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这回算是栽了,还是老哥哥你有眼力,咱们可都托了你的福才躲过了这一劫。”郊区一家农家乐,几个穿着朴素的人正围在桌前吃着龙虾喝着酒。单从面相和穿着上来看,这些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如果有经常关注市里的新闻的人在场,一定能够认出他们的身份来。
“江家是从J省发迹的,家里兄弟两个。老大从政,老二经商。这一次来省里就职的,是江家的老大。开玩笑,能当上二把手的人,背后会没人撑腰?我跟你们说了吧,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不跟他们搞好关系,人家有的是法子弄咱们。这一次啊,只有对不住老黄和小王了。谁让他们挡了人家的道呢,江家老二有意将本省和J省的水运全都捏在手里。你说他一个小年轻,不过仗着有个在帝都的朋友,能翻起多大浪来?”一人端起酒杯,将酒喝下去后低声说着。
“那是那是,还是你老兄的消息灵通。这一次咱们站好了队,说不得以后还能在往前进个一步半步的。”同桌的人急忙附和起来。
“哪位客人姓胡?”正喝得得趣儿,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问起众人来。
“我,怎么了?”一个面红耳赤的敦实汉子放下筷子问道。
“有个客人点名交给你的!”服务员将信封递了过去,那人接过信封当众拆了,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是几张照片,照片明显是偷怕的。照片里,一个颇有韵味的女子,正坐在他的身上。两人的神情显得很亢奋。关键一点是,都没穿衣裳。
“人呢?”一旁有人急忙把照片收好,然后问那个服务员。
“刚才还在那儿...”服务员一回头,看看靠近门口的那张桌然后纳闷着。东西没怎么吃,钱压在了酒杯下边。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位...咱们别是被盯上了吧?”有人声音打着颤说道。
“慌什么,真被盯上了,你以为他们会提前把证据抛出来?这摆明了是来勒索的。老胡,想办法把对方的目的给套出来。最好能约他出来谈谈!无非要钱的事情,好说好商量!”有人在一旁出谋划策着。
“我,我,这特么...”事不关己众人说得自然轻松,可是放在老胡那里,这事儿就轻松不起来。可别忘了,老黄也是因为这种事情,被扒拉下去的。
“回了,有事咱们多联系着!”见老胡这样,众人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致。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把账一结,大家就朝着农家乐外头走去。出了院子,几辆车先后开过来。一人上了一辆,就朝市区驶去。
“做得不错,没被他们发现吧?”七月份的天儿,正是吃小龙虾的时候。晚上八点,窦根来到了望江楼。我早已经把酒菜点好,专门等着他的到来。
“没有,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尾随偷拍还从没失手过。”窦根端起杯子,将里边的冰镇啤酒喝下去,然后抹抹嘴对我说道。
“接着办,一个个的办清楚。太深入的事情你不要动,谨防对方狗急跳墙!”我给窦根斟满了酒杯,接着叮嘱他道。
“放心吧,想搞王胖子,这一回我搞死他们!”得逞之后的窦根,脸上显露着一丝亢奋。
“这是原件,包括他几点出门的,几点跟那女的见面的,都被我记下来了。我说你要这个做什么?”窦根连喝了三杯酒,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到我的手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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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冲他眨眨眼,夹了几只小龙虾到他的碗里说道。窦根一琢磨,然后嘿嘿笑着连连点着头。
“有几封信寄给你看看?”如此又过了一周,我的抽屉里已经放了五六个牛皮纸袋。虽然问题看起来都不大,但是我相信只要顺藤摸瓜往下找,一定能找出东西来。这个时候,我觉得应该跟楚白羊打声招呼了。
“江潮的事情吧?你想动他哥江超?”没等我细说,楚白羊已经是在电话那头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是江潮的事情?”闻言我楞了一下。
“我早跟你说过,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胖子的伤好了吧?你做归做,控制好范围,别一股脑全给端了。江超还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去你们省。你们省除了省会之外,其余各地的经济一直是不温不火。这一次,就是想让他去带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改变一下现状的。”楚白羊在电话里对我说着,没等他说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说你上次捐款捐了多少来着?”楚白羊没等我说话,接着又问了我一句。不过我明白,他这压根就不是在问钱的事情。而是给了我一个处理事情的范围。
“跟你打交道,真特么累,说个话还拐弯抹角的!要我说,地方经济没有发展,有一部人是关键。如果能够换换,给死水里注入一股新鲜的活水,说不定就会有起色了!”我也拐弯抹角的对楚白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特么就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那种人,把东西交上来吧,这事儿到此为止!”楚白羊骂骂咧咧的把电话给挂了。
“这块地盘儿还归你经营,抓紧招工重新开业吧。剔除掉了那些人,今后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然都是爷爷奶奶,这个动不得,那个说不得的你也难受!”本市最近最大的新闻,莫过于纪检委下来办案了。王胖子的伤也都痊愈了,除了头上那块被剃掉的头发还没长全,也没其他的毛病。江潮离开了本市,回到了J省自己的地盘上。走之前,他哥江超还跟我见了一面。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我握了握手。江潮走后的一个礼拜,我接到了一个短信。是银行发来的,账户到账一个亿。
“哥,这次麻烦你了!”王胖子住院这段时间,被祝靑鸢照顾得又胖了几斤。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变得亲昵了一些。
“你该跟窦根说麻烦!”我拍拍他的肩,指了指一旁蹲在马路牙子上的窦根说道。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打边上路过,窦根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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