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道碧色剑光最是迅快,竟是一位剑修,施展剑气雷音的手段,剑气一起,有七音之速!音障层层爆开,白雾飞云尽在其身后!
洞虚真界已出了青帝苑,正要遁入虚空,那碧色剑光不知怎的,竟似知晓凌冲的所在,赶得一赶,已然不远,碧色剑光陡然分化无数碧绿剑光,满空游走不定,织成一张大网,兜头罩下!
凌冲大吃一惊,不料青帝苑中竟有如斯剑道好手,这一手剑光分化的功夫精妙非常,尤其以乙木道法施展,别有玄妙,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感慨归感慨,眼下非是切磋剑道之机,若被拖住片刻,被其他高手追来,那就死无葬身之地!阳神一指,真界中飞出数道剑气,凌空一转,化为剑丝,剑丝纠结缠绕,演化一座小小的太乙分光诛魔剑阵!
剑阵一出,将真界翼护下方,任由碧绿剑光倾轧如海,如雨落芭蕉,四面八方杀来。剑光分化的功夫剑光虚实相合,随心转换,极难硬拼,凌冲打的是拖延的主意,舍了剑丝剑阵,为自家赢取一丝良机。
无穷剑光劈落纷斩,小小的诛魔剑阵如浪中小船,随时有倾覆之危,但毕竟不曾被破!出手那人乃是青帝嫡传徒孙,在青帝苑三代弟子中亦是佼佼不群之辈,一手剑术力压同门,更修成剑光分化的绝世剑道,素来眼高于顶。
乃师不在,便由其主持青帝苑外务,惊觉青帝苑中被贼人闯入,制住了两位师妹,等察觉先天灵根竟然受损,这一惊非同小可,乃师回转,不知该如何震怒,这才拼命赶来,见那贼人竟亦有一手上乘剑术,心下狐疑。
忍不住将漫天剑光缓了一缓,喝道:“瞧你的剑术亦是玄门正宗传授,必非无名之辈,如何甘愿为贼?本门乃青帝道统,就算九天仙帝亦要卖几分颜面,若你肯乖乖受缚,我还可向恩师求情,赦免你……”
话未说完,那一座小小诛魔剑阵陡然崩散,大喜之下,正要趁势直上,却见那贼人所化灵光陡然钻入虚空不见。这一急非同小可,忙用法力搜索虚空,却一无所获,只气的破口大骂,长啸连连!
凌冲以剑阵缓过一口气,终于寻到一处虚空裂缝,一气钻入,离了青帝苑所在世界,这才长松一口气。面前又是星光点点,陆离斑驳,凌冲瞧了瞧真界中条条灵根枝干,绿意弥漫,生机勃勃,忍不住嘿嘿直笑。
晦明童子更是不堪,小手连抓,凑近了看了又看,亦是傻笑不停。先天灵根价值无可估量,就算只斫下几根枝条,对长生之下的修士亦是作用多多,若能重新栽活,便是一件上佳的成道之宝。就算放在真界之中,日夕散发生发之气,对凌冲修炼也有无穷好处!
凌冲傻笑了一阵,振奋精神,正要将虚空虫放出,耳边忽有人咳嗽一声,揶揄道:“人无横财不富,你这小子倒是深通此理!”
凌冲大吃一惊,当即剑术发动,剑气绕身如龙,又有阴神怀抱噬魂幡现身,四目灼灼,四下寻觅。能瞒过他的感知,欺近身边,必是长生级数人物,不得不小心对待,免得阴沟翻船!
那人哂笑一声,又道:“不必紧张,本仙人若要杀你,一根手指足够,还会特地与你说话么?你且看来!”一位道人现身而出,立于周天星河之上,说不出写意潇洒。
凌冲定睛望去,见那人大袖翩然,头别玉簪,仙风道骨之间,乃是一位玄门有道之士。凌冲却觉这货的风姿气度似曾相识,似乎也有一位老祖级数的人物,亦是这般的招摇。
正苦思间,那虚空虫在他掌心中躁动起来,似乎对那道人甚是亲切。那道人望着虚空虫笑道:“难得你开了几分灵智,算是暗珠明投,你跟着这位主人倒也前途远大,不错!不错!”
凌冲道:“不知前辈是哪一位老祖?”那道人呵呵笑道:“你拿了我的钧天壶,炼化了虚空波罗花,又得了我师传的一部虚空根本道法,便宜占尽,却还来问我是谁?”
凌冲大吃一惊,讷讷道:“莫不是钧天前辈当面?”那道人颔首:“老道正是钧天!”若非一件钧天壶出世,钧天道人的名声在轮回世界只是沉沉寂然而已。但钧天壶中炼化了一方小千世界,玄门众人方知世上还有一位精通虚空神通的老祖。
凌冲自杨天琪手中强抢钧天壶,将之炼入洞虚真界,又从中得了一部《虚空无量无尽藏法》,深知钧天道人的底细,乃是空桑上人之徒,其现身于仙府之中,乃在情理之中,但一位威名赫赫的上古真仙当面,还是有些不大真实之感。
钧天道人上下打量凌冲一番,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晦明童子对这位老祖十分好奇,忍不住现身问道:“老祖为何摇头又点头?”
钧天道人见这小东西袖珍可爱,笑道:“我摇头者,是为他得了我师门根本道法,却弃如敝履,只作他道基的补充。点头者,是为他唯有如此,方能跳出空桑一脉的桎梏,日后才有几分成道的指望!”
凌冲张了张口,辩驳道:“弟子得了空桑上人的法门,无奈早已道基注定,不好转法重修,只得将之化入我太玄一脉剑术之中,还望老祖恕罪!”
钧天道人似笑非笑,说道:“你可知我这一脉的虚空神通,便是九天星河中亦是大大有名,多少修士求之不得,到你手中却如此暴殄天物?不当人子!”
凌冲不好作答,只得讪笑不已。钧天道人神目如电,在洞虚真界中转了一圈,又瞧了瞧阴神与噬魂幡,眉头大皱,说道:“你师傅是谁?竟敢如此传授,简直胡闹之极!玄魔兼修,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成就?除非……咦?原来如此!妙啊!妙哉!老道倒忍不住想见一见你的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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