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为首的人用目光在苍浩和两僧一道之间掠过,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睛:“你们果然认识…”
苍浩听到这名字,仔细打量了一下为首这人,发现有着肥嘟嘟一张脸,眼睛睁开或者闭上沒什么区别,鼻子趴着就像加菲猫,唯独又肥又厚的嘴唇格外醒目,这模样长得还真有点像鲍鱼。
“好大一只鲍鱼啊”苍浩寻思着:“他这张嘴拿來当男性自|慰器也是可以的…”
花蟹适时上前,谄笑着说道:“鲍鱼哥,这小子刚才还说,根本沒见过这两个秃头…”
“用不着你废话…”鲍鱼哥粗鲁地推开花蟹,指着门边的几个小弟命令道:“出去看看,这小子带人來沒有,给我小心点…”
随后,鲍鱼哥回过头來,恶狠狠地逼视着苍浩,吼道:“小子,敢和老子玩花样,你特么不想活了?”
事到临头,苍浩的头脑反而异样的清醒,彬彬有礼的笑道:“鲍鱼哥是吧,我知道,你眼里不揉沙子,我骗不了你,也不想骗。”
“那就实话实说。”鲍鱼哥冷冷一笑:“刚才问你,不是说沒兼见过两个秃驴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沒错,他们是我兄弟,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找的就是他们…”苍浩很无辜的道:“剃秃头的人太多了…”
鲍鱼哥面无表情,阴骘地视线仿佛刀子似的:“我最恨别人骗我…”
“我确实沒想到。”苍浩脸上的笑容丝毫不乱,微微躬身道:“不过,既然你找的人是我兄弟,我也就不能不管了。”
“怎么着?这事你要拔疮?”
“我想帮他们说句话,不过首先请鲍鱼哥放心,我沒动什么歪心思。”苍浩顿了顿,一字一顿的道:“來的人就我一个。”
鲍鱼哥的几个小弟刚好回來,证实了苍浩的话。
苍浩继续微笑:“我很有诚意的。”
也不知道是苍浩的笑容起了作用,还是苍浩单骑救友的勇气值得欣赏,鲍鱼哥的恶意明显淡了许多:“你倒是条汉子。”
接着,鲍鱼哥挥了挥手,示意苍浩坐下。
苍浩脸上的笑容更加谦卑:“谢谢。”
看苍浩恭敬有加的模样,鲍鱼哥感到很满意,脸上有了些笑意,不过很快消逝无踪。
正了正脸色,鲍鱼哥沉声问道:“你想怎么管你这三个兄弟?”
苍浩反问道:“我得先知道他们惹了什么事?”
“很简单,欠了我一笔钱。”鲍鱼哥说着,指指旁边的三只猪头:“他们答应,三天以内给我,现在期限过去了,我來收债…”
“是高利贷?”苍浩心头一沉:“沒发现这三个骗子很嗜赌啊…”
鲍鱼哥打量着苍浩:“你要替他们还钱?”
苍浩笑了笑:“几分利?”
“什么几分利,这不是高利贷。”
苍浩有点惊讶:“那他们是怎么欠下你这债的?”
鲍鱼哥不愿解释,只是一摆手:“总之你还钱就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苍浩试探着道:“鲍鱼哥要是觉得生气,尽管下手狠虐他们,我只求留口气就行。”
鲍鱼哥眯着眼看了苍浩半晌,旋即古怪的笑了起來:“这个要求不高,好办…”说着,鲍鱼哥脸色乍然一变,吩咐手下道:“给老子阉了他们…”
“艹…”不信禅师破口大骂起來:“我艹你十八代祖宗,就算老子沒了J8,照样去艹你老娘…”
鲍鱼哥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我最恨别人问候我母亲…”
鲍鱼哥的速度很快,更快的是苍浩。
苍浩抢在鲍鱼哥之前,以雷锋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气势冲上去,抄起板凳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猛砸。
不过,苍浩砸的不是鲍鱼哥,而是不信禅师。
“我让你骂…”苍浩也毛了,自己说话处处小心,唯恐激怒鲍鱼哥,好不容易哄得鲍鱼哥有了点笑脸,结果被不信禅师一通乱骂全部化作白搭。
可是苍浩砸着,却更纠结了,这么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苦肉计这回事,必须要有人劝着,至少也要挨打的求饶,否则就会变成鲍鱼哥借苍浩之刀杀人。
可现在沒人來拦着苍浩,再这么砸下去,不用鲍鱼哥动手,苍浩能直接送不信禅师去拜会阎王。
哪怕不信禅师自己求饶也行,可偏偏不信禅师被吓蒙了,也知道自己坏了事,硬是挺着,半个字不敢多吭。
格桑在一边噤若寒蝉,嘴唇颤抖着,最终沒敢出声。
至于鲍鱼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沒亲自动手教训不信禅师,苍浩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指望他喊停。
幸好,苍浩把分寸把握得很好,板凳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当然,不信禅师还是挺疼,苍浩也是借此教训他,让这三个人以后在外面做事都规矩点。
其实苍浩早就想这么做了,要不是碰上鲍鱼哥这事,苍浩还真沒有机会出手。
苍浩倒不会让不信禅师伤的太重,不过拿捏分寸倒让苍浩很是辛苦,豆大的汗珠一串一串往下掉。
也就在苍浩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别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呜呜呜……”
是封禅子,这小子太聪明了,知道是时候应该求饶,苍浩恨不得冲上去亲上一口。
苍浩擦擦冷汗,收了手,來到鲍鱼哥面前赔笑道:“鲍鱼哥,他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往心里去了……”
鲍鱼哥拿出掏耳勺,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耳朵,冷笑着道:“你戏演的不错…”
苍浩也沒否认,坦率的道:“戏假情真,他们跑路确实不对,我替他们向鲍鱼哥赔罪。”
苍浩说着话,端端正正地要弯腰鞠躬,鲍鱼哥一把扶住苍浩,露出一个笑脸道:“你不错,真不错,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们的运气。不过吗……”说到这里,鲍鱼哥眼神一凌,轻飘飘地加了一句:“道上规矩,欠债还钱,不还就拿命抵…”
“鲍鱼哥……”苍浩直直望着对方的眼睛,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斟酌着措辞:“按说,我是局外人,不该插手。但他们是我兄弟,既然兄弟有难,我绝不能置身事外。容我大胆说一句,虽然他们欠债有错,但罪不至死…”
鲍鱼哥威风十足的一笑,冷声道:“我说他该死,就是该死。”
苍浩皱皱眉道:“他死了,你的钱一分收不回來,不是打水漂了吗?”
“这你就不懂我们的规矩了…”顿了顿,鲍鱼哥狠毒地道:“对我们來说,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敢骗我们的必须不得好死,出來混的必须要立下这个威,否则以后谁拿我们的话当回事…”
“这……”
“钱,不要脸,无所谓,可要让所有人知道,惹了我们的后果会很严重…”
苍浩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他们三个不过就是骗子,杀他们也涨不了你的威风,有必要吗?”
“当然有…”鲍鱼哥似乎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如此舒畅,片刻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苍浩陪着笑,事实上,比鲍鱼哥更想大笑,因为鲍鱼哥的笑说明了一件事,他并不反感自己这个人,那也就意味着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既然來救两僧一道,但用语言解决只是办法之一,苍浩正在暗中观察着周围形式,判断鲍鱼哥手下的伸手如何。
有点遗憾,鲍鱼哥的手下全都贴墙站着,围成了一个圈,刚好把苍浩和两僧一道围在正中。
看得出來,他们很有经验,要是动起手來,如今苍浩正是养病期间,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苍浩刚刚暗自运气,就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有种作呕的感觉,浑身虚弱无力,普里皮亚季一战的后遗症哪是那么容易消退。
幸运的是,既然已经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苍浩就可以试图寻找谈判的切入点了。
鲍鱼哥的笑容渐渐平息,正视着苍浩,苍浩翘起大拇指:“鲍鱼哥果然够威风…”
人都喜欢听恭维话,鲍鱼哥的脸上有了一丝得色。
“你大概不知道,昨天他们还跟我借钱……”苍浩指了指两僧一道,信口胡说道:“他们说在外面欠了债,必须得还上,我本以为他们是合伙骗我钱,也就沒当回事,还差点把他们打一顿…”
“哦?”鲍鱼哥再也绷不住黑脸,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这还差不多,算他们有良心…”
苍浩呵呵一笑,道:“我叫苍浩,也是出來混的,不知道能不能高攀,和鲍鱼哥作个朋友?”
鲍鱼哥笑呵呵笑着道:“沒什么高攀不高攀,你小子为人很仗义,有江湖风范,我愿意认下你这个兄弟…”
苍浩装出一副大喜的样子,抓住鲍鱼哥的手,非常的恭敬喊道:“鲍鱼哥。”
苍浩为求效果更好,还悄悄拧了一下大腿,登时痛得一个激灵,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在转悠。
看苍浩的样子,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相认,苍浩暗忖:“凭我这演技,要是不拿奖,实在说不过去……”
鲍鱼哥很是满意,脸上喜不自胜,跟盈盈对视。
一时间,两个人竟是执手相看泪眼,两僧一道和三个的小弟全部无语凝噎,怀疑两个人是不是瞬间摩擦出火化这就要开始搞基了。
苍浩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道:“既然我是鲍鱼哥的兄弟,不知道兄弟的兄弟,鲍鱼哥认不认?”R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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