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彭云木说什么,高飞又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楼兰亡国应该是在公元五百多年后。尤还也是楼兰的第五位君主。可在你的故事里,楼兰是霍去病死后就灭国了,那么史料上记载的其他楼兰王,和随后几百年的历史,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听高飞提出这个疑问后,彭云木笑了:“呵呵,没想到你倒是很了解楼兰兴亡的历史。”
高飞也没隐瞒:“我在得到那本书后,就在网上仔细查阅过。”
彭云木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不错,资料上和历史记载中,的确是这样的,和我所说的故事发展年限根本不对路。可你却不知道,真正的楼兰的确是在霍去病死后灭亡的。历史记载中的楼兰,根本不是真正的楼兰。”
高飞一楞:“根本不是真正的楼兰?那、那这个楼兰是什么?”
“是冠军候霍去病的陵园。”
彭云木解释道:“刚才我已经在故事中说过了,霍去病中了歹毒异常的毒药,全身都呈透明的液体状,根本无法带回大汉朝,所以他那些残存的手下,只能把他葬在了楼兰以东的沙漠中。”
顿了顿,彭云木才说:“楼兰亡国后,汉武大帝曾派人去沙漠中寻找霍去病的尸首。但等挖开埋葬他的地方后,才发现尸首,或者说那些液体,早就渗透了裹尸的麻布,渗入了沙漠中,无迹可寻。”
轻轻揉了揉脑门,彭云木继续说:“汉武帝无奈之下,只好下旨在那个地方修建陵园,让霍去病第三个妻子所生的儿子家眷士兵看守。久而久之,那地方就成了西域路上的一个转折点。再因为古人非常计较名号,不愿意对人说中途是在陵园休整的,于是就把陵园成为楼兰,霍去病的小儿子称为楼兰王。”
笑了笑,彭云木说:“因为霍去病的第三个妻子,是在攻打匈奴时掳获的单于女儿,所以当她就按照西域风俗给儿子起名,叫做童格罗迦,也就是史书上记载的第六任楼兰君王。”
高飞满脸都是不信,喃喃的说:“不会吧?既然这个什么童格罗迦是霍去病的儿子,那后来汉朝为什么又出兵攻打他呢?”
彭云木淡淡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人都是有野心的。童格罗迦的母亲本来就是匈奴单于的公主,而汉武帝又让他单独带兵在外,默认了他楼兰王的身份,他在匈奴残余势力的挑拨下,当然想自立为君了。”
高飞接着说:“不过,碍于这个童格罗迦是功臣之后,汉朝皇帝就有意放他们一马,所以才让他们传承了几百年。”
彭云木点头:“对,就是这样。后来,大汉朝没落,三国崛起,更无暇管他们了,他们索性就正式立国,称为楼兰。后来,世人也就把此楼兰,当做彼楼兰了。而真正的楼兰古国,则在这个楼兰西方至少几十公里外的沙漠下。”
说到这儿,彭云木嘴角翘起了一丝讥讽:“呵呵,那些所谓的考古学家,探险者,在发现了这个楼兰后,就以为找到了历史上的楼兰。其实他们哪儿知道,真正的楼兰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
就像是听天方夜谭那样,接下来高飞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一辆车子驶过后,才忽然问道:“刚才你所说的那四本《安归经》中,是不是隐藏着可以找到真正的楼兰的大秘密?”
彭云木眼光一闪,犹豫了片刻才说:“不错,应该是这样的。我说是应该,是因为我也不敢确定。但我却知道,真正的楼兰内,有着数不清的宝藏。”
“寻宝,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老套故事。”
高飞无所谓的耸耸肩,斜着眼看着彭云木:“彭市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安归教中担任什么职务?你不会就是安归王吧?”
如果是别人问彭云木,他肯定会勃然大怒:我是市长耶,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安归教中的人呢?你才是安归教的,你们全家都是安归教的!
可问这个问题的却是高飞,彭云木刚给人家讲了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从这个故事中听出,彭云木肯定是安归教中的人,而且肯定还是重量级的人物,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的这样详细?
更何况,他儿子在不久前,还假扮医生要夺走《安归经》的。
果然,彭云木轻轻点了点头:“是,我是安归教中的人——最起码,在数十年前,我就加入了安归教。如果没有安归教,就没有我的今天。”
高飞一愣,随即明白:“我知道了,你是西宫的宫主!因为你故事里说,西宫掌握着可以做官的庙堂院!”
这次彭云木否认了:“我哪儿有资格当西宫宫主?高飞,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了,因为我说的已经太多。”
高飞晒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没多大兴趣知道这些。不过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你儿子彭远航假扮大夫去偷书,应该是受到你的指派。但他行动失败后,我却没有为难他,所以你就感激我,才在这儿等我,告诉了我这些秘密。”
彭云木仰望着东方,叹了口气:“唉,高飞,你的确很聪明。”
高飞淡然一笑:“我一直都是很聪明的。”
彭云木转身看着他,缓缓的说:“高飞,这次你放过了远航,我呈你的一个情。所以我不但不会再打那本经书的主意,还要实话告诉你,暗杀苏北山、童海,以及颜红的,绝不是我。还有,跟随远航去医院的那俩女人,也不是我的人。”
高飞追问:“那是谁的人!”
“我不能说。今晚我已经说的太多了。”
彭云木摇了摇头,接着语气诚恳的说:“高飞,我送你一句忠告,你以后要想过安稳日子的话,最好把那本书交出去。”
高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要是把书交出去,是不是就要死很多人,其中也包括沈银冰?”
彭云木犹豫了下,才说:“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得多。”
高飞淡淡的说:“别人死,总比自己死呀好得多——这句话倒是很合我胃口。可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善,不忍心看到这么多人因为一本破书而死去。”
“那你好自为之吧,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天亮了,我也该走了,希望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彭云木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转身向车子走去。
高飞却追了上来:“彭市长,最后一个问题。”
彭云木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说:“问。”
高飞说:“苏北山在安归教中,是什么职务?”
“他归西宫管辖,是青瓷院的掌院。”
说完这句话,彭云木就加快了脚步,走到车前,钻了进去。
车子,很快就启动。
望着逐渐远去的奥迪轿车,高飞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喃喃的说:“原来苏北山是中宫辖下擅长用药物害人的青瓷院。怪不得连雪等人叫青瓷十二钗,怪不得他那只白色狒狒能传染疾病。不过,他既然只是掌院,那怎么可能会拥有一本宫主有权管的《安归经》呢?”
“特么的,不想了,头疼,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想了老半天,越想越头疼的高飞骂了一句,快步走向了千佛山医院。
他的脑袋虽然疼,可却清醒的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卷入了一场本该和他无关的阴谋中。
而这一切,都因为在那个炎热的下午,他在天桥下面睡觉时,绊倒了一个妞儿,并很恰到好处的看到了人家裙底的风光。
"哎哟--你看什么,混蛋!"
——
华夏首都京华,还是哪栋四合院内。
高健城和方小艇夫妻,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天井里。
天井的那棵石榴树下,两个老头正在下棋。
他们刚走过去,背对着他们的那个老头,就拿起一枚棋子,猛地摔在了棋盘上,接着就是得意的大笑:“哈,哇哈哈,老高,你又输了!快,别罗嗦,拿烟,拿烟!”
高彤辉撇了撇嘴,从烟盒内恋恋不舍的拿出一根小熊猫,扔了过去:“不就是一根烟吗?瞧你高兴的样子,看来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陈破天才不管高彤辉的讽刺,也就哈哈大笑:“嚯嚯,你还真说对了,老陈我就这点出息,能够在棋盘上杀你个屁滚尿流,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懒得理你。”
高彤辉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淡淡的说:“来了?自己找凳子坐吧。”
高健城还没有说什么,方小艇就抢先说道:“我去拿。”
既然他们夫妻来了,陈破天俩人也就不再下棋了,高老的秘书小李,把象棋收拾了,摆上了茶壶茶碗。
高彤辉俩人仍旧坐在石桌前,高健城夫妻坐在一张厚重的长板凳上,正襟危坐的,好像老师课堂上的小学生那样。
实际上,他们心里也的确紧张,因为今天的谈话会关系到他们大儿子的未来。
现在高健城两口子已经知道,前些天高彤辉和陈破天去冀南‘考察’高飞的事儿了,这让他们心里很忐忑,总是担心儿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给这俩老头留下恶劣的印象。
好像看出夫妻俩人心中很紧张,高彤辉在端起茶杯喝了口,说:“我对那个孩子的第一印象,还算可以。”
听高彤辉说出这句话后,高健城两口子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高彤辉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站在华夏权力巅峰上的,能够被他夸赞的人没几个,所以能够说出‘还算可以’这四个字,高健城两口子就很满意了。
不过,不等方小艇露出笑容,却看到陈破天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我看不行!”
方小艇的心里一沉,赶紧问道:“陈、陈叔叔,高飞他、他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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