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情报听多了,连自个儿亲爹都要防着,这事也是怪让人头疼的。
秦墨闻言,连忙道:“这怎么能算是贼船?靖安伯一心为大晏,为陛下,那是没的说的!”
周明昊煞有其事道:“我与侯爷唯一的不同之处,也就只有我不姓谢,若非我对陛下一心一意,也就没有今天这出了。”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神情更认真。
都把谢万金逗笑了。
四公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白折扇来,轻轻在两人额头上各敲了一记,含笑道:“行了,若不是我早知你两人对我长兄绝无二心,早跳车下去了。”
秦墨抬手摸着额头,轻轻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般道:“侯爷忽然正经起来,还怪能唬人的。”
谢万金微微挑眉:“唬人?”
“侯爷是真威仪!”周明昊笑道:“要不怎么能是我们陛下和首辅大人的弟弟?”
谢万金打开了扇子,轻轻摇着,姿态雅致风流,愣是不接他的话茬。
四公子贪财好色,平时里也没个正行,可若是事关他家长兄,那却是半点也含糊不得的。
周明昊和秦墨在他身边说着话,不多时就到了靖安伯府。
周明昊是个会享受的讲究人,家中美婢如云,歌女们声如黄莺,舞姬身似弱柳。
这宴一摆上,美酒倒入杯中,纵然是白日里也歌舞悠悠,明明只是三人小聚,谢万金愣是觉出了几分盛世太平的繁华。
四公子转头就把朝堂上那些事抛到了脑后,同周明昊连饮数杯,酒意微醺,忍不住笑道:“从前就听说周世子是个风流人,如今才知传言果然不假。”
“如今陛下有了娘娘,可不就没人同我抢了么?”周明一听人说风流二字,就忍不住同回忆一番东风兄当年的风姿。
谢万金听得桃花眼里尽是笑意,这酒也喝的越发畅快。
这不知不觉就从午间喝到了入夜时分,满腹灯火通明,乐师奏了一曲又一曲,美人们云袖招展,歌舞不歇。
三人饮酒不断。
秦墨这人嘴贱,先前没喝酒还知道收敛几分,这酒意一上头啊,就忍不住问谢万金,“听闻谢三夫人这些时日一直在给侯爷物色佳人,侯爷不好生在府里待着相看如花美眷,怎么还每日起那么早去上朝?”
谢万金一听这话,心里就堵得慌。
阿娘最近催他成婚催的很急,以至于四公子这么个散漫性子,宁愿每日天没亮就爬起来去上朝,也不愿被阿娘逮着强拉着去相看那些个千金闺秀。
“秦大人,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啊?”秦墨酒量不乍地,喝了几杯便有些醉了,话也听不太明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择佳偶结连理是大好事啊,侯爷不是最爱美人吗?让你娶一个回家,怎地还不乐意了?”
“秦兄有所不知啊。”谢万金饮尽了杯中酒,颇有些怅然道:“世上美人千千万万,可我谢家男儿一生只能娶一妻,我如今若是顺着我阿娘的意思随便娶了一个回家,日后若是碰见更喜欢的怎么办?”
坐在一旁的周明昊十分自觉帮四公子把酒满上了。
谢万金端着玉杯,看着杯中酒,笑道:“宁缺毋滥,以免后悔莫及。”
他说完,就把杯中酒饮尽了。
半醉半醒的秦墨闻言,愣了许久,才开口道:“有理,侯爷言之有理。”
周明昊道:“若一生只得一人为伴,那是得宁缺毋滥。”
只是这世上,有几人能遵循谢家这样的规矩,一生只得一人为妻,死生不弃。
谢万金又饮了两杯,挥挥手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高兴的。”
四公子笑了笑,问周明昊:“如今列国之中有谁特别倒霉的,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席间伺候的侍女们顿时:“……”
周明昊早知道这位爷的德行,笑着同他说南华那位国主自从得了苏美人之后,把整个南华都搞得天翻地覆,南华的老臣撞柱子都撞了好几个,眼看着就要要大乱子了。
谢万金晃了晃杯中酒,不甚在意道:“李浔那厮……做出这等事来,也不奇怪。”
“侯爷要听意料不到的?”周明昊想了想,“我这还真有一个。”
谢万金笑道:“说来听听。”
周明昊低头,同他耳语道:“西楚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国师容生失踪了。”
谢万金忽的楞住了,酒杯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席间歌姬舞女们受了惊顿时霎时都停下了下来,一时间静谧非常。
他却恍若未闻一般,抬眸看着周明昊,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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