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从高空坠下，因伤势过重，本要凝聚灵力保护自己，谁知道因为筋脉破裂，灵力有些凝滞，根本来不及了。眼看即将摔成肉泥时，重天飞了过来，然后张开四翼，其中一翼勾住司凌的衣服，带着他缓缓着地。

司凌吐血，接一接他会死啊？

司凌躺在煞兽尸体堆成的山尖上，吐了口瘀血，方感觉到身体好一些。

小妖莲爬到司凌胸口上，担心地瞅着他，带着泣音的奶糯声音问道：“司公子你还好吧？”

吐了几口血，司凌感觉好多了，勉强爬起身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枚疗伤的灵丹当糖豆一样吃下去。其实那些低阶的灵丹对他的作用并不大，而高阶的灵丹他又没那个闲钱去买，所以只好拿以前留着的那些低阶灵丹充数了。

吃下灵丹后，司凌打坐修复损伤的筋脉。

这一打坐便是三天三夜。

司凌睁开眼睛后，内视身体，大半损伤的筋脉都修复了，接下来便是用灵力慢慢蕴养，虽然这是最缓慢的一种疗伤方式，但却是最保险的一种方式，如果情况不急，一般的修士都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养伤。要知道灵丹虽好，但吃多了却会在修士的身体里产生丹毒，少不得又得吃排毒丹，感觉就像是个死循环一般。

重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小妖莲坐在面前抱着一颗灵果像只仓鼠一般啃着，见到司凌睁开眼睛，马上欢喜地丢掉果核，像颗小红球一样滚过来，小手揪住他的衣服，叫道：“司公子您好啦？”

小妖莲那种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的高兴让司凌忍不住微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难得司凌笑得这般柔和，小妖莲瞪大眼睛瞅着他，在司凌不解时，小家伙点着手指，奶声奶气地说：“以后等小红可以化形了，小红要变成司公子这等长相的姑娘！”

“……还是算了吧。”司凌木着脸说。

“为什么？”小妖莲爬到司凌肩膀上坐着，摸出一颗灵果啃起来，边吃边说：“大家都说司公子这长相比女修还要漂亮，小红以后要做最漂亮的姑娘，将来化形时要变成司公子这样的。”

司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边回答道：“皮相太漂亮的话，会被邪恶的修士捉去当炉鼎的哦。你知道什么是炉鼎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晓得了，所以你还想要这种长相么？”笑眯眯地恐吓着。

小妖莲怀里的灵果再也抱不住，灵果骨碌碌地从它怀里往下滚，司凌好心地伸手接住，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恐吓小奶包什么的虽然很可耻，不过他也算是给小妖莲提个醒儿，以它那般胆小的性子，若是被一些凶穷极恶的修士盯上，估计连渣都被人利用完，而且这还是啃一口就能进阶的异宝哟。

“可、可、可是……小红真的喜欢司公子的脸嘛……”小妖莲抽泣着说，声音里满是惊恐，陷入了一种要美貌还是要安全的纠结中。作为个拥有软妹子心的妖植，美貌等同于生命一样重要，但天性的胆小又让它害怕被人捉去当炉鼎。

“你若这么喜欢，我免费给你看好了，再好的皮相相信看久了，也会腻味的。”司凌十分大方地说，“而且以你的资质，想要化形还不知道要多少万年，有得是时间考虑自己以后要什么长相，不急的。”

“哦……”

听到司凌的话，小妖莲闷闷不乐地应了声，看来被打击得够呛，但却又是事实，反驳不得。

司凌边和小妖莲说话，边看着眼前又出现的煞尸形成的尸山，然后将神识往外蔓延，很快便发现了重天的身影，依旧跑到空间雾气边缘蹲着——哎，它竟然往雾气喷妖火了……

整个空间突然变得不稳，一种无形的声波在脑海里嗡嗡作响，识海都翻滚起来，十分难受。司凌赶忙凝聚起魂力保护识海，然后往重天那儿飞去。幸好重天只是喷了一口妖火就不再喷了，不然若这个空间承受不住它的妖火而毁灭，空间里的人估计也会被空间之力撕成碎片。

司凌来到重天身旁，看了眼被重天的妖火攻击的地方，很惊讶地发现那些无形的雾气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焦黑的痕迹。司凌又惊又喜，难道重天的妖火对这里有克制作用。

“重天，你在做什么？有什么发现？”司凌边研究着边问。

重天跳到司凌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告诉司凌，它饿了，先吃饱再回答。

司凌顿时只能憋着气回到以前整理的空地去做饭了。

当然，在做饭之前，司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片灵叶含住，不然空气中的那种腥臭之味实在是教人难以忍受。司凌现在很庆幸，当初在幻天秘境要渡过臭沼泽时，见重天特地去摘这种叶子，基于穷人捡便宜的心态，也摘了一大把收着。而沦落到这个地方后，再一次证明穷习惯了的人果然是准备最充分的，免于自己被这空间的味道薰晕。

司凌做了一锅用灵米蒸成的米饭，又煮了一锅骨头灵果汤，再烤了半扇妖兽肉，最后做了一锅红烧肉，红亮诱人的酱汁浇在白米饭上，分外诱人，灵米的香气与红烧肉的肉香味相辉映，更是诱得人胃口大开。

于是妖兽大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烤肉，转向司凌浇好的红烧肉浇盖饭上，自己抱了整个饭锅撅着屁股吃起来。

等它吃完一锅后，眼巴巴地望着司凌，示意再来一锅，那双紫黑色的妖瞳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像只可爱的猫咪，不知情的人绝对会被它萌到。

司凌很淡定，微笑道：“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了吧？这个空间是时空中的空间裂缝，还是一个……芥子空间？”

重天朝司凌嗷呜了一声，一直看着两人斗法的小妖莲尽职地翻译，“司公子，主人说这里不是时空中的空间裂缝，也不是芥子空间，而是人为的开辟出来的空间。主人说，这处空间名叫炼尸场，主要是为了用来炼制煞兽魂身上的煞气。”

司凌若有所悟，怨不得这半年多来，他发现空间边缘有些煞兽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消耗化成尘埃消失，它们身体凝聚的煞气融入这个空间中。若是这个空间是人为弄出来的，那么他们弄这么多的煞兽尸体用来做什么？炼制煞气又用来干嘛？

很快地，司凌想到了一种可能——献祭。

这个空间，被弄成了一个炼尸之地，这些煞兽被用一种献祭的形式杀死投放在这里，然后让这个空间将煞兽身上的煞气炼取出来。因为是献祭，所以那些被练化出来的煞气比原来还算平稳的煞气多了一种邪恶的侵蚀之力。或许他在那岛上看到的活死人就是被这种练化过的邪恶煞气所伤，然后变成活死人。

“司公子，主人说你只是误落这里的，不会被空间炼化的，放心吧。”小妖莲笑眯眯地说，重天看在红烧肉浇盖饭上，难得同司凌示了个好。

司凌白了它一眼，不用它说他也发现这处地方的规律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天天面对着一堆尸体很难受啊。

吃完饭后，司凌拿了柄小灵剑在地上的灰尘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推演着这处炼尸空间的变化。估计只要百年时间，这处空间里的煞兽尸体炼化完后，那些变异的煞气能孕育出一只强大无比的煞魔，到时煞海将成为煞魔的天下。若是煞魔只留在煞海之地还好，若它离开煞海，届时将会为南海及中原的修仙界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当然，这些是司凌的预计，若是这样的空间在煞海里还有不少，估计用不到十年时间，煞魔就要出世。

“重天，你觉得煞海里会有多少处这样的空间呢？”司凌思索过后，问一旁吃饱喝足，翻着肚皮懒洋洋地消食的妖兽。

小妖莲凑到司凌面前看着司凌涂涂画画，给他们当传声筒，“主人说，这种空间在煞海中应该不会少于五个，不然煞气不够，煞魔无法成长。司公子，是不是魔族的人想要攻打人族，所在处心积虑在这里弄个炼尸空间炼化煞气？”

“应该吧。”司凌随意道，看到它胆颤心惊的模样，不禁笑道，“那么害怕做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主人和我顶着么？而且你以为沧宇大陆中的修士都是吃素的么？煞魔要出世，必会引起天相异样，足够那些修士警惕了。相信届时定会有化神期的修士过来查看阻止。而现阶段嘛……”

司凌摸着下巴，又仔细看着自己推演的东西，自从领悟了六品制符术后，司凌也学会了一点点玄奥的推演之术，虽然很简单粗糙，但知道个大概也颇有益处了。

再次推演了一次后，司凌收起了灵剑，稍稍休息一下，推演耗费太多的精神力，脑仁都感觉有些难受。边休息着边摸出一颗灵果啃着，司凌说道：“现阶段，除了寻找离开这处空间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多地挖妖丹！”

“挖妖丹有什么用么？”小妖莲也啃着灵果问道。

“有用啊。挖了煞兽的妖丹，煞兽的煞气就会消散，这处空间得不到煞气，煞魔成长时没有足够的煞气，就会营养不良，到时嘛……呵呵~~”

小妖莲抖了抖，没再问煞魔营养不良有什么后果。

啃了几个灵果后，司凌将果核丢掉，然后起身，握紧拳头说道：“从今天起，小红和重天都得跟着我一起去挖煞兽的妖丹，不准偷懒！”

闻言，小红妹妹苦了脸，慢吞吞地不肯起身，重天将尾巴卷到双耳上，当作没有听到。

司凌气竭，两只懒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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