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挖坑去了,下面的兄弟们纷纷上前,数千人一起忙活还不快,加上林中土质松软,不一会,一个五米见方的大坑挖出来,任长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令人先将魂组的尸体扔进去,然后扫一眼俘虏,见这些人表情惶恐,眼中充满恐惧。他一撇嘴,嘿笑道:你们还会怕死?不是魂组嘛,鬼魂可都是不怕死的。这些人如果不怕死也就不会投降了。
任长风一把拉过一人,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那人惊叫一声,一头摔进坑内,挣扎着站起身向往上爬,被上面的小弟一顿乱刀又砍了下去。任长风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快点,把这些什么鬼什么魂的都推下去,一起埋了。
可怜这些魂组之人,毫无反抗之力,被人连拉带拽,纷纷摔进坑内,还没等在坑内站起,上面的人已开始往里面添土。嚎叫声此起彼伏,聂天行痛苦得一闭眼,心中暗叹一声,谢文东这人做事太绝,不给别人留任何余地,虽然头脑超过老爷子,可却不是能令他心甘情愿去辅佐的人。这时聂天行有了退出北洪门之意,想选个平静的地方,找个普通的工作,过隐居生活。
魂组被全歼,而且死得不留痕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可急坏了日本魂组总部。二百多花巨资培养出来骨干在中国全部失踪了,这还了得,派人到中国境内寻找,可哪里能找得到,只是在t市郊区的树林内发现搏斗的痕迹和血迹,其他的一无所获。到后来,谢文东拖日本洪门帮自己捎了一封信,放在魂组总部门口,上写‘魂组社长井上先生亲启,谢文东敬上‘。信里话不多,只有数字:二百一十三条人命被我收下,如果想讨回,可再派人来,我,招收不误。
魂组会上井上一夫找人将信中内容翻译成日文,看过之后差点没痛哭了,这二百多人是魂组骨干,没想到全部交代在谢文东手中,自己这社长的位置恐怕也不长久了。真被他料对了,几个兴建魂组的右翼巨头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将井上踢下台,令换一个在他们眼中更加有谋略有经验的人,魂组经过这一劫,虽然不至于元气大伤,可也够喘上一阵子的,在中国只留下山田,不再增派任何人手,等调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魂组事一了,谢文东眯眼道:也该和我们的向长老谈谈话了。北洪门弟子一听这话,无不咬牙,狠不得马上飞到向辉山身旁将他碎尸万断。这位向长老正在后方和众多干部一起等消息呢。别人焦急,他心中可不急,等着看谢文东的笑话,他放出大话能全歼魂组,那是做梦。正想着,前方有人回报,魂组被困,插翅难飞。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方众人无不欢舞雀跃。只有向辉山倒吸一口冷气,暗说不好。哪知道没出半小时,前方又有回报,全歼魂组,无一幸免。向辉山脑袋嗡了一声,一个头俩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回来抱情况的小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他心说要糟,难道谢文东知道自己是奸细了?这就叫做贼心虚。旁边一脸兴奋的田暮风见他脸色惨白,忍不住一楞,忙问道:向老弟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向辉山眼珠一转,借机说道:是啊!不知道怎么搞的,肚子痛得要命。
田暮风急忙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用不用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向辉山忙道:不用不用,肚子痛是小毛病,回去躺一会就成,哪还用上医院啊!说着话,捂着肚子,装模做样的走进车内。刚启动车子,还没等开走,车门一开,一人笑呵呵的弯腰,脑袋探进车内,问道:向长老这是要去哪啊?
向辉山吓了一哆嗦,转头一瞧,原来是任长风,他没笑挤笑,说道:原来是任老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会。他顿了下,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前方战斗结束了吗?
任长风呵呵一笑,道:早结束了,魂组的人一个没跑,让我一把土都给埋了。不过,魂组带头的人却说,在咱们洪门内有人和他串通一气,不知道向长老有知不知情?向辉山一哆嗦,摇头道:我不知道。任长风笑道:东哥有事情要讲,挺精彩的,向长老不听岂不是可惜!向辉山没办法,任长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木然的下了车。见他去而复回,田暮风心中奇怪,问道:向老弟怎么又回来了?向辉山没答话,不自然的一笑。
谢文东带着东心雷,姜森等数人亲自去总部将金鹏接出来,老头子被困了十几天,精神依然烁郎,谈笑风生。金鹏这一生见过的世面太多,区区魂组他并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年岁大了,他早领人杀出去。当谢文东进到总部大厅时,金鹏正和一年纪与他相仿的老人下棋,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茶,好不逍遥自在,只是脸上表情认真得很。谢文东一看笑了,和老爷子下棋的人他见过,正是日本地区的洪门大哥李威,他心中虽然奇怪,嘴上可没说话打扰,恭敬站在一旁看二人下棋。见老爷子要跳‘马‘,他咳了一声,金鹏多聪明,将马又放下,拿起‘车‘,谢文东点点头。金鹏要走‘炮‘,他又咳,动‘兵‘,谢文东含笑点头。连续几次这样,李威受不了了,不管谢文东暗中支招是否好坏,就这一会一咳就够让他心烦意乱的,他将棋子放下,不满道:年轻人,观棋不语真君子!谢文东无辜道:前辈,我可没说话啊!
金鹏大笑而起,点头道:文东确实没有说话,李老弟,这盘棋你可输了。李威低头一看棋局,叹道:回天乏术喽!他看着谢文东,笑问道:门外有许多魂啊怪啊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文东道:魂鬼不可怕,只有人才可怕。我把他们变成真魂真鬼了。李威仰面而笑,道:这趟我算是真没白来,在日本常见魂组收魂,现在却看到魂组被收魂,哈哈,人生一大快事。李威和北洪门本来并不亲近,他一向是南洪门的。上次在洪门峰会上见到谢文东,知道这位年轻人就是让魂组头痛不已的人,心中十分喜欢,有意亲近。
这次前来也是想与北洪门修好的,哪知遇到魂组围攻这件事,但他毕竟是一方霸主,沉稳得很,被困了十几天,和金鹏下了十几天的棋,二人年纪相仿,边下棋边谈天说地,没想到二个老头脾气相投,谈得异常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其实以前二人也没少见过面,只是心存敌意和歧视,没有象今天这样敞开心扉。
谢文东与李威又寒暄了一会,起身向金鹏一点头,道:老爷子,还有些事需要我去解决。金鹏神色有些黯然,谢文东虽没说去干什么,但他猜出个十之**,叹息一声,说道:早去早回,门中老人,能痛快就给他个痛快吧!
谢文东深深点下头,道:我知道了。他走出大厅,仰面长长吸了一口气。
任长风很‘亲近‘的架着向辉山的胳膊,样子是在搀扶他,其实是生怕他跑了。他等着心烦,向辉山却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谢文东永远不要来。可时间不会停止,该来的还是会来。谢文东姗姗而至,下了车,目光扫过众人,淡然道:魂组带来的危机已经解决,老爷子平安无事,大家现在可以去总部探望。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纷纷上了各自汽车,急匆匆往总部赶。向挥山也想混水摸鱼,‘兴奋‘的奔着自己汽车跑去,嘴里嘟囔着:我也得去给金老大请个安。任长风手下可没放松,一把将他拽住,冷笑道:你?哼,你先等会吧你!
一些走得慢的干部见状不对,任长风怎么能这样对待长老,刚想下车质问,谢文东一挥手,冷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留下,否则家法斥候!这些心中奇怪的干部吓得一缩脖,纷纷启动汽车,赶快走人。向辉山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了,将心一横,摆出长老的架子,怒声道:任长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走?
任长风冷声道:要走可以,不过先问问我手上的刀!说着话,没见他怎么动,黑黝黝的唐刀已经出现在掌中,凌空一挥,寒气逼人。向辉山打个寒战,望向谢文东,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晕过去。只见谢文东双眼充血而变得血红,眼睛虽眯,可遮不住里面的寒光,红色的光芒象是两把带血的尖刀在向辉山脸上划了又划。好一会,谢文东才平静道:向长老,你说我傻吗?向辉山做梦也没想到他第一句会是这样的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道:掌门大哥聪明绝顶,英武……
谢文东一挥手,打短他的话,摇头道:可在你面前我确是象傻子一样,当你杀了雷霆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你,可是偏偏又给了你机会,害死王海健王长老,这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的愚蠢,王长老不会死,老爷子也不会有今日之险。向辉山边听脸色边急变,从白转青,由青再变白,谢文东又道:我只是奇怪,你在洪门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为何偏偏现在动手?
向辉山隐瞒不下去,仰面望天,目光飘向远方,道:因为向问天做了南洪门的掌门,你谢文东又做了北洪门的掌门,他斗不过你。谢文东缓缓收回目光,眼神恢复平静,道:向问天是你的亲侄子吧?!向辉山身子一震,惊讶的看着谢文东,好一会,他才叹道:谢文东,你果然厉害,什么事都瞒不了你。问天是我的侄子,正因为这个,我才千方百计的要弄垮你,帮他铺平一同南北洪门的道路。可惜啊,我没有你聪明,最终还是败在你手上。
谢文东摇头苦笑,道:可你不应该害死雷霆,更不应该暗害王长老。向辉山痛苦道:我是不得不杀雷兄,因为是我鼓动他去挑起事端的,事情败漏,他不死,只有我死。而王兄之死完全是意外,站在中间的本应是……谢文东道:本应该是我或者老爷子站中间的,对吧,是王长老起了童心,抢到了枪口上,可叹,一世英雄,落个如此下场。
向辉山神色黯然,点头不语。任长风听到这里,怒火从胸口一直烧到脑门,打吼一声:我活刮了你这畜生!提刀冲向向辉山。向辉山将眼一闭,认了。谢文东想起老爷子的话,叹了口气,掏出配枪,拦住发了疯的任长风,问道:向长老,你死后洪门不会难为你的家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向辉山感激一瞥,笑道:我向辉山一生,无妻无子,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问天,如果有一天他真栽在你手中,我希望你能留一条路给他,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谢文东苦笑,他自己也在考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能吗?斩草留根,江湖大忌,因为身在江湖上,敌人是可以要你命的,给敌人活路就是给自己死路。他还是点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杀他。
向辉山点点头,闭目含笑。谢文东转过身,道:给他一个痛快吧!任长风确实够痛快,谢文东刚说完,他的刀已经划过向辉山的咽喉。他的刀法又快又准,确实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他向着地上的尸体狠狠吐了口吐沫,骂道:畜生!{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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