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如遭雷击,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被当做帝国唯一继承人去培养的,在紫禁城长大的他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斥责。
这个世界上除了额娘和师傅能骂自己之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贱人!哪怕他在肖乐天身边接受了一年多系统的培训,亲民的观念已经深入他的心但是帝王就是帝王,他绝对不会允许一名臣子如此大不敬。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我要枪毙你!来人啊!给我枪毙了他……”载淳顿时发飙了。可是他忘记了一点,这里是致远号,太监是不可以上船的,而且他的四大侍卫早就被他派到福建练兵去了。
自从四侍卫走后,载淳的安保工作就完全由中情局接手,这些人保护他但是绝对不会听他的命令杀自己人的。
结果会议室内只见小皇帝上蹿下跳的吼,可是听他话的一个都没有。
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在后代这个年龄段有一个共同的名称叫做中二少年,他们的思维是古怪的,他们的世界观是以自我我核心的,他们的血是涌动的……反正,他们的一切都是简单直白爽快的。
“好好好……你们不动手我动手!我要毙了你!你不是说我是昏君吗?我是昏君第一个就枪毙了你!”载淳当然是有配枪的,装满子弹的左轮插在他腰间的枪套里,只见他拨开黄铜卡扣,从里面拔出柯尔特就要冲项英动手。
“阿弥陀佛!施主罪过啊罪过!”站在载淳身边的正是坂本龙马,他出手如电嗖的一声还没等载淳扣动扳机呢,手枪就被夺走了。
“哈哈哈,陛下何须动怒,贫僧带陛下出去吹吹风可好?来来来……咱们一起去吹吹风啊!”坂本龙马自从改名为龙侍大和尚之后,就有点往逗比风格发展。只见他嬉皮笑脸的推着载淳往会议室外走去,一路上还跟小皇帝咬着耳根。
舱室内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谁都没想到项英反应会如此强烈,虽说载淳刚刚说的确实有点白痴,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错了也用不着这么动怒啊?
肖乐天冲王怀远点了点头“让中情局抓紧打扫战场,所有的俘虏暂时安置在德之岛上,三艘俘虏的战舰让我们的水兵接管,现在大海上进行适应性训练……”
“给主岛上的罗火发电,让他按照原计划行动,先围困住敌军,用火炮封锁敌人可能突围的关键点……现在时间对我方有利,不用着急进攻!”
简单安排了一下作战任务,肖乐天拽着项英走出了舱室,迎着凉爽的海风而然在舰桥的应急铁梯旁站里。
刺啦一声火柴的光在海风中摇曳,师徒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共同点了一支香烟,淡青色的烟气被海风扯碎吹向远方。
夕阳投射着金光撒在师徒两人的身上,居然有了一丝神圣的味道,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们偶尔抬头观看都有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
“为什么情绪失控?难道是为了蔡璧暇那小丫头?”肖乐天淡淡的笑道。
项英苦笑着撇了撇嘴“师傅把我看的太低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愤怒,他一个小屁孩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当然了,我看不惯依然是看不惯!”
“看不惯什么?说出来听听,现在战局已经基本定型了,我正好有时间跟你聊一聊……”
项英勇敢的平视肖乐天的双眼,好半天才开口道“师傅你到底要干什么?真拿自己当满清的忠臣了?您还真当自己是帝师了?您有那么多弟子,我就没见你对我们这么上心过!”
“载淳是满人的皇帝,不是咱们华族的皇帝,您用得着那么用心的教育吗?说实话,致远号的秘密就不应该让载淳知道,战后的分析会也完全没有必要让他参加!”
“水文图数据那是咱们海军最高机密,华族将来想在东亚混的好,东亚最详尽的水文资料就是绝密,就是我们的保证!”
“那片海域可以打埋伏,那片海域可以打防守,那片海域可以通行多少吨位的战舰,甚至包括每一片海域内的海产品情况都能帮助咱们华族的商人发财啊!”
“这些东西藏起来就好了,可是刚刚您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载淳看?我不懂,我就不明白了,您到底要干什么?”
脓包总算是挑破了,项英和肖乐天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手指一弹,烟屁股直接飞入大海中。
“哈哈……我想这不光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吧?这个问题应该困扰了很多人,也困扰了你们很久!”
“对!没错的,不光我有这样的疑问,凡是师傅您的弟子都有这样的疑惑,尤其是我们几个入室弟子……”
项英所说的入室弟子就是肖乐天所培养的核心圈子,最早的入室弟子就是四天王,萧何信、罗火、王怀远、司马云四人是当初在太白顶时候肖乐天所接触的第一批贴身手下。
那是肖乐天一切班底的核心,这四人也是看着西行漫记这本书成型,还有肖乐天的势力一点点壮大,套用一句老话这都是从龙之臣。
当然了,那时候在太白顶追随肖乐天,听过肖乐天小课堂的太平军和后来的护卫还有很多,但是经过仔细的挑选也只有这四个人悟性最高,可塑性最强,而且忠诚度也是没话说的。
四天王就是这么来的,在随后的日子里肖乐天又开了不少的小课堂,但是人们很清楚入室弟子和授课弟子之间的区别,听过肖乐天小课的人很多但是谁都不敢说自己是入室弟子。
而项英和载淳是两个例外,项英入室弟子身份是他叔叔项少龙卖命拼出来的,当初因为项英当弟子的事情,还让萧何信等人极其不满差点跟龙爷火并。
而载淳成为入室弟子则完全靠的是政治因素了,在四天王和项英他们五个人心中,载淳永远都不是自己人,他也永远没有权利继承丞相的一切。
项英无比激动的说道“师傅啊!不能再给载淳特权了!尤其是声望,难道您真的希望未来载淳利用您徒弟这层身份,而公然争夺华族的统治权吗?这不是危言耸听啊!这很有可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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