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和修罗把这些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都愤怒的握紧拳头,双目猩红。
修罗砸掉手上捧着的茶杯就要出门,“我要把那帮龟儿子的手剁下来喂狗!”
银狐拦住了她,“你知道他们把人藏在哪里吗?”
修罗只得停下脚步,回身一个九十度的深深鞠躬,“少爷,对不起,这件事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中途打电话叫宋颖之回警局小楼就不会被他们绑走,你也不会像如今这么为难。”
银狐见白东风脸色沉重,忙上前帮修罗说话,“少爷,修罗叫宋颖之回去是刘局下达的指令,或许是那帮亡命之徒故布疑阵让刘局上当,又或许,刘局也是他们的人。”
白东风拧着眉把桌上的一大杯茶灌进腹中,抬头看修罗,“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问题,他们是蓄谋已久要绑走小楼,就算你不叫走宋颖之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这是突发事件,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连楚怡文也被绑了,要不要通知楚远山?”修罗接着问。
白东风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最后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才低声道,“先不要告诉楚家吧,这事由我们解决就够了。”
修罗和银狐点头称是,却都没有放过白东风眸中闪过的异色。
她们都知道她们的少爷娶楚怡文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而楚怡文被绑架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让他们通知楚家,更没有丝毫即刻就要去解救她的意思。
心中不由的一寒,走在回程的路上银狐问修罗,“你觉得少爷是什么用意?”
她虽随在白东风左右,却并不及修罗对白东风的性子摸的透彻。
修罗颓然靠在车窗上,闭眸道,“我认为少爷根本就不想救楚怡文,说简单明白点,就是他想让楚怡文死。”
银狐心中的想法被印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不知道小楼该怎么办,少爷要救小楼的话,就不可能不救楚怡文,可是如果救了楚怡文,就必须要娶她,这真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天晚上的楚家大宅,楚远山仍旧雷打不动的用餐,女儿被绑架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这样的平静似乎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管家把晚报给他拿来时他翻看了几页,吃过晚餐之后靠在沙发里批阅文件,晚间新闻节目也一直开着。
直到新闻播完了,他按铃叫来了老管家,老管家躬身等着他吩咐,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声道,“给报社打个电话,说小姐被绑架了。”
老管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老爷您说什么?”这样的事情简直太不可置信了,小姐有自己的单身公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会回来几次,平常都没什么事儿,怎么今天老爷这么大反应。
“我说小姐被绑架了,叫你给报社发消息,给电视台,给易州一切新闻媒体,全部发消息。”楚远山说话时有些激动。
管家忙点头称是,转身时又问道,“要告诉白少吗?”
“不必了。”楚远山垂眸,摆了摆手。
老管家不解,“为什么?”
楚远山给自己倒茶,倒的很慢很慢,眉头深锁着,“白东风去过怡文被绑架的现场,恐怕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之所以不让外界知道,甚至连我都不说,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不想救怡文,也不想让我们去救她。哎,作孽啊!”
自己的女儿他太了解,早就劝过她不要对白东风缠着不放,跟她说像白东风那种男人不会喜欢她。她偏不听,用尽了手段也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白少夫人的身份。
爱极成伤,她早就触及了白东风的底线,白东风自己不能动手杀她,可是如果旁人要杀她,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乐见其成。
这就是白家男人阴暗和可怕的一面,他楚远山活了这么多年,把楚氏经营到这个份上,别的或许没学会,看人心却看的透透的。
白东风不救楚怡文,所以不对外宣扬楚怡文被绑架的消息,可他是楚怡文的父亲,被绑架的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出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如花的年纪被毁掉。
老管家听他这话忙打电话去了。
翌日易州铺天盖地都是楚氏三小姐被绑架的消息,甚至沿街叫卖的商贩都知道了,白东风手中捏着晨报,脸色并不好看。
银狐站在他身后,被冰冷的气息笼罩着,也不敢说话。
李嫂刚把早餐做好楚远山就来了,她对他打招呼他没半点反应,径直走进客厅与白东风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来。
“楚伯伯,您怎么来了?”白东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楚远山寒暄。
楚远山低眉从怀里拿出晨报放在桌上,“不知道这则新闻你看了没有?怡文被绑走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轻声发问,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白东风给他合理的回答。
白东风皱紧眉头,微微握拳,“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伯父竟然都知道了。本来不想跟您说的,这种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不该让您操心。”
楚远山冷笑,“你自己解决?怎么解决?不作为就是你的解决方法?还是你根本就想让我女儿死在那般匪徒的手里?”冷冷的质问声声声铿锵有力。
白东风眯眸,“伯父您想多了。我正在想救人的办法,这事急不来,对方的目的不是要钱,更不会傻到告诉我们他们的藏匿地点,所以我们还要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楚远山挑眉,“见机行事就是找到适合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我女儿吗?我知道你心里对怡文有看法,不过事情都过去了,纵使怡文有不对她始终是一条人命,她被绑架也是因为你因为油田。她作为你的未婚妻,你若不救她,先是不仁,作为江北油田的合作伙伴,你弃她于不顾,是不义。所以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做。”
早晨还有些冷,大门没关,风吹进来凉飕飕的,白东风坐直身子,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楚伯伯是聪明人,您所想的我确实想过,但是经过一夜的思想挣扎我最终并没有要弃怡文的生死于不顾。如您所说,我确实对她的某些行为很生气,甚至是恨之入骨,但我并不想要她的命。”/book/dazhuz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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