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点了点头：“继续说。”

“鱼雷攻击是直线型的，不可能是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然后曲线命中目标。那么运用三角测量法，已经知道两艘潜艇被击沉的地点，这就是三角形的两个角，接下来只需要知道边长，就能够找出第三个角的位置。而这个边长也很简单，就是鱼雷的射程，搜集E国鱼雷方面的数据，进行进一步计算就可以知道了。”大长老告诉以赛亚：“我相信阿克曼系统就有这样的计算能力。”

“那么我马上开始。”以赛亚立即吩咐阿克曼系统，搜集所有相关数据，然后进行运算。

结果阿克曼系统还真不负所望，只是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找到了E国核潜艇的位置，当然只是理论上找到了，阿克曼系统自身不具备任何侦察能力，这艘核潜艇到底是不是在这个地方，阿克曼系统无从求证。

以赛亚还是不太放心：“你确定E国核潜艇就在这里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阿克曼系统用非常冷静理智的语气，缓缓说道：“我无从断定，这艘E国核潜艇，到底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只是根据大长老提供的数学模型，结合到我所搜集到的所有数据，经过缜密计算得出这个结果。”

以赛亚看了一眼大长老：“阿克曼系统不能确定。”

“就像他说的一样，从科学角度来说，并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精密的计算都可能出现误差。”顿了一下，大长老缓缓说道：“但在数学之外，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凭借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方法是正确的。既然计算结果是这个地方，那么E国的核潜艇一定在这里，接下来的问题是，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结果。”

“这个很简单，我会通过特殊渠道告知M国海军，然后他们会设法俘虏这艘潜艇。”顿了一下，以赛亚又道：“M国需要抓住击沉潜艇的真正凶手，而这艘E国核潜艇就是真正的凶手，这样一来，我们及时阻止了战争，但又能够让M国获得利益。”

大长老微微一笑：“利益？”

“因为这艘E国潜艇肯定藏有大量秘密，只要落到M国手里，就等于是M国获得了这些秘密。”

大长老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最佳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以赛亚对大长老的话有些意外：“难道我应该把消息告诉华夏方面吗？”

“对。”

“告诉华夏，我有什么好处？”以赛亚非常不理解：“我在M国军方的朋友，如果发现我发现了真相，却没有及时通知他们，他们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大长老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没有不让你告诉M国海军。”

以赛亚终于明白大长老的意思了：“你是让我……把这个情报同时提供给双方？”

“没错。”大长老缓缓点了一下头：“你有一个基本理念是正确的，那就是华夏和M国不能爆发全面战争，因为这至少会摧毁半个地球。但是，华夏和M国也不能保持和平状态，最好始终处于某种程度上的对峙，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益的。只要能明确，华夏和M国的潜艇都不是对方击沉的，那么两国就没有原则性矛盾，不会爆发全面战争。但这艘E国潜艇作为真正的凶手，M国和华夏肯定都想要俘虏到自己手里，如果双方同时得到情报，必然会展开一场争夺，那么对峙仍然将继续，还能爆发小规模的冲突。”

“明白了。”以赛亚哈哈一笑：“让他们双方在北极圈继续对峙。”

“你现在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当下这种局面，为自己谋取利益……”大长老说起话来，声音总是很低沉，有时甚至有点有气无力：“如果你不能利用机会给自己谋取足够的利益，那么就是白白费力气做了这么多事情，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经济利益在推动发展，没有经济利益的事情没必要去做。”

以赛亚马上有了足够的想法：“两国的这种紧张状态，将会波及到金融市场，华夏的和M国的股市将会长时间低迷不振，我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大量做空。”

“很好。”大长老嘉许的点了点头：“就应该这样。”

“我必须获得足够的经济利益……”说到这里，以赛亚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如果想要从底波拉手中，夺回先知会的控制权，就必须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就像大长老你说的一样，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是经济利益在推动，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也就没办法夺回先知会。”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让我介入所有事情当中，先知会也不会被底波拉夺走。”大长老轻轻摆了摆手：“现在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以赛亚先是通过特殊渠道，把情报提供给了M国海军，然后又给苍浩打去电话：“我想你现在应该挺忙吧。”

苍浩接到以赛亚的电话还是挺意外的：“你又皮痒了？”

以赛亚没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又欠揍了？”

以赛亚并不生气：“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跟我打交道的时候，总是想要挖坑害我，而每一次都是自己尝了苦头。”

“你误会了。”以赛亚摇了摇头：“我这一次给你打电话，并没有任何存心不良。”

“哦？”苍浩饶有兴趣的问道：“难道你还要给我帮忙？”

“没错。”以赛亚很认真的解释道：“我知道当下对你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华夏和M国海军之间的冲突，我要是没说错，把大伊万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出来的，正是血狮雇佣兵。你不希望爆发一场全面战争，然而又没有办法阻止，很搞笑的是，这场战争的真正缘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华夏和M国都认为，是对方击沉了自己的潜艇，实际上这是E国干的，但如果不能找到这艘E国潜艇，M国和华夏的紧张状态就不会消除。两国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军人和民众相信，击沉潜艇的并不是对方，而是E国一小撮阴谋分子，除非是有足够的物证，而这艘E国潜艇就是最好的物证。”

苍浩冷冷一笑：“难道你还能帮我找处这艘潜艇？”

“当然。”以赛亚立即说出了一个坐标：“北极冰盖在这个地方，有几道巨大的裂缝，裂缝内部有巨大的空间，这艘E国潜艇就在其中一条裂缝当中，当然也可能在几道裂缝之间来回躲藏。这些裂缝，成了潜艇最佳藏身地点，正因为如此，不管华夏还是M国的潜艇，都没能找到这艘E国潜艇。”

“你是怎么知道的？”苍浩非常惊讶：“卡尔波夫该不会事先跟你商量过吧？”

“你应该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E国人，原因非常多，比如说，历史上犹太人在E国的处境一直非常悲惨……”顿了一下，以赛亚把自己，应该说是大长老的构思说了一遍：“我是通过数学方法，经过计算找出这艘潜艇位置的，我相信你们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苍浩此时不只是惊讶，还有些尴尬：“确实没想到……”

“让华夏海军前往这个坐标，动用海战手段……我也不知道海战都有什么手段，反正优秀的海军指挥官自然有办法，在不击沉这艘潜艇的前提下，把这艘潜艇逼出海面然后俘虏。”以赛亚拖着长音，缓缓说道：“只要俘虏了这艘潜艇，一切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坐标提供给我？”

“因为我不希望爆发世界大战。”以赛亚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而且做得不是军火生意，只有在和平年代，才能让我赚更多的钱。”

“我可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心。”

“听着，我确实是在给你帮忙……”以赛亚略有点讥讽的缓缓说道：“大伊万就在你们国家，其实只要大伊万站出来，公开承认是卡尔波夫策划了所有这些事件，那么一切问题都不再成为问题。然而，大伊万先前发布的声明，只是表明自己仍然拥有总统权力，对当下事态不置一词。毫无疑问，大伊万希望华夏和M国继续保持对峙，这对E国来说是好事 ，可以缓解不少压力。我相信，大伊万到了适当的时候，还是愿意公布真相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但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们对大伊万毫无办法。大伊万在们的土地上，意味着你们能够决定这个人的生死，然而大伊万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说什么话，你们都不能左右。我一直都知道，你们跟大伊万打交道吃了不少亏，但我还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软弱到这种程度。大伊万对你们的心理把我也很清楚，在你们土地上养病，却丝毫不尊重你们的意见和立场，这是因为他很清楚你们不能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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