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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尊严无关。当表演结束,许多人站起来为你鼓掌,我却只能坐着。离开会场的时候薛子轩能把你护在怀中穿过人群,我同样只能坐着。因为这双残缺的腿,我能为你做的事很少,未来你却要为我付出很多,所以我想把它治好。”爱能让人变得更强大,薛阎现在就想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如此才可以保护他最珍贵的宝物。

“其实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周允晟低下头亲吻爱人,眼角略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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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来做晚饭,你们先看会儿电视。”帮爱人换好居家服,穿上拖鞋,抱到楼下的沙发,周允晟走进厨房翻看冰箱。

“你会不会做?”薛老四露出极不信任的表情。

“别忘了我是留守儿童,连饭都不会做早饿死了。”周允晟把需要用到的食材一一拿出来,然后套上围裙。

“说实话,你一点儿也不像资料里记载的留守儿童。更像豪门贵公子,有时候又像艺术家,总之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很能唬人,力压多少青年才俊。你真是黄怡本人?”薛老四斜倚在厨房门口,眼里全都是怀疑。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我。”周允晟嗤笑,见薛阎操控着轮椅凑过来,连忙拉上门斥道,“做饭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儿呆着去。”

薛老四摸-摸被撞扁的鼻头,把老板推到客厅。

事实证明周允晟的厨艺很不错,几样家常小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餐桌上,香气逼人。薛老四饿得狠了,一边大口扒拉一边赞叹不绝。周允晟自己都没顾上吃,尽往薛阎碗里夹菜,薛阎也忙着给他夹,两人的筷子好几次在空中架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紧接着便是两人愉悦的低笑。

“吃饭就吃饭,秀什么恩爱?”薛老四对此嗤之以鼻。

“我都还没开始秀,你就受不了了?”周允晟翻了个白眼,把吃空的碗碟放进洗碗机,又从烤箱里取出三个纸杯蛋糕,用托盘端出来。

“餐后甜点,刚烤好有点烫,慢慢吃。”他刻意加重了‘慢慢吃’三个字。

但薛老四根本没听,拿起蛋糕两口就吞了。

周允晟立即捂住爱人嘴巴,警告道,“别学他,当心噎死。”

薛阎自是什么都听媳妇的,从侧面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周允晟双手托腮,目光专注,看见爱人咬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伸长脖子朝纸杯里看,心下直嘀咕:怎么还没吃到?

恰在这时,薛阎嘴里发出咯噔一声响,门牙被某种硬-物崩了,取出来一看,竟是一枚男士钻戒。

周允晟爽朗的笑起来,一边把钻戒套进他无名指,一边说道,“看见新闻里报道,有人为了像这样求婚曾经把爱人噎死过,我还担心你也悲剧了。没噎死就好,没噎死咱们就结婚,别浪费生命。”话落看向捂嘴忍笑的薛老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这个理儿。”薛老四狂点头,脸颊憋得通红。

薛阎盯着钻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

“你答不答应?答应了咱们就办几桌酒,上个族谱,趁这几天有空把请帖发了。老攻,给个准话吧。”周允晟搂住爱人脖颈,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嬉皮笑脸的表情特别欠-操。薛阎僵硬的转头,现在就想把他摁在餐桌上狠狠的进入,他怎么能这么招人爱呢?

薛老四被一句‘老攻’给逗得笑喷了,连忙捂着嘴往外跑。难怪刚才说还没开始秀恩爱,这会儿来真的果然闪瞎他钛合金狗眼。

“哥,明天我带几张请帖的样式过来,你们一块儿挑一挑,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紧,薛阎立即将少年抱起来按-压在自己肿-胀不堪的坚硬上,用极其粗-鲁的方式啃咬他红-润地唇-瓣。爱他,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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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轩回到家里,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黄怡呢?”薛瑞心急的追问。

“被薛阎接走了。”

“反了天了!要不是我带他回来,他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一头白眼狼,想用薛阎来压我!我不吃这套!静依,他不去你去,十国峰会的表演很重要,这几天你辛苦点,多练习练习。”薛瑞理所当然的吩咐。虽然薛李丹妮和薛子轩都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音乐家,但他本人却对音乐一点兴趣都没有,并不明白同样的钢琴曲被不同的人-弹出来会有什么区别。今年恰逢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而十国峰会的前身便是反法西斯联盟,《我的帝国》是必演曲目,具有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绝不能推辞。由于黄怡获邀,他也能借他的光得到一张请帖,从而出席最后一晚的酒会。这是他摆脱本家走向更高层次的契机,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所以不管是黄怡也好,还是薛静依也罢,反正两人之中的一个必须上台表演。

“你说什么?疯了吗?静依她怎么能行!”薛李丹妮失声尖叫。少年那是什么水平?丢到上世纪的欧洲也是最顶尖的钢琴演奏家,足以与西尔斯等巨匠比肩,能是薛静依随意代替的?而且还是演奏《我的帝国》这等史诗级巨作,薛静依恐怕连一个小节都坚持不了。

女儿究竟有几斤几两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天赋,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永远不可能达到黄怡的高度。

“奉劝你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薛静依不行。”薛子轩头也没回的朝上走。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少年的控诉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响,宣示着他已经对薛家的阴谋有所察觉,否则不会说出‘让我成为静依的影子’这种一针见血的话。他其实一直都很不安吧?所以才会忽然爆发。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安抚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除了这个,薛子轩没法考虑别的。

薛静依原本想拒绝,听见母亲和兄长的齐声否定,好胜心忽然冒出来,点头道,“爸爸,我可以试一试。”不就是《我的帝国》?只需加紧练习,她也能弹奏出来。

“好女儿,爸爸不相信黄怡能弹的你会弹不了。不就是照着五线谱按琴键吗,简单得很。”薛瑞漫不经心的摆手。

薛李丹妮无语了,薛子轩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父女两。

“这是十国峰会的演奏,如果出了差错将造成政治事故。薛静依,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以你的水平,再练十年也赶不上小怡。”仔细听,他淡漠的语气中竟隐含了一丝轻蔑。

“是啊,弹不好咱们家会被问责的,静依你别胡闹。”薛李丹妮去拉扯女儿。

“我没有胡闹,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练练就好。”薛静依非常固执。母亲和兄长越是反对,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碰钢琴,但是在梦里,她会变成黄怡的模样,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坐在大厅中央尽情舞动指尖,醒来后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叫她能回味一整天。她想这一定是未来的自己,比黄怡更优秀的自己。

她是如此坚信着,以至于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劝告。

薛瑞得了保证,立即催促她去琴房。

“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水准。”薛子轩扬唇,终于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神色。这个妹妹,他曾经也非常喜欢,但她不停利用小怡,压榨小怡,借助小怡的才华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种种行为逐渐消磨掉了这份喜欢。她的心已经被丑陋的私欲掌控,再也不能演奏出纯粹的音乐,他仅从她浑浊的双眼就能断定这一点。

薛静依赶鸭子上架的来到琴房,坐在钢琴前深呼吸,拼命需找在梦中变成黄怡时的感觉。我是黄怡,世界上没有能难倒我的曲子。她暗暗催眠自己,没有意识到现实已经颠倒过来,黄怡并非她的影子,一日日的震慑打压下,她已然变成了黄怡的影子,所有的骄傲与自信被打击的粉碎,变成了偏执与自卑,一旦碰触钢琴,这些偏执和自卑就会像山洪一样爆发出来。

她找到了些许灵感,看一眼曲谱按几下琴键,看一眼曲谱又按几下琴键,弹奏出稀稀拉拉曲不成调的旋律。

不仅薛子轩和薛李丹妮大皱眉头,就连薛瑞都懵了。这就是女儿的水平?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薛静依弹到第二段就再也弹不下去,此时曲调早已经完全变形,像是一只猫受了惊吓跳到琴键上,旋律毫无规律,更谈不上动听,反而像是噪音。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停手,朝父母和兄长看去。

她终究不是黄怡,做不到黄怡的挥洒自如,随心所欲。

“静依,你老实告诉我你能不能行。我已经答应了外交部,他们也把节目报上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不行会害死我的知道吗?”薛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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