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要是过来了,她的谎言就要被戳破了。
廖贞失声尖叫:“我没病,我不要看大夫!”
说完她扭身就要跑走。
然而玄青早有预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反抗,两只手指牢牢按住她的脉搏。
廖贞脸上的惶恐越发明显。
廖戈冲过来:“你干什么?放开我妹妹!”
玄青松开手指,放开了廖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刚给你把了脉,从脉象上来看,你现在应该还是完璧之身。”
闻言,廖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廖戈不相信他说的话:“你说谎!”
玄青斯条慢理地说道:“你若是不信,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给她看看,不过从廖姑娘的激烈反应来看,她应该是不敢看大夫的。”
“谁说阿贞不敢看大夫的?她说的都是实话,就算是个大夫来了也不怕!”廖戈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你别怕,等大夫来了,就能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了。”
然而廖贞却浑身发抖,颤声哀求:“哥,我不想看大夫,你别去找大夫,好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廖戈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她是他的妹妹,两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他对她太了解了。
廖贞现在的表现很明显是在害怕看大夫。
为什么会害怕呢?
因为她撒了谎。
廖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是真的以为妹妹跟秦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毕竟昨天晚上他是亲耳听到了妹妹的呻吟,如果她和秦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为什么她会发出那种声音?
廖戈有心询问,却又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开口,只得耐住性子安抚道:“阿贞别怕,咱们不看大夫。”
听他这么说,廖贞方才放松下来,眼泪也渐渐地止住了。
玄青:“还要看大夫吗?”
廖戈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心虚:“阿贞毕竟是个姑娘,这种事情被人知道了很不好听,还是不要去看大夫了吧。”
“要是不看大夫的话,如何证明廖姑娘和秦烈谁说的是真?”
廖戈很想说当然是他妹妹说的是真话,可当他对上玄青那双仿佛能看洞穿一切的目光,那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无论她们两人有没有发生关系,但他们两人确实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待了整宿,若是被别人知道此事,以后谁还敢娶我妹妹?”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在场六个人,只要我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可是……”廖戈看向身边的妹妹,犹豫不决。
刚才他以为廖贞被破了身子,所以才会一口咬定要让秦烈负责任,可现在他发现廖贞其实还是完璧之身,那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就到此为止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但廖贞明显不愿意。
她不甘心就此放手。
廖贞咬了咬下嘴唇:“就算烈郎已经娶妻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他做平妻。”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廖戈一脸震惊:“你疯了吗?!”
平妻是指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妻子,妻子身份相等,不分贵贱。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发生在商贾之家,但凡是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烈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不行。”
廖贞没想到自己主动委曲求全,居然还会被拒绝。
她在难受之余,越发恼恨。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秦烈仍旧是没有表情:“我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
这种不咸不淡的回应更让廖贞痛苦。
她宁肯他讨厌她,那样至少还能让她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位,可他连讨厌都不愿意讨厌她,在他的眼里,她应该就跟路人差不多吧。
廖贞难受至极,忽然就笑出声来,眼角含着泪花:“你为什么如此无情?是因为你的原配妻子吗?你真的那么爱她吗?”
秦烈没有回答。
在廖贞看来,他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
廖贞擦掉眼泪,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真是羡慕她呢,能有你这么一个男人真心待她,既然你坚持不肯要我,那我也不死缠烂打了,我可以放手,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见见你的妻子,我想亲眼看一看,能让你失去记忆也不愿意忘掉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她有什么地方比我强?”
秦烈愣了下。
他没想到廖贞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扭头看向玄青,目露征询:“道长觉得如何?”
玄青双手插袖:“这是你们两家人之间的私事,我只是个外人,不方便插手,该怎么做都由你们自己看着办。”
秦烈又看向秦朗:“你觉得呢?”
秦朗不想答应廖贞的条件,可如果不答应她的话,这个女人肯定会死缠烂打,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扭过身去,气鼓鼓地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二哥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吧。”
秦烈犹豫许久,最后终于开了口:“我答应你的条件。”
廖贞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虽然这笑容里面,夹杂了太多的苦涩。
秦烈:“等你见到她之后,就请离开,不要打搅我们的生活。”
廖贞应下:“嗯。”
她立刻回屋收拾行李,廖戈跟着走进来,无奈地看着她:“阿贞,你何苦非要给自己添堵呢?”
“哪怕是输,我也要看看赢了我的人是谁,否则我输也输得不甘心。”
廖戈拿她没办法,只能妥协:“既然你非要去,那我只能陪你一起去了,不然我不放心。”
“谢谢哥。”
廖家有牛车,他们坐着牛车离开青山府,曾建同亲自将他们送出府城,还送给他们一大箱东西。
“秦烈之前杀掉水贼头子,救了咱们一船的人和货,这些东西是为了感谢他的报酬,希望明年他还能再来给咱们漕运商会跑船。”
秦烈:“多谢,明年我一定还来。”
“那我可就等着你哦!”
木箱很重,但秦烈力气特别大,他一个人就把木箱搬到牛车上。
直到牛车走远了,曾建同方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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