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邪医抬起了沾满鲜血的手,眼睛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敌众我寡,我们打不动的!还是投降吧,这些鞑子不敢杀人的,他们承受不住元首的压力……”
黄邪医的手被叶秋狠狠的攥住,慢慢的压了下来“没有兄弟举手,只有你一个人……你这投票不作数的!”
“打仗要死人,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不打仗就不死人了吗?”
“更没有那个道理,元首曾经说过,这世界有华族,也无华族,你说华族存在,他就是真实的,你说他虚妄他也一样是虚幻的!”
“关键是组成华族的人是什么样子!我们每一个华族的公民是什么样子,那么华族就是什么样子!”
“我们若是软骨头,一个个卑躬屈膝,阿谀奉承,那么我们和满清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
“我们若是跪着,那么华族也就不会站着!”
“我们若是肮脏,那么华族也不会干净!”
“你说这一切都因你而起?其实你高估了你自己,若是华族连自己的公民都无法保护,那么还是什么元首心中的理想国?”
“就算今天不是你黄邪医被软禁,而是我叶秋被软禁,我相信元首一定也会这样救我的!”
“我错了,刚刚真的错了……我就不应该说那些话,算了,你们就当我是激将法吧!”
“此刻我也想明白了,元首让咱们来这里,救人是第一任务,当然还有第二任务那就是立威!”
“我华族特种兵在满清这是第一战,绝不能丢了威风!”
“我们这次任务,元首没有授予我们残血旗,也就是说我叶秋虽然是指挥官,但是我没有权利下达玉石俱碎的命令!”
“但是我很清楚,咱们每一个兄弟心中都有一面残血旗,当他升起的那一刻,咱们脚下的这方寸之地,就是华族就是我们的家!”
“死无可畏惧!死又有什么可怕?我知道我死后,家族亲人会因为我得到无上荣光甚至还有更好的荣养!”
“我更知道,死后魂灵也不是孤魂野鬼,琉球战神庙里有我们的牌位供奉!”
“又有何怕?又有何惧?黄邪医,你肩负元首更重要的使命,你的性命是无价之宝,别自己把自己看轻了!”
叶秋的一番话激励的甚至伤兵都坐了起来,华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面残血旗,只等需要的时候升起!
此刻天地一片通透澄净,夜空星斗繁密,这三间仓库小院隐隐的透出了一股神圣的味道,墙外面的饿狼嚎叫显得那么遥远和无足轻重!
黄邪医摸了一把眼泪不说话了,继续给伤兵包扎伤口,肩膀中弹失血过多的士兵居然忘记了疼痛,嘴唇低声的唱起了歌!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是人间堂堂的大英雄……”
一声低吟换来更多人的吟唱!
“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
“操!”叶秋红着眼睛骂了一句“要唱就一起唱!唱出咱们的气势出来,让这些狗奴才们听听!”
“西山营的所有汉人们挺好了!老子告诉你们咱们汉人应该怎么活着!”
“经过多少雷雨,迎过多少风,经过千场冰霜,我度过万个冬何惧风,何惧雨,何惧山摇地动若我一震腾空,其势可吞长虹……”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是人间堂堂的大英雄……”
龙歌,华族军歌,已经传唱了七年之久,早已经深入身心,但是这大清国内的百姓却基本都没有停过。
外面正在准备最后一次冲锋的西山兵一下子傻眼了,这样雄壮的歌词他们从来没有停过,这么霸气傲慢的气势更是没有见识过!
这些华族的战士,就让敢称呼自己为龙,这种蔑视一切的豪气让他们骨子里,灵魂里藏着的东西突然一震!
也许有些东西,是不会被奴化的,也不会被抹杀……只不过是深深的白藏了起来,被掩盖了起来。
被很多人所洗脑,他们告诉你们,你们没有这种东西,这是你们从来都没有的血性!
但是这都是谎言,华夏民族早期开拓历的记忆早就融合在了人民的血脉里,那时候的开拓进取,勇猛霸气,是绝对不会被遗忘的!
“我是……我是汉人吗?我怎么已经好像有二百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一首战歌到底给多少人心中埋下了种子,这可就无法计数了!
战歌嘹亮,一百人的气场力压整个战局,奕䜣和奕譞此刻已经调集了小三千人马向这里团团包围,可是一样也压不过这首战歌气冲霄汉的气势!
所有满人八旗子弟,全都傻了,他们灵魂中最恐惧的一件事被翻了起来!
天下汉人无穷尽,若是每一个人都如这些士兵一样的视死如归,那么这江山还怎么坐?满人还能不能活下去?
紫禁城东华门,载淳放下望远镜,他当然知道这么远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他依然站在这里眺望了许久。
“他们不会投降的,带队的是叶秋吗?我曾经和他学过枪法……”
“可惜了……那些人太骄傲,骄傲的看我这个皇帝都像一个普通人,还得是***的样子!”
“他们不会投降的,他们升起残血旗唱起了龙歌,就证明他们已经有了必死之心……”
“而且他们的任务也不仅仅是来救黄邪医的,更是想整个大清国展示他们推进工业化的决心!”
“他这是要告诉我六叔七叔等人,拦着工业化的步伐,那就是不死不休……”
载淳眼窝一热,扭头走下城楼,他摆了摆手“回养心殿吧……不看了,不看了……”
这是一场让载淳无比伤感的战争,一边是曾经一起训练过,一起吃过大锅饭的兄弟战友,一边则是自己的母国。
这场战争,他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和载淳一样伤心欲绝的人也大有人在,马家湾的背面,羊毛胡同西侧,有一个满清的小小衙门,叫做宝源局。
今天这宝源局里,一名中年人已经嚎咷痛哭如同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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