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冰会游泳,而且技术还算不错,最起码高飞几次看到她在游泳池内大展雌威过。
当然了,这地方可不是游泳池能相比的,就算是蛙人被冲进暗道,生还的希望也很渺茫,因为水温太冷,会把人冻僵。
一个人在水中被冻僵后,她除了等死之外,还能做什么?
万幸的是,高飞先生当前特殊的体质,最不怕的就是寒冷了,所以他才能在寒冷的地下通道水中,身体仍然能保持着充分的热量,不但没有被冻僵,反而会感到很舒服。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人在烈日当空的沙漠上快要晒昏过去时,终于看到了一条河那样,扎进水里后,生机攸地就绽放开来那样。
他昏过去,那是因为在被湍急的水流冲的前行时,脑袋不幸撞在了岩壁上。
高先生脑袋是很硬,可比起岩壁来说,貌似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昏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了,幸好他在昏过去时,仍然能紧紧的抱着沈银冰。
本身就是阴寒体质的沈银冰,也正是靠着高飞身体上传来的热量,所以才能熬过这段地下暗道,只是地下暗道的环境太恶劣,湍急的水流,无边的黑暗,以及人在落入黑暗中后本能的恐惧反应,使她喝了一肚子的水,处于了假死状态。
抱着沈银冰走上岸后,高飞直接抱住她两根腿,就像火车站的装卸工扛麻袋那样,把她甩在了自己右肩膀上,让她上半身耷拉在自己后背上,然后像猴子似的原地蹦了起来。
这个姿势虽然有损高先生温尔雅的绅士风度,不过却是救落水之人的最佳方法,随着高飞不断的上蹦下跳,好像麻袋那般摇晃的沈银冰,终于在他跳上一块石头上时,猛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开始向外排水。
“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高飞这才放下心来,连忙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单膝跪地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右手轻轻捶打着她后背。
“呕--哇!”
在高飞的轻轻捶打中,沈银冰不住的向外吐,直到把胆汁仿佛都吐出来后,才喃喃的说:“你、你再捶我,就不是救人,是故意谋杀了。”
“我还以为得给你做人工呼吸呢,更担心中午你有没有吃大蒜,你也知道我是最讨厌大蒜味的了。”
高飞最近身体本来就虚弱的厉害,方才忙活着救人时还没有觉出什么,沈银冰被救活后,他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左膝盖一曲,顺势软软的躺在了地上,闭上眼叹了口气:“唉,好累啊,别叨叨,我想睡会儿觉。”
沈银冰就趴在他腿上,听话的没叨叨,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好像死了那样。
这是一个山谷,不大,方圆也就是数百米,地势倒是很平坦,河边不远处长满了这边常见的植被,一直蔓延爬上四面的山头。
一条小河穿过山谷,河的两端都有一个洞口,高飞俩人从左边的洞口漂出来,本来该随着河水漂向右边洞口的,只是因为水流缓慢,俩人身子又太重,所以漂了一半就漂不动,导致他们搁浅了。
这也是万幸,鬼知道他们要是被冲进右边那个洞口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阳光。
高飞俩人在暗道中时,水流那是相当湍急,水势也很大,但实际上这条河的水流很缓慢,水也不深,好像水流凭空消失一大半那样。
其实不是水流消失了,而是这条深在谷底的河,只是暗道的一个分叉点,高飞俩人很幸运的被冲进了山谷,而不是随着暗河的主要水量,继续在地下漂流。
当然了,自己为什么忽然出现在山谷中,高飞才不会费脑子去想,哪怕是再一心求死的人,在绝处逢生后,也不会去考虑自己为啥还没死。
更何况,身上还趴着个大美人儿--怎么还舍得去死啊,如果连累她一起去死,那是要遭天谴的,更何况她要是死了,可会连累数百上千无辜者的,于公于私,沈银冰现在都不能死。
高飞静静的平躺在地上,倾听着微风吹过树梢、脸庞的声音,感受着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后,就像陈果果的手那样温柔感觉。
很惬意,很想就此美美的睡一觉,尽管两根腿子都已经被某女给压的发麻了。
率性而为,才是男人本色。
高飞始终都是这样以为的,既然想睡觉,他就真的睡着了……只是才睡了刚一会儿,他身体里那个邪恶的东西,在远离冰冷的河水,受到烈阳的安抚后,很快就复员了,开始慢慢的翻腾起来,在他身体里来回的游走,越来越快。
最后,再次变幻成了一条恶龙,咆哮着,翻滚着,仿佛要把高飞那具臭皮囊给撕个窟窿,嚎叫着飞出来。
唉,到底还是无法逃脱它的控制。
心口开始急促起伏,身体某个部位瞬间最大化的高飞,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准备抢在第26次陷进那种无意识的疯狂之前做点什么时,忽然就听到沈银冰低声说:“又到时候了吗?”
“是啊,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逃脱它的控制。”
高飞有些丧气的睁开眼,双肘撑地抬起头正要坐起来时,接着愣住了:趴在他腿上的沈银冰,已经开始给他解开腰带了。
望着脸色依旧苍白、嘴唇被冻得发青的沈银冰,高飞有些犯傻的问:“你、你要做什么?”
沈银冰没有看高飞,只是有一抹迷人的红晕,攸地从脸颊上浮上,淡淡的说:“我现在很冷,几乎快要被冻僵了--我听说,男人总是有办法能让女人暖和起来,尤其是你……所以,我想取暖。”
看着手上动作不停的沈银冰,高飞嘴角急促的抽了几下,声音嘶哑的说:“沈银冰,从你跟着我跳下来时,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我知道,不管我们两个人有多么的恨死对方,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需要对方的话,对方肯定会全力以赴……”
沈银冰打断了高飞的话,很镇定,还带有一点嘲讽的意思:“高先生,麻烦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可没有你说的那样好。因为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把你收拾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银冰说着,慢慢坐了起来,慢慢解开了腰间裙子的束腰。
高飞脑袋悬空,傻了般的看着沈银冰慢慢把她的衣服脱下,露出一具完美到无暇的躯体。
曲线玲珑的躯体,在阳光照耀下,泛着一种迷人的白瓷光泽,还有一层看不起的小红点--这是女孩子在很激动,或者很害羞时才会发生的。
沈银冰抬起右手,从嘴上慢慢莫了下来,那只手缓缓划过下巴,修长的脖颈,高耸的山峰,平坦的小腹……她的动作,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太,第一次看到让她年轻时就渴望得到的绸缎那样,很小心,很、很心悸。
高飞呆呆望着做出‘自恋般’动作的沈银冰,仿佛感觉不是自己在说话那样:“沈银冰,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难道、难道你想跟我同生共死?”
沈银冰慢慢坐在了高飞身上,双手按在他心口上,微微俯下身子,眼睛盯着他眼睛,仍旧是一副嘲笑的模样:“咯咯,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我跟你跳下来是因为、因为失足。当然了,我更想亲眼看到你是怎么死的。”
“只是没想到,你的命真大,被水流卷进地下河内后,还能坚强的活下来。看来,你比蟑螂还要小强。看来,要想你死,唯有用最女人的方式才--呃!”
沈银冰说到最后时,身子忽然猛地一僵,峨眉腾地皱紧时,身上那层迷人的红色攸地消失,身体某处被刺穿的疼痛,使她猛地咬住了嘴唇。
那条在高飞身体里四处盘旋、咆哮的恶龙,忽然跌落到了一个寒冷的深渊,使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弯曲着脑袋积攒起全身的热量,猛地扑向最寒冷之处。
那条火龙愤怒着,咆哮着,发誓要把这个让它心悸的寒冷,烧烤成灰,为此不惜投进全部的能量!
灵魂深处那条火龙的咆哮,带动了高飞,使他感受到了被消灭的聚大危险,双眼猛地充血变红,嗓子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叫声,腾地一声坐起抱住身上那个女人,一下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沈银冰是冰,高飞是火。
冰火相遇,阴阳交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被高飞扑倒在地上后,沈银冰奋起反击,两条腿长蛇般的缠在他腰上,在遭到狠狠一下撞击后,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未落,她张嘴咬住了高飞的肩膀,猛地扣合牙关,带着惊人热度的鲜血,就像赤红小蛇那样,被她吸进了嘴里。
冰火相遇,就像是冷热相击那样,在融合的瞬间就会产生很大的能量。
这股子聚大的能量,瞬间让这对男女陷进疯狂,开始倾力搏杀起来,以最原始的方式。
沈银冰不是莫邪征东,除了拥有特殊的阴寒修罗体质外,身体素质压根就没法跟人家相比,如果是25天前与高飞遭遇……被已经被身体里那条恶龙控制的高飞活活虐死,将是她唯一的下场。
但现在不一样,早接近油尽灯枯般的高飞,刚经过地下暗河冰冷水温的打击后,哪怕身体里的恶龙发挥出了它十成的威力,可相比起25天前来,最多也只有三分的凶猛。
沈银冰以全力来对付这三分的凶猛,还是能勉强承受得住的。
这是一场冰与火的血战,双方都竭尽全力,仿佛要不死不休,在毛毯般的草地上,来回的翻滚,都渴望压倒对方,占据主导位置。
一条午后出来晒太阳的黄花小蛇,盘踞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望着那两个人,心中无比的纳闷:号称拥有几千年精神明的人类,原来也有不要脸的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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