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深渊，寂静如灭。
卓云仙提出合作的要求，鲲鹏巨兽非但看好，反而讥笑嘲讽。
在远古时代，鲲鹏一族也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存在，哪怕初代天庭之主也要尊其为师。
因此，鲲鹏巨兽心中无比高傲，觉得卓云仙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卓云仙并未置气，反问道：“前辈笑什么？”
“笑你不自量力！”
鲲鹏巨兽哼了哼声，毫不客气道：“区区人族修士，虽为一界之主，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与我合作。天界真那么容易颠覆，诸天万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很显然，鲲鹏巨兽活得太久，自然知道许多辛秘。
卓云仙复问道：“难道前辈不想出来？”
“自然想出来。”
鲲鹏巨兽神念震荡，情绪波动渐渐强烈：“我于上古时代出世，经历三劫而成道，可吞天食地，会无穷变化，却因身躯庞大引起灾变，被人皇封印于昆仑之下……”
顿了顿，鲲鹏巨兽情绪渐渐平复：“你想与我合作对抗天界，无非是想让我成为你的打手，这样的自由，要来何用？更何况，以你的实力，根本解不开这里的封印。”
说罢，鲲鹏巨兽不断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整个昆仑海域掀起千层波澜，宛如大海之怒。
卓云仙毕竟是一界之主，意志笼罩之下，周围海域的波澜渐渐平息。
“从古至今，天界至高，奴役苍生，其实我们的立场一致……所以，不管我们是否合作，只要我将前辈放出来，天界恐怕也不会放过前辈吧？”
且不说鲲鹏巨兽的实力已经威胁到天界的统治，光是他们鲲鹏一族天庭妖师的身份，天界势力就不会放任自由。
到时候，鲲鹏巨兽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嘛与天界势力对抗，然后灰飞烟灭；要嘛成为天界势力的走狗，受人奴役。
无论那种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相反，与卓云仙合作，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这些鲲鹏巨兽心里明白，只是它的骄傲不允许它屈居人下。
卓云仙眉心闪烁，显露出一道金色的火焰印记。
此乃人皇印记，是人族薪火相传之文明，汇聚了人族的信仰之力，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威严。
“你……你身上竟有人皇印记！？”
鲲鹏巨兽瞳孔收缩，显然受到极大的刺激。
卓云仙点了点头道：“现在前辈以为，我有没有资格？”
沉默片刻，鲲鹏巨兽缓缓回过神来：“好吧，我承认你有资格，而且潜力无限、前途无量，但是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天界抗衡。”
卓云仙气势收敛，人皇印记随之消散：“前辈似乎对天界很了解？”
鲲鹏巨兽直言不讳道：“我鲲鹏一族的老祖曾是天庭妖师，可监察三界之事，自然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辛秘。”
“能说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
鲲鹏巨兽语气淡漠道：“巫妖之乱，天地大劫，令得天庭毁于一旦，至此天庭势力一分为三：五方仙庭、神道六御、佛门灵山……不过他们这些势力，不过是天道的傀儡罢了。”
“天道是什么？大道吗？”
“天道并非大道，只是一种天地意志，天人一族便是天道化身，掌控者天地规则，平衡着寰宇之兴衰。”
听着鲲鹏巨兽的解释，卓云仙若有所悟。
简单来说，天道无处不在，包括仙穹界的天地意志亦是天道。
天道运转，是为了天地持续的发展。
而鲲鹏巨兽所说的天道，则是诸天之天道，自然更加恐怖！。
“我该如何做，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卓云仙询问意见，鲲鹏巨兽淡淡道：“既然你是人皇，大可以和天界分而治之，他们管上界，你管下界，互不侵犯。”
“不行。”
卓云仙摇头道：“我夫人与仙庭之主有仇，此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我若是接下人皇之责，也当为天下苍生某一条出路，不让长生断绝，不受天界奴役。”
于公于私，卓云仙都觉得自己应该打上天界。
“嘿嘿，无聊的责任心。”
鲲鹏巨兽嗤笑了一声，冷嘲热讽道：“仙道求长生，逍遥自在不好吗？为何非要与天界为敌。”
卓云仙不置可否道：“长生不老，并不代表逍遥自在。想要真正的逍遥自在，就需要超脱无上的力量。”
“……”
鲲鹏巨兽笑意收敛，不得不正视卓云仙的存在：“人族小子，仅靠你的实力，是无法与整个天界抗衡。”
“但是天界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谋划得当，亦能运筹帷幄。”
卓云仙已经开始谋划，不过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鲲鹏巨兽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阴谋诡计终究只是小道，你也说天界有奴役之法，如果那仙庭之主以百万生灵自爆威胁，你能不能挡？”
“挡不住。”
卓云仙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勉强。
要是仙庭之主心够狠，百万真仙同时自爆，别说卓云仙挡不挡得住，估计整个天界都要成为废墟。
“现在，明白没有？”
鲲鹏巨兽反问了一句，淡淡开口道：“须知人心隔肚皮，所以自己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若是你能成为天道圣人，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平定天界，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对方……当然，天界势力只是其一，真正麻烦的还是天人一族。”
“这么说，前辈算是答应与我合作了？”
卓云仙突然把话绕回去，鲲鹏巨兽不禁愣了愣。
只不过，鲲鹏巨兽这次没有回绝，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陷入沉寂之中。
卓云仙深深笑了笑，而后带着浅陌离开。
……
“这就走了？那大家伙到底答不答应？要不咱们联手，将它打服！”
“不用，它刚才没有回绝，就已经答应，只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所以它选择了沉默。”
“那接下来又去哪里？”
“去一个地方，借一样东西。”
“呃，借什么？”
“借剑。”
卓云仙拽着浅陌遁入虚空，消失在了海域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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