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鼎盛也发现了秦牧,秦牧的私车牌照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停了下来,眼光冲着秦牧的车子缓缓而动。《》
秦牧透过车窗,察觉了计鼎盛的目光。若是计鼎盛若无其事的做他自己的事情,秦牧或许对自己以往的怀疑还不敢肯定,但看到计鼎盛这样的表现,虽然仅仅是几秒钟的目光跟随,他也可以笃定的说,计鼎盛已经把自己列入他的防备名单了。
计鼎盛看着秦牧停下车子,转头便向人事局走去。秦牧本来想做个样子跟计鼎盛亲热一下,却没想到他一点机会都不给,不由轻轻地摇摇头,这计鼎盛看起来是准备跟自己玩下去了,丝毫没有和缓的意思。
秦牧在车里稍稍做了会儿,跟计鼎盛拉开时间。他听了一首和缓的曲子,这才定定神,下车进了人事局大楼。
果然,秦牧这次被紧急叫到人事局,就因为市班子考虑到浦上厚积薄发的发展,把几个撤销的科室重新建立起来。这本来是组织部的事儿,不过编制是早就有的,就是大家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次人事局找秦牧谈话,就是想看看秦牧这边有什么想法没。
这可有点越俎代庖了,就算是恢复你那几个科室的行政功能,也应该由组织部出面啊。秦牧看着找自己谈话的人事局副局长,心思急转。
得罪了组织部,没准这个副局长都要被拿下,可看他一副笃定的样子,好像组织部那边知道风声,毕竟这事就算是瞒也瞒不住,人员的调动,组织部那边是有知情权的。想到这里,秦牧站起身表示,浦上非常感谢领导们的关心,感谢领导们为浦上输送人才而牢牢把关之类比较笼统广泛的话。
这话听在副局长耳朵里非常惬意,他非常和蔼的告诉秦牧,这几个人都是业务专业人员,很对浦上目前的发展路线。
秦牧热情地表示了感谢,并邀请副局长有时间去浦上看看变化。这个邀请非常具有隐晦意思,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只要是关系,没有人会嫌多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到。秦牧现在就是广撒网,再慢慢地挑鱼,若是连网都没撒,就计划自己到底要抓什么鱼,那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但却没有那么亲热,只是非常官面的。
秦牧说不爽那是藏在心里的,那个专业对口就让他非常的不痛快。浦上现在最对口的就是招商引资搞开发,这应该是谁的手笔,当然是那位计鼎盛主任的。这里面又透出玄虚来,这要真是计鼎盛的操作,那擅自插手行政这边的事情,那方振邦铁定了不依。难道方振邦和国瑞祥之间有了什么秘密的协议?
秦牧是不想自己在成为别人交换的筹码了。原来在西肃在北辽,他总是成为风箱里面的耗子两头受气,有些随遇而安,努力打开局面的势头。但现在形势不一样,那时候是孤军奋战,现在可是相当有底子了,若再这么被动,秦牧微微的叹了口气。
只能受着么?秦牧拿着手上的三个名单,坐在车内陷入了沉思。
“当!”秦牧感觉车身突然剧烈的震动一下,挺大的声音从车后尾传来。秦牧从观后镜里一看,正是计鼎盛的车子倒车撞在了自己的车尾巴上。
很有意思啊。秦牧脑海中划过这样的念头,正待推门出去,计鼎盛的车子冒出一阵白烟,发着大功率的轰鸣扬长而去。
“王八蛋!”秦牧头一次爆出这样的粗口,计鼎盛是铁了心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还没怎么样,现在就玩起正面冲撞来了?
秦牧注视着越来越远的车牌,嘴角露出了淡淡嘲讽的笑意,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玩,好久没有这么兴奋的时刻了。他感觉自己有些邪恶,怎么越碰到这样针锋相对的事情,越觉得浑身的热血燃烧起来了?
他没有回浦上,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军区,路上正好碰到方天柔。方天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指着秦牧的车后尾问道:“怎么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车子都撞了。”
秦牧苦笑着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老首长怎么说,有没有骂我?”
方天柔板着脸,指了指公车内。秦牧探头一看,脸色就变成了苦瓜,有些郁闷的招呼道:“老首长,您亲自来了?”
方遒坐在车子里面,冲着秦牧吹胡子瞪眼:“行啊小子,谱够大的啊,还要让我这个老人家亲自来找你?”
秦牧讪笑道:“哪能呢,您这是关心地方上的环境,下来视察一番,这是一心为民。”
方遒冷哼一声,说道:“还挺会说话,正好,我这个老头子轻易不出来,你就给我推推轮椅吧。”
秦牧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就算是市委书记来给方遒推车都不为过。陆远跑到车后面,从车厢内拿出轮椅,和秦牧搀扶着方遒坐在了轮椅上。
秦牧对陆远说道:“大陆啊,你开我车去修理修理,记得开条。”
方遒怒视道:“又想沾公家便宜?”
秦牧汗水已经冒出来了,今天方遒的脾气挺倔啊,怎么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其实领导哪里有什么私车,都是坐公车上下班的,自己把车子拿出来跑公家的活,是不是太过于标新立异,让人看了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陆远开车离去,秦牧推着方遒走下了主干道,走上了一处小路。方天柔跟在他们身后,眼中疑惑的表情是看得出来的。
“你这个小子啊,一点正事都不干,说说,这些日子忙什么呢?那个什么洋娃娃,整天把军区电子信息那边搞得鸡飞狗跳,咱们又不能用军队的规矩来束缚她,万一得罪了师傅,咱们可就损失重大。说说,你是不是诚心知道这个事,才把他扔到军区的?”
秦牧冤枉大了,好心好意给州广军区送过去这么一个大宝贝,人家竟然说搞得鸡飞狗跳,还是军区最实权的人物说的,这让秦牧怎么担得起这个大帽子?
他没有敢解释,从电话里面他听得出来,方遒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这才只是序幕而已。他一副认罪的态度,低着头小声说道:“老首长,您消消气,是我考虑不周到。缇娜在外国生活习惯了,跟咱们有不小的差异。”
方遒又哼了一声,斥道:“一个干部,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我看你就是没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这话里有话啊。秦牧瞬间明白过来,这老首长是准备给自己一个甜头了。他看了看后面跟着的方天柔,咳嗽一声将轮椅停下,对方天柔说道:“方副区长,咱们那车子后面有一套茶具,能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吗?”
这么明显的清场味道,让方天柔心里有些不悦,将眼光看向方遒。方遒仿佛没有听到秦牧的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边的树荫不错,过去看看。”
秦牧对方天柔友好的一笑,方天柔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
秦牧和方遒没花费什么时间就到了林荫下,秦牧这才苦笑着说道:“老首长,咱们现在讲究的是自由恋爱,您给我布置的那个任务,我是真没办法完成。方副区长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爱情观和择偶观。”
“小子,少给我打太极拳。这丫头整天忙着工作的事,憋着一口气想让他老子看看,就跟他老子当年憋口气给我看一样。你说,她现在都快三十的人了,没有婆家影响多不好!对以后的工作也很不利。”
秦牧苦笑不已:“老首长,组织包办婚姻,这个,与咱们的政策不符。”
方遒呸了一声,骂道:“怎么,你还想给我打马虎眼?废话少说,三个月,让丫头带对象来找我,要不然我让你这个书记也当不安生。”
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领导,送给他的高技术人员就跟跟打狗一样了。秦牧不无恶意的腹诽。
一想到这里,方遒又拾起了刚才的话头,对秦牧意味深长的说道:“走一步看三步,迈一步想五步,小家伙,会不会下象棋?”
会不会下象棋,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但是前面的话,方遒就是点醒秦牧了。这老东西得了秦牧的好处,就把浦上让出来,被军区的老家伙们笑话了不少,尤其是克里斯蒂娜的事情,也让方遒有些没辙。他还是要脸的,倚老卖老可以,但若是不给小辈儿实惠,恐怕京城那两位老爷子就抓住把柄了。
“能看懂,不过下得不精。”秦牧谦虚的说道。
“嗯。”方遒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柳树发呆。过了片刻,他才慢慢地说道:“浦上是个好地方啊。当年这里洒下了整整一个无名连的士兵,是个好地方啊。”
咦?秦牧的神经马上被绷紧了,方遒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方遒继续说道:“咱们这地方,打下来可不容易,守好了更不容易。小家伙,有时候 步子不要走得太大,小心扯着蛋,哭都来不及啊。”
秦牧默然,方遒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告诉自己了,这让秦牧登时如拨云见雾一般,以往想不透的事情在这一瞬间登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明朗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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