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沭儿最近是不是往国师殿跑的勤了些?”
白嬷嬷站在后面,帮她捶着肩。
“五殿下这不是孝顺么,您又不是不知道,国师殿一符难求,他为此都跑了多少趟了。”
申屠皇后眼里终于带了笑意,可也只是转瞬即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变了脸色。
“听说最近燕贵妃时常让人去奉先宫?可知为了何事?
她那个小贱人,本宫还不知道,无事不起早,肯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白嬷嬷假装没有听到她对贵妃的称呼,缓缓道来。
“贵妃娘娘似乎想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国师。”
噗——
申屠皇后刚喝到嘴里的茶全部给喷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嫁给国师?就她那个野丫头一样的外甥女?盘府的那个?”
说到野,放眼整个北冥,似乎没人能比得过您。
白嬷嬷有些哭笑不得,可也早就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忽悲忽喜。
抽出帕子,小心地帮她擦去凤袍上的水珠。
“没错,就是那小丫头。”
申屠皇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燕贵妃那小贱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办的这么蠢,实在不像是她的风格。
不是本宫说,就算把那丫头脱光了丢国师床上,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没准国师心情一好,直接把人丢地坤宫去喂养那些毒物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国师那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芸芸众生就没有能入他眼的。
当然,本宫一直觉得那是他瞎,奈何大家似乎都还挺崇拜他,分明就是个招摇张骗的货。
燕贵妃这不是把自己外甥女往火坑里推么,蠢不蠢。”
白嬷嬷宁愿瞎了的是自己,当个聋子更好,也胜过整天提心吊胆。
“娘娘,慎言。”
申屠皇后根本不在意,又冷哼了一声。
“慎什么言,白嬷嬷,那是都说过多少次了,在凤栖宫,不必跟外面一样小心翼翼,就咱俩,有什么好避讳的。”
白嬷嬷:谁有您心大啊。
申屠皇念叨完白嬷嬷,又气得瞪眼。
“雪贵人这不要脸的妖艳贱货,整天就知道勾引狗皇帝,吹耳边风。
燕贵妃这小贱人上杆子巴结国师,不就是想让她儿子抢太子的皇位。
这一对贱人,没一个省心的,想想就头疼。”
狗、狗皇帝?!
该头疼的,貌似不是娘娘您。
白嬷嬷仰头望天,欲哭无泪,第无数次自问。
自家娘娘到底是怎么在皇后位上坐了这么些年的,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申屠皇后提到两人和狗皇帝,又联想到他们做的事,更是怒从中来。
“怎么?我说错了?他难道不是狗皇帝?
再说了,又不是那是这么说的,民间百姓不都是这么称呼他。
一国之主,不好好处理政事,整天就知道炼什么鬼丹,浪费人力物力!
要真有什么长生不老丹,让本宫表演吞剑都行,也就那蠢货相信。
还有,他都多大年纪了,走路都打弯,喝水手都颤,还天天留个小妖精在身边。
呵呵,看得到,摸不着,偏偏用不上,那不是干着急,折磨的还不是他自己,早晚憋死他。
真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蠢笨愚昧,让人看了就起火……
还有当年,他都干了什么蠢事,我都给他一笔一笔记着呢。
竟然要把敏儿送去和亲,我可就那一个女儿,他怎么忍心!”
有口难言的白嬷嬷:……
没错,他是狗皇帝,可您这皇后也着实野了些。
申屠皇后却还没说完,每次数落起老皇帝,她能不吃不喝一天说个没完,字字泣血,罄竹难书。
“菲儿虽说不是本宫生的,可到底是在本宫跟前养大的,现在倒好,也死在凉京了。
当初本宫便反对,不让她跟着去,她就是不听话,不然也不会……
你说,要不是狗皇帝点头,扈儿能带着她一起去?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都给记着呢,总有一天跟他算总账!”
白嬷嬷满肚子的槽,却不知从何吐起,有个这样的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可有什么办法,从出生起就看着长大的人儿,比亲闺女还亲。
这就是命啊。
申屠皇后丝毫没注意她的神色变化,抿了口茶润润喉,又开口,掷地有声。
“菲儿不能白死,听说害死她的那个臭丫头来北冥了,好的很,一命换一命,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许望城!”
白嬷嬷正要劝说她一切需从长计议,外面传来宫女毕恭毕敬地声音。
“皇后娘娘,左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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