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燃轮进一步扩张时,神临的政客们觉得都可以根据情况灵活地站位。
陆博雅瞅了瞅沉思的宙游,进一步解释道:“按照,那位小姐的……建议,希望在关键的时候,我们能够在黄石地区说出应该说的话。”
宙游不禁笑了,嘀咕道:“幼稚!个人性情,遮遮掩掩,装姿弄仪。大是大非上,又不能坚持原则,无视底线。呵呵。”
陆博雅看着宙游不禁默然。
她在过去经常被宙游一些幼稚行为弄得不禁宛然。然而这么一路下来,却又觉得宙游非常可靠。细细一品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在许许多多小事情上,宙游自然表现为无所顾忌的赤子。但是在重要是非问题上,严守底线。
宙游抬起头对陆博雅说道:“你回应那个丫头,我们的政策不会因为个人情况而发生偏转。我方和黄石政府联系将谨遵共同应对外敌入侵的基本原则。”
陆博雅愣然,问道:“不委婉一些吗?”
宙游摇了摇头,铁面无私地回答道:“现在这个时候,心思为这种事情操劳都是罪恶。我们必须和这种思想划清界限。”
……
和平时代,情感匮乏,固然衍生出“三角恋”跌宕回肠,“人和宠物主仆”情比金坚的故事。
但是战争年代,有许许多多的人都等待救赎,一个文明自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背负着任务。为了能救活人,所有次要需求都是能牺牲的,所有人外之物也都有必要舍去,为核心任务让路。
作为最高责任的上位者,救不了人无能为力,是有许许多多情有可原。但是救不了人,不但不殚精竭虑,反而在沉湎于其他“上流社会者”才有的烦恼。这就是犯罪。(一些行为不能算错,但是在某些位置上,这些行为就是错的。)
……
燃轮现在坚决做,此时位置上最应该做的事情。
继续向南探索,拯救幸存者的行动开始了,只是——时间上,还是有点迟了。
神临地区,裂纹区域依旧在扩张,越来越多的城市被裂纹区域囊括,而这些城市被快速地放弃。
在这些日渐衰败的城市中,残存的人眼睛一个个冒着绿光。
在二十一世纪,一个衰败的城市往往会耗子横行,那是欠缺管理,而在这里,城市属于荒芜状态,别说耗子了,就连死人也看不到,破碎的玻璃窗口上挂着烤过的、浸出油渍的人骨。
一辆辆摩托机车在城市中颤颤巍巍的行走,由于缺乏维护和劣质燃料,这开的比毛驴还慢得多。而就是这,在荒芜的城市中属于先进装备,尽可能的挂上了妖魔鬼怪的符号,和头骨、牙齿。
人类在发展的时候是向往着秩序,所以审美观倾向于公正平衡条理性。所以以天然晶体化的宝石,花瓣,球形,雪花几何来装饰。
而现在挂着这些绝不是为了装饰,是宣泄和恐吓,想要摧毁,破坏周围其他人仅存的希望,获取一瞬间变态的爽感,来掩饰自己内心中的绝望。这批车队就这么在碎石化的城市街道上咋咋呼呼的行驶。
此时天空传来了不属于这个城市势力的直升机轰鸣声。
车队在半个脸机械化的头领招呼下停了下来,当直升机飞过高空的时候,他抄起了枪械对着天空中扳手螺丝刀符号的直升机开火!
在直升机上,身着机械装甲的宙游看着下方这些疯狂按喇叭,举着火把,裸露下半身的怪物们,莫名感到悲凉。
在恐怖片中,丧尸这种已经死了,但是还没有死透的东西能勾起人的恐惧感。
而事实上,丧失希望,泯灭人性,践踏一切道德的非人东西,比丧尸更能挑战人类接受的下限。
……
燃轮早在两天前,就给城市内的人们投下了大量播放器(耐摔的mp4)。
宙游在视频上告知,这里的人做好准备,燃轮将接管城市的秩序,给所有人提供水源,食物,并且挑选负责人。
然而这个城市内的那几个头头,无一例外,都对视频上“面红齿白”“皮肤能掐出水”的人讨论得更多,对于城市管理方案,就如同二十一世纪的网民议政一样,只是宣泄情绪,一点也不想思考。
网络上的不愿思考,最多也是网络暴力,而现实中都不愿意思考,那就是地狱了。
燃轮的无人机发现城市中似乎是在大规模杀戮弱者。所以今天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在远方城市外,一辆辆装甲车正在撞开障碍物,朝着城市内突入。
然而在城市的各个大厦顶部,一队队脸都纹成鬼的疯子们,相互吹着口哨,脸上狞笑地在大楼顶端架设的钢索间滑行,嗯,这不是艺高人胆大,不少疯子滑竿质量不好,直接从数百米高度下跌落,疯狂的呼喊在大厦夹着的街道内回荡。而周围的同行者,则是大声嘲笑,那些倒霉鬼的运气。
就这样,这么一只只人型畜生们,来到了车队前方必经干道的大厦顶端埋伏。他们手上拎着浸染了液体燃烧物的投矛,想要干啥不言而喻了。
燃轮不可能让这群无思考的人偷袭得手。
无人机根据热源,锁定了这些城市制高点上的情况,数据链迅速上传。
然后呢,在三千米的高空上,一架重量十三吨的无人机莅临高空,电子眼睛精准的锁定了那些“隐患点”。在确定目标后,飞机腹部的激光系统,对准了大厦顶端的油桶堆开火。
在大厦顶层,当油桶上出现了(锁定激光照射的)光斑,在楼顶上看守油桶的人看着油桶上莫名其妙冒着烟,脸上癫狂的笑容都没有收敛,还想凑过去看看,而这时候微型导弹已经从天而降了。
……
直升机上,宙游看着前方大厦顶部冒着的火焰,默然地叹了一口气。
一座座大楼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烟囱被点燃,顺着风向,斜飘着黑烟。
而城市下方的冲突也开始打响了,城市内那些沉迷于吃药的疯子们开着摩托车,嗷嗷叫的朝着燃轮武装队突击。
当燃轮装甲车的重机枪开火,似笑实哭的嚎叫在城市中回荡着。
这是一个集体癔症的城市。在这个以疯狂为荣的群体中,一些普通时候很平常的道德,要坚守起来都非常困难。
在这个城市中,就有如此可怜的经历:
1.有不愿意同类相残,结果被丑陋的堕落者剁掉一只手的。
2.也有想要看书,结果眼睛被挖、瞎掉,被燃烧书籍烫伤皮肤的。
3.当然也有为了养育婴孩,不断翻捡垃圾,兑换干净水源的。
……
十五日后,燃轮的负责人反复审查后,这个先前不断投掷物资的城市中,就只有数千人可以算得上是无罪者,而其他所有人,都应当在审判后被判决重刑,植入脑芯片进行劳改。
在确定了这个情况后,神临地区的燃轮决策层决定:迅速突进南边其他遗弃的城市。不惜一切代价,去接引那些希望还没有泯灭的坚持者。
战争中,已经不能用“死的人多”来形容残酷了,而是‘活着’的人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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