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冈秀男点了点头：“没错。”

“还有，你刚才说，不知道这场斗争谁最后会获胜，说明你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如果说我有必胜的把握，那简直太狂妄了……”丸冈秀男哈哈一笑：“你可以放心，我很清醒也很理智，能够正确认识自己和对手的力量。我不敢说我一定会获胜，但就算我输了也同样光荣，因为我有一个超级强大的对手。”

再说苍浩这一边，两天之后，闵智孝给苍浩打来电话：“我的上级原则上同意，派遣一个小组来运河城，对金素怡进行审讯。”顿了一下，金素怡补充道：“但我要说明白的是，我方仍然坚持要求引渡，只是我们双方无法达成共识，所以暂时搁置争议，先行审讯金素怡再说。”

苍浩点了点头：“可以。”

“今天中午，就会有一个小组过来……”金素怡又告诉苍浩：“我会去机场迎接。”

苍浩颇有些意外：“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金素怡一字一顿的道：“金素怡掌握的情报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分秒必争把情报弄到手里。”

苍浩考虑了一下，觉得来的都是客，既然人家派遣人员过来，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于是告诉闵智孝：“我跟你一起去。”

“你确定？”

“我们双方是合作关系，既然你们来了运河城，我还是应该迎接一下的。”顿了一下，苍浩又道：“而且，我们双方要协同审讯，有很多工作需要协调，由我负责牵线。”

闵智孝非常高兴：“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苍浩跟闵智孝见面，然后一起去了机场。

能够看出来，南高丽确实非常重视，苍浩刚提出这个建议才两天，南高丽就组织了专业人员前来。

这个小组可以成为专案组，总共成员有七个人，年龄层次涵盖了老中青三代，全部西装革履拎着公文箱。

闵智孝很显然早就认识这些人，刚开到这些人出现在出口，马上招了招手。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颇为壮硕的中年男人带队，走到了闵智孝身前，先是跟闵智孝先后握了握手，随后用高丽语交谈了几句。

接下来，这个中年男人转向苍浩，用还算流利的汉语问了一句：“你就是苍浩先生吧。”

“正是。”苍浩点了点头：“你可以做一个自我介绍了。”

对方拿出一个证件给苍浩看，上面全是高丽文，苍浩摇了摇头：“我看不懂。”

闵智孝在旁边说了一句：“这一位是鲜于长官，是国家情报院高级官员。”

“我叫鲜于彬。”中年男人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苍浩：“你方提出愿与我方合作审讯金素怡，所以我亲自带队前来运河城，这已经足够表明我方合作的诚意了。但我必须要说的是，从司法角度来说，我方对金素怡有管辖权，于情于理你方都应该把金素怡引渡给我们。坦率的说，苍浩，我对这件事非常不满意，这会给我们今后的合作带来阻碍。”

“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我不妨也说的直接一点……”苍浩呵呵一笑：“金素怡对你们重要，对我们同样重要，虽然你们确实有司法管辖权，但我们也一样。朴正金派遣大量武装人员渗透进入运河城，这些武装人员已经被定义为非法犯罪组织，而金素怡跟这些人有直接联系，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司法管辖权？”

“证据呢？”鲜于彬反驳道：“我承认朴正金的手下确实危害了运河城的安全，但一码归一码，那些渗透进来的武装分子是一回事，而金素怡则是另一回事，你有证据证明金素怡跟这些武装分子有关？”

“有。”苍浩点了点头：“先前，金素怡已经承认兼具两个使命，其中一个使命就是作为朴正金和本地非法武装的联络人。”

鲜于彬显然不太相信：“我会向金素怡核实这一点的。”

“我劝你别忘了，这可是在我们的土地上，你最好端正自己的态度，否则连见到金素怡的机会都没有。”苍浩很不客气的告诉说鲜于彬道：“我方拒绝引渡金素怡是有理有据的，允许你们前来审讯金素怡，已经是我方让步了，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鲜于彬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后跟其他人互相交谈了几句，用的全都是高丽语。再接下来，鲜于彬对苍浩说了一句：“我们还是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了，关于金素怡的引渡可以暂时搁置，我们希望尽快见到金素怡。”

“你们见到金素怡的前提是尊重我方司法主权。”

鲜于彬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个吗……是一定会的。”

“接下来有一些具体细节，我们还需要商议一下……”苍浩告诉鲜于彬：“最重要的一条是，你方对金素怡进行审讯的时候，我方必须有人员在场。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方人员在场，你方不能进行审讯。”

鲜于彬淡然说了一句：“金素怡这个人在你们手里，如果没有你们的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进行审讯。”

“那当然了。”苍浩点了点头：“我们合作的基本原则就是，你们不能单独见金素怡。”

“我知道这是为了什么……”鲜于彬冷笑了一声：“你们想要获得第一手情报，杜绝我方知道了什么事情，却不告诉你们。”

“没错。”苍浩坦然承认了：“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就应该情报共享，你说不是吗？”

“既然是合作关系，你方还需要拿出更多的诚意，然而目前我却没有看到太多诚意。”停顿了一下，鲜于彬又道：“奥克兰的伪钞实验室，对你方来说可是相当重要，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然而从你方这里却没有收到任何回报。”

“必须说明，伪钞实验室对华夏来说很重要，但不是对运河城，更不是对我。”苍浩笑着摇了摇头：“而且，你们已经收到回报了，别忘了，华夏已经重启旅行团，你不是不知道华夏游客能够给你们带来多少收益。”

鲜于彬一字一顿的道：“你已经对我们提出很多要求，接下来应该我们提出要求了。”

苍浩点了点头：“请讲。”

鲜于彬立即提出：“我们有我们的审讯方式，希望这个方式能够得到尊重，而不被干涉。”

“不就是刑讯逼供吗……”苍浩会意的一笑：“一定程度上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搞得太过分了，更不能把人搞死。”

“我们不会让金素怡死的，这个人只有活下去，才对我们有价值。”鲜于彬不太想继续讨论下去，看了一下时间，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可以。”苍浩点了点头：“你们只要不横生枝节，马上就能见到金素怡了。”

苍浩为了迎接鲜于彬一行，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安排了一个车队迎接。此后，这个车队将会驻留在鲜于彬身边，鲜于彬等人只要外出，全部由这些专车负责。

审讯金素怡，地点很重要，苍浩考虑了一下，决定设立在经济犯罪侦查局。

苍浩让庞劲东把金素怡转移到经济犯罪侦查局羁押，然后要求乍伦蓬负责会同，南高丽方面随时可以审讯金素怡，但乍伦蓬必须在场。就算乍伦蓬太忙没有时间，也必须派遣得力干将在场，总之绝对不能让南高丽单独接触金素怡。

此外还有生活上的细节需要安排，经济犯罪侦查局对面有一栋酒店，苍浩包了几个房间，安顿乍伦蓬等人住下。至于餐饮之类的问题，也可以在酒店之内解决。

必须一提的是，鲜于彬对金素怡的审讯，必然全部采用高丽语。这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监督审讯，还存在一个语言问题。乍伦蓬根本听不懂高丽语，哪里知道审讯当中都发生了些什么。

幸运的是，借助于这几年韩剧的流行，有不少人学习过高丽语。乍伦蓬挑了一个懂韩语的警察，还有一个来最华夏朝鲜族警察，专门负责审讯过程的翻译。

到了刑事侦查局之后，乍伦蓬直接把大家带进专用的审讯室，所有会同审讯人员也到场了，接下来就把金素怡带了进来。

金素怡并不认识鲜于彬，但看到审讯室这么多人，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候，顿时脸色苍白。

鲜于彬似乎是为了让苍浩放心，于是没用高丽语，而是用汉语对金素怡说了一句：“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金素怡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神情有些惶恐。

难怪金素怡不想被引渡，一旦落到了南高丽的手里，就有可能生不如死。

鲜于彬对苍浩说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很枯燥，我建议你回避一下。”

“没问题。”苍浩本来也不想看鲜于彬到底是怎么刑讯逼供的，直接起身离开：“你们随意。”

金素怡愤怒的对苍浩嚷了一声：“苍浩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承诺不把你引渡回南高丽，我做到了……”苍浩似笑非笑的告诉金素怡：“但我可没说不让南高丽来审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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