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鸿点点头,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走出,没了来时的自信,反之周身都被乌云笼罩,铁骨铮铮的双眼里在打开车门的瞬间滚下一滴泪,却并不自知,启动引擎疯狂的开出,后连续的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捏着方向盘的手好似有直接捏碎的趁势。
紧蹙的眉头代表着心情的烦躁,许久后察觉到什么,停靠下车子,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后拿开大手,看着指尖的晶莹,哭了?
冷笑一声,后继续踩动油门狂飙。
办公室里,阎英姿摸摸肚子,后冲米硕道:“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么没修养,这个给你!”将牛皮纸袋扔了过去。
“没什么,不过我看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否则不会在警局就开始打人!”拿过钱,摸摸唇角,流血了,下手够狠的。
某女鄙夷的轻哼,等人都走后才若无其事的拿过一些报表观看,无意间瞅到桌子上日历,明天就十月一了,国庆,是来告诉她要结婚了吗?无耻!
办公厅里的警员们本还一副完全不理解,当看到米硕拿着钱出来似乎也猜到了,这一招够狠的。
“北门扫黄组!”韩云边猜测边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就愤恨道:“放心,我们马上去!”撂下电话,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许久后拿着一份资料走进办公室:“头儿,看看这个,太可恶了!”
阎英姿闻言接过,果然,小手越捏越紧。
韩云也愤慨异常,双手叉腰原地打转,后咬牙道:“四个家庭来报案了,就在两个小时前,阳光小学有四个分别为二三五六年级的女学生被人强行奸污,罪犯还在继续,刚才又有一名三年级的少女失踪了……!”
“阳光小学?那不是佳佳的学校吗?快快快,召集所有人立刻跟我过去,快!”捂着肚子起身放慢步伐走向大门口,后被两名手下搀扶着上车。
“头儿,要先去告诉处长吗?”韩云边上车边问。
“先斩后奏吧,快快快!”或许是受害人都是孩子,所以大伙表情都带着痛恨,这太没人性了。
四辆警车呼啸着警笛飞驰,其他车辆不得不放慢动作,直到对方过去了才正常行驶,即便看到绿灯亮起,也都没有前行,等待着警车过了后才开始穿梭,四辆警车好似螃蟹一样,横着走,无人敢超车,更无人敢不让路。
水榭居室
谷兰边将一些急救物品装入包边催促:“快点,今天是我们最好的时机!”苍白的小脸没有化妆,所以显得有些病怏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上官思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地板上,倒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品和手术用具,宾利边捡着能用的边点头:“放心,今天她跑不了的!北陵煤矿厂,你说她去煤矿厂做什么?还这么突然。”
“不管她去做什么,总之不是在云逸会就好,虽然她的婚礼没人参加,但苏俊鸿的手下也会将教堂团团包围,少说也有几万人,明天去杀人,很有可能害了那些帮你的人,且他们也都是云逸会的,说不定到时候不会和苏俊鸿的人互相残杀,节外生枝,那就今天!”将包拉好,也蹲地上跟着男人捡:“没用的就不要带了!”
宾利深吸一口气,看着女孩七手八脚的就扬唇笑了:“你可以去考顶级护士了!”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这个师傅?”白了一眼,见他要装一堆手术刀就不满:“这么多,用得完吗?一把手术刀就够了,镊子能把子弹取出,再缝合,其他的不需要!”
“到时候受伤的人可能会很多,多带点防患于未然,好了,走!”说完就将包包背在了身后,见女孩也要背一个包就伸手抢过:“我来,快走,他们已经正赶过去呢!”
“咳咳咳咳咳!”
谷兰弯腰伸手扶着墙,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后一口血水喷出,浑身无力,却还是伸手:“快……给我药,我太激动了!”该死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差错,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来来来,别急,你不能太激动,平常心,跟我学,吸气,呼气!”宾利边把药塞进女孩的嘴里,边喂其喝下一杯水,后开始试图抚平女孩狂跳的心,看着那些血水,眼里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虽然知道对方是太高兴了,却还是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
“呼呼呼,好了,走!”拿出车钥匙打开门小跑,消息来得太紧促,根本来不及多做准备,毕竟那些人是来帮他们的,到时候受伤了都要尽量救活,否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宾利跃进驾驶座,给女孩带好安全带才开始倒车,后直接向小区大门口冲去,边走边嘱咐:“到时候如果出事了,记住,跟你毫无关系,都是我一手策划,而你是毫不知情,明白吗?”
谷兰捏紧小手,转头看着男人一脸的认真就抿唇道:“我知道了!”
“谷兰,如果我死了,希望你每年都可以去看看我,还有……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放在了电视下!”
“嗯!”只是点头,没有其他的话,亦或许根本就没空间去想这些后果,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些后果了,只想亲手将那个害她沦落至此的人杀之后快,不管会不会因为这种人而有可能被枪毙,更不管将来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天翻地覆……
“你的病情初步已经稳定,第一次手术很成功,只要你按时吃药,三年后我会想办法来给你做最后一次,那么五年后你一定会康复的,只是千万不要忘了吃药,否则……不但无法好转,反而会加重病情,到时候就是我,也无力回天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真的可以撑过去吗?柳啸龙只是在欺骗你,他的心里有的是他的妻子,真的可以照顾好你吗?
“你不要唠唠叨叨的,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些,快点开车,我现在就想……就想……”将她捏在手中了,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
宾利不敢置信的看了女孩一眼,真的恨到了这种地步吗?
阳光小学
“呜呜呜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呜呜呜!”
“丧心病狂呜呜呜呜!”
阎英姿一到学校门口就听到这悲悯的痛哭,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上前拉起一个坐在地上嚎啕的妇人:“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女儿才九岁呜呜呜,就被人这么糟蹋呜呜呜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呜呜呜一定要抓到,我非打死他不可呜呜呜!”妇人已经哭得快昏厥,抓着阎英姿的手不停的摇。
“我的冰儿才十一岁呜呜呜呜呜成绩一直就很好呜呜呜……”
阎英姿吞吞口水,后安抚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这个人的!陈风,吩咐下去,犯人没找到之前,让校长立刻封锁学校,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可进入,韩云,你立刻带人到处去搜索,我想他一定还没跑远!”
太明目张胆了,不是嗑药了就是大脑有问题,该死的,小孩子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真是个狗娘养的!”
“没人性!”
“禽兽不如!”
围观者们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谩骂,个个都带着嗜血,恨不得将罪犯拉过来一起打死。
“头儿,一共五个孩子被那啥了,有十名失踪,里面包括韩佳佳!”陈风拿过失踪人员的名单呈上。
阎英姿闻言呼吸一滞,抢过名单盯着‘韩佳佳’三个字颤抖,佳佳……快速拿起手机道:“孔言,不好了,佳佳失踪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头儿!”
这时,韩云飞奔而来,边钻进车里边大吼:“找到了,车牌xxxx,往西陵路走去了!”
“快追!”阎英姿推开一个拉着她要公道的妇人,爬上车坐好,看向外面哭天抢地的人群道:“你们不要着急,孩子会给你们带回来的!”冷冽的挥手:“追!”
“头儿,孔言给我打电话了,说佳佳失踪了,该不会……”韩云眼眶微红,他的女儿那么懂事可爱,明年就上初中了,昨天还考了一百分,答应明年带她去迪斯尼的,老天爷,拜托你不要这样。
阎英姿擦擦汗水:“有可能,就在前面,我看到了,追上!”拿出对讲机大吼:“全部给我听好了,前面有辆米色的面包车,给老子堵住他,不要随便开枪,里面有人质,不要试图激怒,这人可能嗑药了,也可能喝醉了,总之他的大脑现在是不清晰的,不怕恐吓,全都给我沉住气!”
‘收到收到!’
然而四辆警车不管怎么追,怎么堵都一无所获,犯人一会很快,一会故意很慢,车技相当了得,并没醉汉该有的特征,那么就一个可能,嗑冰了,就这样在道路上飞快的行驶。
“头儿小心!”忽然韩云快速转动方向盘,怒骂道:“草,这人是不想活了!”
面包车忽然闯过红灯,瞬时一辆正在行驶的私家车停下,然而后面立马就一辆轿车追尾,发出了震天巨响,紧接着一辆接一辆的追尾。
‘嘶啦!’
刹车声在十字路上接二连三的响起,短短两分钟,十多辆车子碰撞到一起。
“该死的!”阎英姿看着那些摧毁的车子们拍玻璃窗,可恶,她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等警车都消失后,十字路上也乱作一团,大型撞车事件瞬间引起来了交通组的主意,纷纷呼叫急救中心,拖出一个个昏迷不醒的车主,四人送命,九名严重受伤……
“头儿,进去了!”韩云指着前方的煤矿厂,下车就要冲进去。
“等等!”阎英姿看看四周,这么大的厂子怎么没工人出现?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快点让处长派人来,我们先进去!”吩咐完就拿出枪一步步靠近。
二十多人同样戒备,似乎都感觉到里面的危险,额头开始滴汗,却没有一人退缩,阎英姿接过话筒对着里面的一间大型车间道:“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倘若你放下武器投降,那么我们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没人回话,阎英姿握紧枪,闪身到了门的两旁,心脏保持着最平静的状态,眼睛里却是压抑的怒火,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第一,请君入瓮,第二,正在奸污孩子,两个截然相反的可能,即便知道进去会有危险,却还是偏头看着里面的情况,后‘啪’的一声,枪落地,缓缓举起手来。
大伙也纷纷看进去,后都很不情愿的放下枪,慢慢走进。
整个车间里都是乌黑的煤炭,一堆一堆的,地面更是肮脏不堪,中间大片空地上,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后面是两百多各式各样的混混流氓,与上流黑社会有着天囊之别,个子高矮不等,穿着也是各式各样,手里拿着砍刀,也有几把冲锋枪。
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些而服软,而是十个被强行按在地上的女孩,十个男人都残忍的抓着她们头发,枪支抵着孩子们的后脑,都在垂死挣扎的哭泣。
阎英姿一眼就看到了韩佳佳,没有时间多想,冰冷的视线对上那个唯一坐着的女人:“上官思敏,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拿孩子下手?”
“哈哈!”上官思敏坐姿优雅,这么多手下衬托着,好似一个黑社会大姐头,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外面一件米色修身风衣,波浪卷发高高束起,七公分的高跟鞋,怎么看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却恶毒得令人发指,当然,她并不觉得她有错,无毒不丈夫嘛,挑眉道:“不来点真格的,你会来吗?”
“那你知不知道被你残害的那些孩子的父母会多心痛?你还有没有人性了?”眼眶里滴下水珠,五个孩子,都被弄得只剩半条命,如果杀了她这些就不会发生的话,她情愿去死一万次。
上官思敏无所谓的拨弄拨弄浏海:“这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这么做吗?嗯?”没有生气,反而还很愉悦,因为过了今天,苏家少奶奶的椅子她才能坐得安稳。
“唔唔唔!”佳佳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开始大哭。
韩云想上前,但看看抵着女儿的枪又止住了,伸手焦急的安抚道:“佳佳乖,爸爸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听话!”
“呜呜呜呜!”一听韩云的声音,佳佳开始挣扎。
孩子们的嘴都被封住,双手双脚也被绑,那么的无奈,都抖得好似骰子一样。
阎英姿强忍住要上去将人大卸八块的心,抿唇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来代替她们?”
“那可不行,阎英姿,你一直就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很高傲,俊鸿屡次找你,都被你给折腾得够呛,阎英姿,你有什么资格高傲的?你觉得你比得上我吗?先不说美貌,我也承认你确实长得不错,就说家世,你爸爸我查到了,在捡破烂吧?”美丽的小脸上露出笑颜,嘴角挂着一丝的鄙夷。
两百人闻言同时哄堂大笑。
“警察的爸爸居然这么落魄!”
“难以想象!”
阎英姿脸色阴沉,比口才她比不过任何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工作不分贵贱!”
上官思敏更加讥笑了:“你还真高尚,不过我爸爸在澳大利亚的威望,不是你能想的,政府官员,再来说说修养素质,动不动你就让俊鸿浑身是伤,不就是看在他不会动你吗?”
“所以啊,既然看出来不会动,为什么不趁机寻求一点快感?”真的很不想在这里废话,但是这一刻她必须得忍住,否则将会后悔终生。
“哼,你倒是脸皮够厚的,而我永远不会令他脸上无光,带得出手,而你粗鲁,没修养,一个女人家家,动不动就‘老子长老子短’,出口成脏,没家世,没好学历,你什么都没有,做个情儿很委屈你吗?嗯?想压到我头上?你配吗?”上官思敏脸色有些难看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来逞强。
韩云等人很想打抱不平,但都安静的闭嘴。
阎英姿不怒反笑:“上官小姐,我阎英姿确实如你所说,可天下有几个当官的爹,有钱能出国留学的女人?你这意思,投胎投不好,碰到一个根本从来就不尊重你的男人,也只能去做个情儿?呵呵,你太看得起他了,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虽然我没你的家世没你的学历,但我有一颗正直的心,有一腔热血,有一个我能掌握的灵魂,而你,这些都没有,偏偏这些是大众喜欢的!而你所做的,是人人唾弃的!”
上官思敏黑了脸,眯眼道:“杀!”
‘砰!’
“唔!”
枪声响起,而一个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娃顿时脑袋开花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写满了‘为什么’。
“上官思敏,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看着孩子倒下,阎英姿知道这一切都是来真的,不是为了吓唬,一颗心紧紧拧在一起,痛得不能呼吸。
“我要你们这群人统统去死!”
二十多人瑟瑟了一下,后都捏紧双拳,一副无所谓。
阎英姿点头,指着脑门道:“开枪吧,上官思敏,你也是女人,也会做母亲,如果不想将来你的孩子像她们这样,希望你放了她们!”
“呜呜呜呜!”看着人被打死,孩子们哭得更大声了,有两个甚至还昏厥了过去。
上官思敏捏紧小手,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这气可是很难消除的,给我打,避开肚子,我要在她奄奄一息时,再让她看着她的野种胎死腹中!”
两个男人边挽起袖子边走过去,阎英姿见手下们要过来就伸手制止,看着一拳冲胸口打来也没躲开。
‘砰!’
“头儿!”韩云惊慌的想过去,却被冲过来的几十人禁锢,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看着大腹便便的女人倒下。
“呜呜呜呜!”佳佳吓坏了,开始大哭着摇头,眼里有着祈求,为什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
阎英姿闷哼一声,直接倒地不起,肚子传出了剧痛,紧接着后背又被狠狠踹了一脚,拳头形同雨点般落下,双手紧紧护着肚子,没有哭,亦没有求饶,就这么在地上翻来滚去。
‘砰砰砰!’
每一拳都憋足了劲,即便是打一个成年男人,恐怕也无法消受,更何况是一个孕妇,清醒着的孩子们都有了感激,就这么看着一名身穿警服的女人被摧残,却无能为力。
“别打了呜呜呜别打了,你们要打打我好了呜呜呜!”韩云费力的挣扎。
陈风见阎英姿呕血也开始落泪,为什么救援还没到?再打会死人的。
“噗!”一口鲜血吐出,染指了大半张容颜,很想昏睡过去,但她不能,如果不拖到处长带人来,那么可能都会死,这个女人已经灭绝人性了,她不相信她会留下看过她容貌的人质们,所以一直保持着清醒。
“头儿呜呜呜!”
上官思敏慵懒的看戏,手指抵在扶手上,五根白皙的指尖抵着侧脑,即便没有一个黑道大姐该有的气质,但千金小姐倒是做得够足,好似情敌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乐一样,也是,这么久了,终于可以除去眼中钉肉中刺,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而通往煤矿厂的道路早就在大型交通事故时被堵死,即便是人们想给后面的警车让路也有心无力,老处长见状,打开车门道:“找摩托车,快点!救人要紧!”
谷兰指着前面堵死的路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警车?”
宾利摇头,见电话响起就将车子掉头,直接从步行街走:“说……什么?知道了,我马上到!”放下后就加快油门:“我们的人到了目的地了,他们说有几十个警察正在里面被蹂躏,有个女人正在被打!是砚青的朋友,叫阎英姿,扫黄组的!”
“阎英姿?”谷兰倒抽冷气:“她怀孕了,还在被打?我见过她,快叫人先进去救人!”
“怎么?你不是很讨厌这些人吗?”
“两回事,快点!”
再次拿起手机命令:“我们可能还有十多分钟才到,你们立马进去救那些警察,快去!”转头见女孩双手紧握,嘴角轻扬一下,没有多说,在一群群尖叫的人群中穿梭。
煤矿厂里,阎英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腿间开始淌血,捂着肚子的手开始颤抖,眼里有了绝望,似乎都听到了里面孩子的哭声,感受着她的生命正在里面流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可她知道孩子保不住了,意识到这一点,眼泪滑了下来。
上官思敏看了一会,后伸手道:“杀!”
一男人立马举起拳头狠狠向女人的肚子打去。
‘砰!’
“啊!”刚要落下的拳头顷刻间喷涌出鲜血,随着尖叫倒退,后坐躺下,来不及反应,脑门又中一枪。
上官思敏惊愕的站起身,看着远处涌出来无数人就赶紧转身躲在了最后。
“这……怎么回事?”杀手们见对面出来许多身穿黑西装的人就有些胆怯了,但还是快速的散开,躲在煤炭后开始扫射。
‘砰砰砰!’
枪击声不断,门口的人也不断倒下,得到解脱的警员们抱起阎英姿躲在了安全地带,其他人则抱起一个个孩子各自找着藏身地点,几乎没有人再要人质,因为进来的人是黑社会,不是警察,威胁对这些人完全没用。
阎英姿边喘息边抓着陈风道:“孩子……孩子们,救她们!”
“呜呜呜头儿,这里太危险了,不知道来的人是敌是友,我们……我们怎么办?”头儿倒了,群龙无首,而且头儿的下面一直流血,救援也没来,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大出血死亡的。
“陈风……如果……我死了……呕……告诉……砚青……不要难过……我很光荣,她不能哭……你要想办法等她能……哭的时候再告诉她……叫她照顾好……我爸爸……我……我……噗!”血雾再次喷出,后落下最后一颗泪,撒手偏头陷入了黑暗。
“组长……组长!”
“头儿……!”
几个警员躲过枪林弹雨跪爬了过去,用力摇晃着呼吸正在减弱的人儿,佳佳抱着阎英姿摇晃:“呜呜呜阎阿姨……不要死呜呜呜不要死呜呜呜!”
韩云捧住女人的手不停的揉搓,希望不要变冷,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呜救护车……”陈风看看外面,后拿起手机咆哮:“他妈的你们快点,头儿要死了!”
“啊啊啊啊!”
死亡的惨叫还在继续,一堆堆的煤矿成了最好的避难所,不时起身开一枪,但寡不敌众,门口进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了,却没一个指挥者,即便如此,依旧不是对手,很快二百多个地痞流氓就剩几十个了,而门口的尸体也堆成山。
“到了到了!”谷兰老远就听到厂子里的枪响声,跟在宾利身后靠近,到了门口就开始观察里面的情况。
“宾利,还剩几十个,都藏得很好!”一男人愁眉不展,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即便可以解决,但也会死上两百多个兄弟。
宾利闻言将背包扔下,抢过一把冲锋枪就抓着铁栏开始向屋顶攀爬,目光森冷,到了房顶上就快步狂奔,直到冲到一个烟囱部位才停止,一手撑着烟囱借力打力,双腿跃起,滑了进去,见快掉下时就立刻叉开腿,阻止下滑,冷漠的瞪着地面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扣下扳机对准一个个敌人‘砰砰砰’狂扫。
“啊啊啊啊啊!”
几秒钟,而二十多个人就都倒了下去。
“跟他们拼了!”韩云放下阎英姿,捡起地上的枪支翻滚着前进,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屋顶开枪,但一定不是敌人,否则他们这个位置早就死了。
大伙都在一个个煤炭堆里搜寻,也不要抓活的了,举起枪见人就打,这一刻,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名警员,只想着报仇。
“大姐姐呜呜呜呜你不要死呜呜呜大姐姐……”
“医生会救你呜呜呜大姐姐不要流血了!”
几个蓬头垢面的孩子一起摇晃着昏厥的女人,她是为了救她们才这样的,越想越难受,几只小手紧紧捂着女人的垮下,希望这样就不会再流血了,都那么的无助。
“让开!”谷兰大力推开孩子们,对于周围的枪声也有着恐惧,每响一次就颤抖一下,却还是抱起阎英姿先是把脉,察觉到脉搏快要停止就转头道:“快把我的包拿来!”
“大姐姐,你救救她呜呜呜,大姐姐你救救她!”佳佳抓着谷兰的手祈求,脸儿早就乌黑一片,她不要阿姨死。
谷兰没有回话,见敌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四处搜寻着可以救人的最佳地点,后定格在二楼一间干净的办公室:“你们赶紧把她抬上去平放好!”拿出氧气罩和氧气管给戴上,刚要跟大伙上楼时,就看到一个极为憎恨的身影正要从后门逃脱,迅速憋住气单枪匹马的去追赶。
“呜呜呜大姐姐,救救阿姨呜呜呜呜大姐姐你别走!”佳佳却抱住了她的腿,祈求的仰起头。
谷兰想甩开女孩,看着上官思敏就这么逃走,发现也甩不开后就咬牙:“可恶!”
“好了,清除了,人呢?”宾利冲回到谷兰身边,为什么没看到上官思敏?
“你们快去追,就那个门!”小手指着小门低吼。
三十个黑衣男人闻声拔腿就跑,宾利吞吞口水,擦了一把汗水:“我一定把她给你抓来!”说完也要走。
“宾利,这里很多人受伤,我们先救人吧,他们能抓到她的!”把抱着腿的女孩拉开,开始查看周围的伤员,拿出许多止血的药物道:“你们先自己止血,有很多警察正赶来,快点回云逸会,宾利,走!”拉起男人的大手冲上二楼。
“呜呜呜呜头儿……头儿……”
宾利见一张办公桌前围满了警察就知道里面有伤员,上前将人们推开,后惊愕道:“我看看!”全身都是血,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上前调节氧气,后掀开女人的衣服按按肚子,拧眉道:“情况危急,要立刻手术,你们全出去,我会尽力的!”
韩云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都是英语,他听不懂。
谷兰一听要手术就知道还是有救的,弯腰把背包都打开,命令道:“都出去,我们会尽力的,守着门,抢救期间,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若不想她死,就立刻叫你们的人把下面我们的人救好!”
“好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了!”韩云见两人专业医生口吻就赶紧带人走出,将门关好。
宾利边脱掉阎英姿的衣服边弯腰拿出一把扩张器道:“把她内裤脱掉,把这个放进去,扩张她下面,我要看到子宫!”
谷兰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亦没有想男女授受不亲,很是自然的在男人面前将另一个女人的内裤拔除,后拿起扩张器小心翼翼的忙碌,额头汗水直流,喘息道:“血还在流,心跳的频率开始下降,呼吸微弱,腿骨好像有断裂,有根肋骨断裂,差不多半厘米距离就会刺穿肺部……”大略的检查了一遍,给出结论,没有xc光仪器,一切都只是大概。
“先止血!”宾利拿出帽子戴好,后拿出一个塑料盒子,倒出几瓶矿泉水清洗双手,这才戴上手套,伸手摸了摸病人的肋骨部位,点头道:“确实要刺穿肺部了,你来捏着,阻止她一会动作,一旦刺穿了,就会立刻毙命!”
“好!”同样戴上帽子和手套,轻柔的捏起那根断裂向内弯的骨头,眼里没有了仇恨,亦没有其他杂质,病人也不再是情敌的朋友,仅仅就是一个需要医治的普通病人。
宾利手法很是熟练,拿过一个强光手电看了一会摇头道:“孩子还活着,但是必须得拿出来,否则两人都会死!”
谷兰看看那隆起的肚子,后望向正要引产的人:“孩子会痛的!”
大手怔住,抬眼对视向女孩带着祈求的眼,你也知道孩子会痛?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呢,做了这么多年的护士,确实没教过关于孕妇这方面的,引产的时候知道的还是后来?
“宾利,你可以的,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我相信你,现在取出来,孩子活不了,才不到六个月,这里没有保温箱,十分钟不保温,就会送命!”眼里有了水汽。
“呵呵!”自嘲一笑,那我们的孩子你有在乎过吗?
“宾利,我很后悔打掉了我的孩子,你就把这个孩子看成是我们的!”
男人抿唇笑道:“我试一试!”脱掉西装和衬衣,光着膀子蹲下身子检查:“里面有个伤口,我要想办法缝合,由于入口太小,且不能切出伤口,我只能这样缝,这期间你不要说话,不能让人打搅,一旦针扎错位,孩子会保不住,还有就是即便救活了,将来这个孩子也会体弱多病,以她的收入,恐怕很难养得起,你确定要救吗?”
“医者父母心,我们的职责是不管病人好了后,是否残疾,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要救!”谷兰将对方以前给她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宾利挑眉,后点头:“好!”有你在,我宾利没有救不好的人!
谷兰边捏着断骨边拿着手电辅助,嘴唇开始发紫,呼吸也有些不稳,却还是一副很精神的状态,避免给男人增添忧虑。
屋子内相当安静,躺在桌子上的女人全身不着寸缕,洁白的身躯上青青紫紫,空气中散发出的是人类最原始的善意,大气儿都听不到,那么的细心。
“如果这个孩子不好,她还可以生育,如果留着,那么以后永远都无法在生育了!”宾利许久后又给出结论。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可是她有权选择!”宾利仰头,基本人都会选择引掉孩子,毕竟一个体弱多病的换来一个健健康康的比较重要。
谷兰看看阎英姿,现在也没人能帮她做决定,想了想,后笑道:“像她这种人,我想她不会因为孩子的不健康就不要的,而且她现在失去了选择的机会,我们只能救人!”
宾利长叹一声,后不再说话,拿出针线开始缝合。
第二医院
保温室内,砚青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儿子威胁道:“就你最不听话,瞧瞧你哥,同样是男孩,怎么你就这么折腾人?再哭就用脚踹了!”
柳啸龙抱着两个女儿坐在沙发里,闻言挑眉看过去,视线定格在哇哇大哭的儿子红红的脸儿上:“长大点再踹吧!”一副他也很想踹的模样。
“这个主意不错!”砚青第一次相当赞同丈夫的话,低头指着儿子道:“算你小子命大,长大后看老娘不踹死你!”
“你们敢踹他,我就杀了你们!”
李鸢边摇摇奶瓶边进屋,瞪着两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大人。
某女背脊发凉,不是去弄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干笑道:“妈!不听话就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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