你们这些同谋者全部处决,看看所谓的正义之师会不会顾及几万同谋者的死活!”
画面定格,苏西纳上将那狠厉癫狂的神情也被定格。柳维平和韩枫都陷入沉默。现在的爪洼政府已经变成了疯狗,见人就咬,他们大费周章,给华人安上一个个罪名,无非就是想威逼华军停止进攻,否则就杀光手里的人质!这一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是也够狠的,击中了华军的要害:受对方的威胁停止进攻则前功尽弃,不妥协,集中营里的华人则会沦为爪洼政府泄愤的工具,血流成河!此时在爪洼政府手里的人质超过七万人,如果这些人质被杀,远征军将会遭到全世界的指责,就连自己内部都会发出不和谐的声音,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悲剧!
电视里不断传出惨叫声和咒骂声,显然,一场屠杀已经在演播大厅展开了,华人正在预支他们的苦难。柳维平示意关掉卫星电视,沉默不语。
哈玲走进来报告:“将军,有一位爪洼高官要求跟你进行谈判······”
柳维平问:“他人在哪里?”
哈玲说:“就在临时接待所里。”
柳维平说:“把他的脑袋扭下来给他的狗腿子带回去,告诉他们,我不会跟爪洼人举行任何形式的谈判。”顿了顿,问:“出现在电视上的那支爪洼部队是哪支部队?”
韩枫说:“爪洼陆军特种部队。”
柳维平对作战参谋说:“给前线作战部队传达我的命令:从即日起,不接受爪洼陆军特种部队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投降,不管他们是否已经伤病,也不管他们是否已经弹尽粮绝打出白旗,我要他们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上那身军装!”
哈玲和作战参谋都打了个冷战,各忙各的去了。
韩枫问:“现在怎么办?”
柳维平说:“想办法将华人救出来,不能再让他们遭受屠杀了。这几天情报部门一直在搜集各
个集中营的情报,各特种部队争分夺秒为这场大营救作着准备······但愿我们能抢在报复性大屠杀开始之前将他们救出来,毕竟是七万多条人命啊!”
韩枫说:“人太多了,难度很大。”
柳维平说:“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韩枫说:“这次大营救,我来负责。”
柳维平说:“行。我授权你全权负责,有权力调动全军任何一支特种部队,甚至动用一些联合国明令禁止使用的武器······我把少林小兵和黑衣少校也给你,不过千万别让他们负责救人,他们历来只负责杀人。”
韩枫起身敬了个军礼,大步往外走,一秒钟也不肯浪费:“我会将他们全部救回来的,一个也不能少!”
柳维平神情阴郁。韩枫固然自信,但是即便出动全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要救出几万名人质,难度也大得超乎想像,能救出一半就算不错。但是,不救行吗?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爪洼人肆意杀戮,尸骨成山?
爪洼猴子,苏哈多,你们给我等着!不叫你们人口减半我不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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