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父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把儿子扶在椅子上做好,尴尬地解释:“别听他胡说八道,少羽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一点大话。”
胡说八道?
可没人相信,这才是真正的酒后吐真言。
阳父原本是准备让唐铮中招的,最后自己儿子却反倒中招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柳省长虽然黑着脸,但年轻人生活作风开放一点并不算什么,毕竟谁没年轻过,这并不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 。
阳父与柳省长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认为阳少羽就因为作风问题就此出局,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只有柳轻眉最高兴了,这阳少羽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私生活这么放荡,真是人不可貌相。
嘭!
突然,门被推开了,化解了几人的尴尬,只见几个警察站在门口,为首之人赫然就是在雷家与唐铮有一面之缘的洪局长。
洪局长看见唐铮,瞳孔不由一缩,立刻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唐铮,其他人也是如出一辙的动作,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唐铮,似乎他稍有异动,那就会不约而同地扣动扳机。
房间内的人立刻就僵住了,柳轻眉下意识地认为肯定是昨晚的事暴露了,警察来抓唐铮了。
她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挡在唐铮身前,戒备地看着来人,就像是护崽的母老虎一样。
阳父的酒立刻醒了几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幕。
柳省长认出了洪局长,没有站起来,只是心思飞转,寻思警方来这里有何意图,而且一开门就举枪,这剑拔弩张的气势绝不寻常,莫非是对手针对他的行动?
可他是一省之长,除了省委田书记,谁敢和他作对?
柳省长心中一凛,洪局长不就是田书记的人吗?莫非这真是针对他的阴谋?
可他并没有自乱阵脚,镇定自若地问道:“老洪,你这是做什么?”
洪局长从进门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唐铮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省长大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愣了一下,连忙侧目望去,悚然一惊,果真是柳省长,他惊慌失措地问道:“柳省长,你怎么在这里?”
柳省长面色严肃地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洪局长知道这句话问错了,赶紧补救解释:“柳省长,我们是奉命来抓唐铮的,你和他……”
洪局长喉咙发干,自己真他妈倒霉,唐铮这小子怎么和柳省长在一起,莫非昨天的事与柳省长有关?
那这样的话就是高层之间的斗争了,他搀和进去,有可能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啊,这潭水太深了。
“你们是来抓唐铮的?”柳省长与阳父都皱起了眉头,唐铮不是一个学生吗?怎么警方如此兴师动众,如临大敌的样子,这阵仗不像是逮捕一个学生,倒像是对付一个杀人重犯。
阳父嘴角泛起了笑意,这真是峰回路转啊。
柳省长却严肃起来,这阵仗完全说不通,莫非这是针对他的阴谋?
人在官场,步步为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随时都大意不得。
“你们抓他?所为何事?”
“他……”洪局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他杀了人。”
“杀人?”柳省长悚然一惊,“他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杀人?”
洪局长真有一种找地缝钻下去的冲动,可面对省长的质问,他还是只有继续说:“他杀了雷鸣父子,还有田书记家的客人。”
柳省长闻言,眼珠瞪大了一圈儿,昨天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尤其是田书记的凶杀案更是令整座省委大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不少人议论纷纷。
他自己也在揣测究竟是谁这么凶悍敢到田书记家中杀人,这胆儿也太肥了。
他昨晚还专门打电话慰问了一番田书记,不过并没有去干涉这件事,毕竟这有可能牵涉到田书记的私事,问太多,犯忌讳。
田书记和他贵为这个省的一二把手,貌合神离,工作中有许多摩擦,不过都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
田书记是地头蛇,是省内一步步爬起来的本地派,而柳省长是空降派,空降派比本地派的资源本就会有所不及,可这几年他励精图治,步步为营,已经让局势好转,不少干部都被他收归旗下,彰显了自己的意志和实力。
柳省长听说唐铮杀这些人,下意识地认为这肯定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而且当着他的面抓人,这完全是想把他和唐铮强行扯在一块儿,让人认为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那就算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若是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指使他人行凶,这种手段是官场最忌讳的事。
权力斗争,你来我往,明枪暗箭,这是游戏规则,可若是谁要来刺杀这一套,那就是打破规则,是要被踢出局的。
柳省长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双眼灼灼有神,盯着洪局长,沉声问道:“有证据吗?”
“有,我们都是目击者。”洪局长指着自己,又指着身边的部下说,“我们昨天亲眼见到他杀了雷鸣。”
事已至此,否认也没用,所以洪局长干脆承认了。
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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