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精神一震,问道:“长苏先生,果然是世之奇才,若有什么计策,直言无妨。”
“梅先生号称麒麟才子,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办法……”
凤舞军众将心里十分好奇,众人的目光俱都落在了梅长苏的身上,梅长苏朗声说道:“某愿亲身上大荒山,说服蒙挚归降!”
“不可,断然不可!”
陈庆皱眉道:“先生算无遗策,如今我军吃下蒙挚这一股兵力,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问题,先生又何苦这么冒险行事?!”
麒麟才子梅长苏是刘昊最新收服的大才,连七绝大军师都对他激赏有加,陈庆可不想这么让梅长苏冒着生命危险去说降蒙挚。万一蒙挚绝望之下,撕破面皮先杀了梅长苏,那这一仗可算是前功尽弃了……
梅长苏却淡然笑道:“陈帅放心,在下与这蒙挚是当年旧识,相交甚深,已有九分把握,可以说服蒙挚归降,如果围杀蒙挚,以此人执拗的性子,是宁肯自刎当场,也绝不肯投降的……”
论说对蒙挚的了解,当今天下,确实是无人可出梅长苏之右。
陈庆沉吟半响,最后才放下心来,吩咐道:“祁阳、汲布,你们率领锦衣卫在暗中保护梅先生,绝不容半点有失!”
“属下,遵命!”
祁阳与汲布两人抱拳领命。
有这锦衣卫里的两大高手护卫,还有飞流在身边护卫,梅长苏的安全问题,总算解决了。
梅长苏也不多耽搁,一身白衣,带三两随从,潇洒直上大荒山。
……
凤舞州。
凤舞军日夜猛攻,万雷齐发,整个城池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已然无立锥之地。
这种情况下,便是兵仙在世,也要头疼,何况这誉王萧景桓?
誉王简直是心态爆炸!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被皇后收养,可谓是养尊处优,自小便深谙权谋争斗,但面对这样惨烈的修罗杀场,脑袋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誉王殿下,大事不妙啊!”
手下谋士面带忧色,给誉王分析局势:“凤舞军如此猛攻,凤舞州城池已经被砸的千疮百孔了,我军死伤无算,人心浮动,蒙挚将军若是不快来救援,凤舞州危矣!凤舞州若失,誉王殿下声威大损,大大的不妙!”
“这该死的蒙挚,该不会这个时候在背后坑本王一手吧?”
誉王想起了前些时候跟蒙挚的争吵,脸色更加阴沉。
就在这时候,门外疾步走来一个斥候,急声叫道:“誉王殿下,大事不妙了,蒙挚将军率军驰援凤舞州,结果在合山中了凤舞军的埋伏,大军战败退后三十里,被困在大荒山上了,飞鸽传书,急求誉王支援!”
哗然!
举座一片哗然!
“嘶!这凤舞军谋主是谁,太阴险了吧,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凤舞军一直不全力攻打凤舞州啊……”
“誉王殿下,蒙挚将军被围大荒山,这该如何是好?”
……
场面一阵尴尬,不救蒙挚不是,若要救蒙挚,必然要杀出凤舞军重围,又有谁敢真的冒着生命危险突围救援蒙挚呢?
誉王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眉间浮现一抹厉色:
罢了罢了!
蒙挚向来便与本王不对付,此时正是天赐良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将他葬于凤舞军之手!
思虑既定,誉王道:“此必然是凤舞军诱敌之计,想要骗我军出城送死,本王岂能让他如愿?”
……
……
大荒山山,月明星稀。
此时已经是蒙挚被围困山上的第二天深夜。
大荒山上的里梁军士兵带的清水已经耗尽,山上又没有水源,山下的水源又被凤舞军重兵看守着,即便有干粮也是难以下咽。
不少身体素质稍差的梁军士兵,已经开始发起烧来,荒山之上,传来一阵阵哀嚎之声:
“将军,渴……好渴啊……”
“唉,再没有水,大家都要死在这荒山之上了,俺家里还有七十岁老娘等着赡养……”
“喝吧。”
蒙挚嘴唇干凅裂开,却毅然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自己手下的梁军兵卒们,虎目凝视自己手下的梁军兵卒们争先恐后的舔着最后清冽的清水,蒙挚心如刀绞。
跟凤舞军这一战,已经成为了他戎马生涯里最大的污点。
一个常胜将军,一战被碾压大败,被逼迫到如此凄惨境地,心里落差别提有多大了。
就在这时候,梁军兵卒前来通报:“将军,营帐外有一个文士,说是您的故人,特来救您……”
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翩然而至蒙挚的营帐当中。
“蒙大哥,山上无水,不如降了大凤舞,让士兵们下山痛饮一场?”
梅长苏双手背负,在飞流、祁阳、汲布等人的护卫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大荒山上。
“是谁?”
蒙挚猛然警觉,回首盯着面前的长身玉立的陌生青年文士,心里本能地浮现出一抹熟悉的矛盾感觉,就好像这人是他相知相交多年的故交老友。
梅长苏淡然一笑,拱手作礼,长吟道:“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梅岭,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琅琊榜里的梅长苏为了布局,没有第一时间向蒙挚展露身份,但此时的梅长苏却是为了当说客,所以直接用一种只有他跟蒙挚才会懂的方式表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梅岭!?
听到了这感慨无限的长吟,蒙挚虎目顿时便湿润了,嘴唇颤抖,喃喃道:“是……是小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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