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到月千夜，心情完全败坏了，是以接下来司凌拒绝了张如侠去喝酒的提议，拎着一壶星辉之酿回房，将门关上，以示拒绝打扰。

回到房里时，小妖莲从司凌的袖子里爬出来，抱着颗灵果瞅着他。

司凌瞥了它一眼，道：“看我做什么？”

小妖莲小脸纠结，有些无措道：“司公子，你以后离那个月千夜远一点儿。”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司凌憋气道，月千夜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萧濯的死亡让她受了致命打击，脑袋都坏了？明明以前见面还你死我活，这会儿却一见泯恩仇，我勒个去，哪有这么奇葩的事情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柳成风先前告诉过他，萧濯的死对月千夜的打击十分大，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低谷中，据闻当时月千夜差点为此走火入魔，后来是那个妖修屠穆及时出现，制止了她。听到这事，司凌嘴角有些抽搐，月千夜对每个男人都是真爱，也不知道她的真爱怎么那么多，萧濯死了她上一刻伤心得走火入魔，下一刻别的男人又抚慰了她的心，也不知道萧濯有没有死不瞑目。

小妖莲见他这模样知他脑补太多误会了，一时间有些着急想解释。正在这时候，半开的窗口中，一只黑色的妖兽钻了进来。

司凌看了它一眼，目光微凝，发现它身上有血渍，黏着黑色的毛，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怎么了？”司凌吃惊道，重天跑出去一趟，却带了伤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强敌了？可是这里是望星城……呃，望星城……司凌突然有些明白了，重天大爷胆子肥得去找敌人报仇去了，却带了一身伤回来。

司凌检查了下，发现重天体力耗费得差不多，身上也只是些皮肉伤，倒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势了，让小妖莲用木灵之气给它医治腿伤后，问道：“你不会跑到望星城城主府去了吧？遇到谁了？”

重天一脸得意地抬起头来，尾巴翘得老高，不用说它对自己干的事情十分满意，经小妖莲翻译解释后，司凌也无语了，重天竟然真的是去找楼望星麻烦去了，而且还是十分阴险地去搞偷袭。只是楼望星是成名已久的化神修士，想要找他麻烦不容易，重天付出了受伤的代价，伤了楼望星的同时，也毁了楼望星最心爱的宝物。

真是不吃亏的性子。

“你这次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小心他记恨你。下次见到他时赶紧跑远点儿。”司凌叮嘱道，见它一脸不屑的样子，又道：“他身边还有个道行不浅的月千夜，小心他们一起坑死你。”

说到月千夜，小妖莲的注意力终于从它的主人身上转过来了，“司公子，应该是你担心月千夜坑死你才对。”说着，小妖莲和重天交流起来，然后重天用爪子挠挠脑袋，那张毛脸看着司凌，似乎事态颇为严重的样子。

司凌的心也被这两只妖提了起来，能让重天觉得事态严重的，估计真的是严重了。

两只妖讨论交流了一会儿，终于得出结论，“司公子，月千夜可能快要承受不住了，她真的要吃了你。”

“吃……”不能怪司凌想歪了，毕竟这人曾经在网络发达的科技社会混了一百多年，思想偶尔不太纯洁。

小妖莲虽然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但那诡异的表情也让它有些惊悚，跳着脚道：“司公子麻烦你认真点儿，月千夜真的会吃了你，将你的灵力、魂魄化为她营养，支撑她空间所需。”

司凌的心思收敛起来，认真道：“怎么回事？月千夜的空间……是芥子空间？”

“芥子空间根本不需要这种。”小妖莲白了他一眼，耐心解释道：“小红从以前就感觉到了，月千夜身上有一个很神奇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像那些被大能炼制出来的芥子空间，也不像小红自身衍生出来的红莲空间，而是一种需要升级的能量生命空间，它具有自己的意识，附在月千夜身上，依靠月千夜帮忙它成长……”

司凌越听越吃惊，最后又若有所悟，月千夜灵根颇驳杂，修行速度却比得上单一灵根，炼丹炼器符箓阵法等样样精通，一出手就是旁人想象不到的各种法宝，莫不是都出自那个可升级的空间？

想罢，司凌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莫说这种生命极别的高级空间，就是低级的芥子空间他都没一个呢，还苦巴巴地用着储物袋这种没法装活物的东西。

“别太羡慕，你以为这种生命空间是随便的人都能驾驭的么？”小妖莲泼冷水道：“虽然这种生命空间一开始给予附身的主人意想不到的好处，但越到最后坏处就显现出来了，生命空间需要升级，若是主人无法提供它需要的能量，它便会慢慢地控制影响主人，为它谋取更多的利益。”

司凌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月千夜现在的反常，真的是她脑子不好了，被控制了？”

“也不算吧，毕竟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司公子你背叛了她，现在却给了她一个你背叛的可原谅的理由，让她觉得你们还是有机会的。”小妖莲一脸同情地看着司凌，心说若小凌子真的拎不清又和月千夜搞在一起，小心大哥回来后抽死他。“月千夜心里原本就有执念，生命空间就顺势利用这点来控制她了。”

其实真实情况也和小妖莲说的差不多了，萧濯的死给月千夜震撼太大了，让她从狂妄自大中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发现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并不能凭自己就能护住身边跟随的男人，种种原因之下，差点走火入魔，是以才给了一直伴随她的空间可趁之机。

“那月千夜的空间难道要吸取修士的灵力和灵魂升级？那不是邪物？”司凌又道。

这下子，重天和小妖莲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了，看得司凌眉头一跳，直觉不好。

“它是高级的生命空间，不是邪物，不会吸取修士的灵力和灵魂。而且它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不一样，灵气充沛，可是逆天的神物。”小妖莲一脸梦幻的表情，它也好想自己的红莲空间能达到这等逆天之地，只可惜千万年它也修练不到这地步，只能yy一下。等臆想完了后，继续给司凌解惑，“司公子你身上有很吸引它的东西，而且只有司公子你有，其他人是没有的。”

听罢，司凌了解了，僵硬地抽着嘴角，道：“魂力？”

“对，还是司公子的魂魄，都是它的大补之物。”小妖莲话音一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司公子的魂魄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恐怕是冲着他修练了百年的善鬼之体而来吧？司凌猜测着，忍不住又问：“总不能站着挨打不还手吧？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你们觉得有什么方式可破解这局？”高级的生命空间听着就很吸引人，司凌真担心月千夜魔障了，将他给吃了化为空间里的养份。

“暂时没有！”小妖莲斩钉截铁，“那个空间太高级了，又认月千夜为主，咱们都没办法对付，你只能注意，别离月千夜太近了。”

司凌沉默半晌，叹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

接下来的日子，在灵符大会到来之前，司凌都闭门不出，窝在房里练习八阶魂符，月千夜带给他的危机感让他对提升自身的实力越发的看重。

重天倒是每天都跑出去，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将望星城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有时候竟然还会捎带上小灰一起去溜达。

很快地，灵符大会终于开始了。

灵符大会举办地点在望星城中央的广场，中间是一个广阔的平台，可容纳十万余人，平台周围围不远处设置着阶梯式的观众席，提供给城中的低阶修士，对着广场还有一排的包厢，提供给高阶修士观看。

司凌等人凭着元婴修士的身份也被分到了一个包厢，包厢用了空间扩展术，里面的面积十分巨大，并且设了多种阵法，隔绝修士的神识，安全性及隐秘性都极好。

第一天是开幕式，望星城的城主作为举办方，会亲自出席讲话。

司凌和张如侠、柳成风、苏红绯坐在包厢里，纷纷看着下面主席台上应邀来参加作裁判的三十名高阶符箓师及站在最前方的望星城城主——楼望星。

突然，柳成风咦了声，说道：“我怎么感觉到那位楼城主不太对劲？”

柳成风有一种近乎诡异的直觉，能被他说不对劲的肯定不对劲。

话落，所有人皆盯着正在讲话的楼望星，很快地便发现他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太稳定，似乎是受伤了。这个发现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纷纷猜测能让化神修士受伤的原因，而且作为化神修士，除非伤及元神的伤，不然自愈速度十分快速，楼望星根本不用拖着伤出现众人面前，让人知道他受伤之事。

只有司凌瞅了重天一眼，琢磨着，莫不是……楼望星被重天的妖火所伤，所以自愈能力才会这么慢？重天吞噬了好几样异火，妖火威力无穷，杀伤力巨大，被之所伤，确实麻烦。

在场发现楼望星异样的修士很多，楼望星面色平静地对下面参赛的修士说着大会规矩及相关事宜、注意事项，敛在袖中的手臂有些颤抖，心中恨及了某只卑鄙无耻地偷袭他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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