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有种美,叫做残缺美。(1 / 1)

第332章 有种美,叫做残缺美。

沈卿婉看到眼前这张脸,越看越气,声音含着一股阴气。

“你最好给哀家记住这句话,若是以后再让哀家听说,你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哀家就要了你的命,而不是扇你两巴掌那么简单。”

话音落,手上用力狠狠一甩,直接把她掼到地上。

夙清捂着脸躺在地上,左右翻滚着,痛苦地哀嚎着,红肿的脸上从指缝间漏出血来,很快便染红了五指。

婉儿和翡翠跪在旁边,头伏在地上,抬都不敢抬,浑身好似在冰窟里,整个身体都是凉的。

沈卿婉慢慢地站起身,低头一看鞋子,上面溅了几滴血,她厌恶地皱眉,抬脚往夙清身上踩了几下。

“你要时刻牢记,这个世上,哀家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要不是因为王爷,你以为哀家会留你到现在!

给你条贱命,你就好好珍惜,好好地做条狗,不要闲着没事挡哀家的道!

若是再让哀家看到你四处乱吠,说些不该说的话,就等着让人给你收尸吧。”

说完这话,收回脚,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婉儿和翡翠眼看着人走的没影儿,才快速地扑上去,把夙清抬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夙清脸色惨白,额头冒冷汗,冷冷地睨了翡翠一眼,抬手就把她扇到一边去了。

“贱人,你眼瞎不成,我脸上全是血,你还问我有没有事儿,你是白痴吗!”

这话明明是婉儿问的,可她抬手就把翡翠扇了出去,分明是肚子里憋着火,又不舍得揍自己的丫鬟,只能找个现成的出气筒。

可怜翡翠本就单薄的小身板,哪里禁得住她的巴掌,直接被扇到凉亭的柱子上,额头冒出血来。

婉儿看她一眼,扶着夙清离开了。

青儿满脸都是血,沈卿婉离开的时候,才停下磕头,直接晕了过去。

翡翠顶着一脑门的血,踉跄着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跟了上去。

宫里的中秋节注定不安宁,宫外的中秋节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岐阳城外,吴歌岭。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天未亮的时候,将军府就已经带领虎啸军整装待发了,后又跟岐阳王府及军师府的人汇合,大军一起行进。

独孤雪娇原本要骑马,却被独孤铎一口否决了,一是她的坐骑太招摇,二是到底是宝贝疙瘩,舍不得她吃苦。

本就是风餐露宿的,要是再被风吹日晒,还没打完仗呢,估计就要变成黑铁蛋了。

独孤铎看着女儿那冰肌玉骨,哪里舍得让她在马上晒,又不是那几个臭小子,皮糙肉厚的,怎么折腾都行。

独孤雪娇拗不过老爹,只能乖乖地坐马车前行。

流星坐在车上,还有些战战兢兢的,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怎么能不激动,从出发开始,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就没停过。

她有些手足无措,面前带着担忧,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盯着自家云淡风轻的小姐看。

说起来独孤雪娇还比两人还小几岁呢,还是个金尊玉贵的将军府嫡女,怎么就一点都不慌不怕呢?

“小姐,你一点都不怕死吗?”

流星看着她淡然自若的脸,终于把憋了一路的疑问问出了口。

独孤雪娇看她一眼,琉璃目中汪着水,好像揉碎了万千星辰,可当她低头的时候,原本的淡定瞬间分崩离析。

她抬起右手手腕,将衣袖拨开,看到上面艳红的曼殊沙华,幽幽叹息。

“怕,怎么可能不怕呢,要说这世上,估计没人比我更害怕死亡。”

流星不解地看着她,“那为什么小姐看上去好淡定啊?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强装坚强而已。

独孤雪娇说的都是心里话,她确实比谁都怕死,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是因为执念和心愿。

她好不容易重生,为的就是在悲剧发生之前扭转乾坤,救自己的家人,也救自己。

若是真死在战场上了,她的大仇未报,亲人的性命也未挽回,岂不是要呕死?

可她也没有办法呀,将军府待她如至宝,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儿当成宝来呵护,就算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她也一定要上战场,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满门被灭,重蹈覆辙!

就算是死,也要去啊。

流星见她神情悲戚,想来是信了她的话,当即拉住她的手,小声安慰。

“听到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本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怕呢,原来小姐也怕死,这样的话我就不怕了。”

独孤雪娇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理论,可莫名听起来有点道理。

流星嘿嘿一笑,忽而把视线凝结在她的手腕上,惊讶地瞪圆眼睛。

“天哪,小姐,你手腕上怎么会有朵花,这是什么花呀?好漂亮!是你自己用笔画上去的吗?”

流星一边说,一边想要动手摸上去,却被独孤雪娇错开了手腕,落了空。

“没错,这是你小姐我临出发前画的,叫做战神之花,可以庇佑我们百战百胜!”

独孤雪娇脸不红气不喘地心口胡诌,曼殊沙华的秘密,她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就算说了,估计也没人信。

流星信以为真了然的点点头,却又充满好奇,眼睛几乎要贴在她手腕上了。

“可为什么只画了四片花瓣呢?这朵花长得好奇怪呀,虽然很漂亮。”

独孤雪娇眼珠一转,又开始瞎编,像是哄小孩子。

“有种美,叫做残缺美,你可知道?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完满才是最美的,留白也是种美,再说了,都说是战神之花,自然要与其他的花不一样。”

一边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红色的丝线,缠在了手腕上,完全挡住了那朵曼殊沙华。

流星讶异地眨眨眼,“小姐,这又是什么?为何要在手腕上缠红线?

该不会也是为了祈祷战争胜利吧?小姐,你变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教育我们俩不要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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