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
澹台永坐在云台上,面色凝重。
准圣行礼道,“长老,阵界已经复原,但七号和八号界被摧毁了,可能要几个月时间修复。”
澹台永皱了皱眉,“老夫是问伤亡,界少没少,难道老夫看不到么?”
准圣连忙道,“告知长老,仙舒城来的剑修似乎不重杀戮,只想破坏界,我们有一个准圣命宫受损,其他人基本无碍,混元金仙则没有伤亡。”
“仙舒城这么好心?”
澹台永冷笑道,“难得攻了进来,不杀人就走了?”
准圣一时无言以对,滞了下,“他们是没杀人,但攻进来对我们士气影响很大,不少人都有撤退的想法,说什么别人能打进来,我们却打不进去……”
澹台永摆了摆手,“不用啰嗦这些,想撤退的人,名字都记下来没有?”
准圣犹豫了下,“依照长老之前的吩咐,都有人记录着。”
澹台永淡淡的道,“那就行了,明天就派他们去攻城吧。”
“知道了。”
准圣微叹口气,“不过他们都只是混元金仙,一个准圣都没有,怕是没什么用处。”
“没用处?”
澹台永冷笑道,“老夫打过几十个阵界,攻破阵界的要点就在于不断消耗,打得他们玉尽粮绝,只要派人过去,不管什么都有用处,哪怕是自爆也好,绝对不会白费力气!”
准圣鼓起了一点勇气,“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们的阵界一点衰弱迹象都没有。”
“你是说他们储存的资源多?!”
澹台永冷声斥道,“再多,能有我们带的仙玉多么?!这次仙界为了仙舒城,把压箱底的仙玉都带来了,一个小小的仙舒城,能和我们的几十万仙界相比?此战我们必胜!”
准圣低下了头,“是,我多嘴了。”
澹台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去做事吧。”
准圣如蒙大赦,连忙往外走去。
没走出两步,澹台永又道,“等等!”
准圣心里一紧,身体几乎歪倒下去,勉强站定了,回过身行礼道,“是派我明天带他们过去么,我知道了。”
“老夫可没让你去送死!你又没有想退兵!”
澹台永皱了皱眉,“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把负责管理资源的吕长老叫过来,老夫有事要说。”
说完就合上了眼,一脸的漠然。
“知道了。”
准圣不敢多看,连忙去了,心里一松,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这次逃过了,下次呢?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但跟着澹台永过来打仙舒城,可是比伴君还要危险得多,时至今日,已经有上十个准圣被澹台永派去送死了,想反抗都做不到,人背后站着的可是仙庭,手里还拿着诛魔令。
诛魔令,是仙庭下发的必杀令。
只要是仙界中人,就必须遵守诛魔令。
而拿着诛魔令的澹台永,代表了仙庭的最高意志,谁也无法反抗他,否则后果苦不堪言。
自仙庭建立以来,诛魔令一共用了二十七次,其中二十四次是针对魔族,这也是诛魔令名称的来由,而对仙舒城就是最新的一次。
不多时,一位身形颀长,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老者微一欠身,“澹台长老,找老朽有什么事?”
澹台永睁开了眼,“吕满玉长老,坐。”
吕满玉顿了顿,平静的道,“老朽还有很多事要做,无法在这里多耽搁,长老有事尽管说就是。”
澹台永不觉叹道,“还是吕长老克己奉公,如果其他人都和吕长老一样,这仙舒城只怕早就破了。”
吕满玉缓声道,“长老谬赞了,老朽不过做些后勤的事情,怎能和澹台长老日理万机相比?”
澹台永微笑道,“呵呵,看来吕长老对老夫前日的安排,还是很不满意啊。”
看了眼损了右臂的澹台永,吕满玉也很坦然,“长老只身犯险,勇气可嘉,但长老罔顾大局,犯下兵家大忌……如今主帅受伤,对战局实是大不利,老朽说几句也没什么罢。”
“的确该听你劝的,不过再说这个也没有意义。”
澹台永顿了下,“吕长老,如今我们的资源还能支撑多久?”
“修炼什么的就不管了,关键是仙极炮,”吕满玉沉声道,“一发仙极炮需要三千枚仙玉,每次攻打仙舒城,最少需要十五万发仙极炮,按照每十天攻打一次来计算,三年之内,仙极炮的供给不会中断,但再久就难说了。”
澹台永思虑几息,“三年……第五批援兵会在两年后过来,赶得上。”
“长老这样想最好。”
吕满玉点点头,“对付阵界,还是用仙极炮比较妥当。”
澹台永走了下来,缓声道,“吕长老,既然有一年的余量,不如一次全用出去,如何?”
吕满玉惊了下,脸色微变,“一次用一年的仙极炮?”
澹台永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厉声道,“不错,全力的一口气的攻击,或许能打破阵界!”
吕满玉看着他,“全力的一口气都打出去,你确定?”
澹台永很认真的点头,“老夫已经想了很久了。”
“老朽不否认有这个可能,可长老想过后果没有?”
吕满玉脸色沉了下来,“仙极炮是界之利器,那种爆发性的输出手段,威能极大,瞬间就能摧毁几十甚至上百个界,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大量仙玉还有操纵者的抵抗力,一个普通的混元金仙,最多能连续发出八十枚仙极炮,就会心力受损无法再继续,而这方面准圣要好很多,但如果连续三千发,也会难以承受,一年的量,也就是至少六百万发仙极炮,如果长老要一口气打出去,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受重伤,七成人则会直接殒命。”
“老夫已经算过了,的确如此。”
澹台永淡淡的道,“但如果能打下仙舒城,我们就不亏了,还能省下之后的资源消耗。”
“仙界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吕满玉脸色凝重,摇头道,“澹台长老,这样疯狂的要求,老朽不可能同意。”
澹台永点点头,缓步走了回去,背对着吕满玉站了几息,转身时,手里已是多了一面小小的令牌。
乌黑色的令牌,非金非玉,看着一点也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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