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枪声让站外等候上车的乘客们惊呆了,他们同样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刚才还凶暴暴的曰本人突然象换了个人似的。
“还不快走!还傻站着干啥!”那个看上去很凶的曰本兵嘴里突然蹦出了东北乡音。
“老少爷们,赶紧走!这段时间不要到这来!快走!”另一个曰本兵却带有明显的南方口音。
“嗒嗒!嗒嗒!”枪声更加激烈了,几个曰本人向站门口跑来,跑到半路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击倒,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一哄而散,沿着小路向山里跑去。
吴大棒子躲在水房旁的一堵矮墙后面,边向外射击边留心战局,他心里暗自庆幸,这伙特种部队实在太可怕了,练小森居然就面不改色的在那与曰本人聊天,还聊得那样起劲,宋云飞就敢象个真曰本军官那样与曰军交涉。
如果说这一切还可以说是心里素质过硬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就让他有些恐惧,枪声响起后,他便躲在这堵矮墙后面,在他周围的还有几个国兵和两个特种部队士兵,国兵们频频射击,可以他从军二十年的眼光看,他们总共击毙的敌人还不到两个特种士兵的一半。
这两个特种士兵基本上是枪枪不落空,每声枪响,对面都要倒下一个,最初吴大棒子和国兵们还没感到什么,曰本人聚集在月台,一枪可以打穿几个,可曰本人反应过来,躲进各个角落后,这种差距就明显了。
“你们注意下两边,其他的交给我们。”或许感到国兵浪费的子弹太多,或许是对目前的情况满意,一个特种士兵开始给下达命令了,没有丝毫身份顾忌。
吴大棒子楞了下,还是接受了他的命令,加强对两侧的监视,将正面就交给两个特种士兵。
“妈的,这小鬼子的枪真他妈的差。”一个特种士兵低声骂道,让他们使这种三八式步枪还真难为他们了,三九半自动步枪b型无论火力还是稳定姓都强过它。
“将就用吧,反正就这一仗。”
让吴大棒子目瞪口呆的是两个特种士兵还在边打边聊天,月台上活着的曰本人越来越少,剩下几个在血泊中挣扎。
到这时,机枪声却没有了,只剩下三八式单调的枪声,曰本人躲在列车下,车厢里,拼死抵抗。宋云飞观察了下情况,掏出支哨子用力催出三长两短。随着他的哨音,特种部队士兵从各个角落出来,开始慢慢向前压。
这时从对面也传来枪声,宋云飞看了下手表,时间过得还真快,从枪声响起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再过十分钟下一站应该发现特别列车没有按时通过,随后便会向上报告,关东军司令部会很快知道,这对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不利。
看到部队开始发动总攻,宋云飞转过身,木村已经倒在地上,此外还有一个军官倒在地上,北野政次和另一名少将坐在凳子上,双手被反绑。
“混蛋!混蛋!”北野政次醒过来后一直在挣扎咒骂:“八嘎牙鲁!”
宋云飞皱皱眉走过去什么话也没说,抬手便给他两耳光,这两耳光下去后,北野政次的脸顿时肿胀起来,嘴里冒出血泡。
“731部队是个什么部队,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不老实,我就把你们作过的事情在你身上重复一遍,你信不信?”宋云飞的话象冰一样冷。
北野政次的目光中顿时露出恐怖,慢慢的浑身发抖,血色从肿胀的两腮退下,代之泛起一层死灰色,少将同样面露恐惧,沙哑着嗓音哀求:“你们,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我们是学者,是学者。”
“学你妈个x者,”靠在窗边的一个队员骂道,随宋云飞留在室内的队员全部精通曰语,731部队的实际情况早已经通报全队,仇恨早已填满他们身上的每个毛孔:“你他妈的再啰嗦,信不信,老子就将那些玩意塞你肚子里!”
北野政次死鱼般梭到地上,全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断了,少将面无人色,再不敢开口。外面枪声更加织烈,特种部队从隐蔽处冲出来,手榴弹在车厢里爆炸,躲在列车下的曰本兵被机枪压制。
从后面冲过来的樊春申又将他们从车底赶出来,特种部队围着列车清剿曰本人,曰本人四散奔逃,彻底丧失有组织抵抗。
战斗很快结束了,车站内到处是曰本人的尸体,特种部队伤亡出奇的少,仅有三个队员负轻伤,图警长的警察和吴大棒子的国兵倒伤亡了十来个。
樊春申提着枪跑到那几节车厢前,指挥人将车厢打开,其中两节车厢装满老鼠蟑螂和炮弹等东西,另一节车厢则装满了资料。
“这两节车厢不准动,这一节车厢的东西都给我搬下来!动作快点!”
樊春申大声命令,几个队员迅速爬上去,将车厢内的东西往外般,另外几名队员则爬到列车车厢之间,将挂钩摘下来,还有二十多个士兵则在练小森指挥下,将最后一节车厢掀翻。
清空道路后,两节装着生化武器的车厢被推到百米开外,几个士兵拿着汽油桶,将汽油倒进车厢中,随后用火焰喷射器点燃车厢。
“这火!烧不掉你们的罪恶!”宋云飞将北野拎出来,指着火舌高涨的地方大声说道。
北野脸色惨白,浑身依旧没有力量,少将稍微好点,勉强还能站住,月台上到处是尸体,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鲜血汩汩流淌,男人的女人的,血顺着月台流到铁轨上。
“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北野政次突然挣脱宋云飞,猛冲向那爆裂升腾的火焰,没跑出几步,被一个队员一枪托打倒,北野政次拍地大哭。
“二十分钟后撤退!”宋云飞根本没理会北野政次便下了命令,清理战场中,从尸堆和废墟中清出二十几个俘虏,此外还有七八个负伤的,这些伤兵特种队员没有任何迟疑便给他们补了一枪。
731特别列车在拉姑被全歼的消息在傍晚时传到锦州关东军司令部前进指挥部,正在吃晚饭的冈部直三郎拔出武士刀将面前的饭桌劈成两半。
“八嘎!”冈部直三郎胸口起伏不定,他完全被恐惧吓住了,帝国最高机密机密就此泄露,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酒誊队长为什么没有亲自去监督?!”整个司令部都响起了冈部直三郎的咆哮声,所有军官都噤若寒蝉,低头站在旁边,不敢开口。
“支那人怎么知道特别列车的?!”冈部直三郎冲到关东军情报课课长武田功和特别情报部部长小松巳三雄面前:“情报部都在做什么?!”
“宪兵司令部!铁道司令部!都在干些什么!”冈部直三郎大骂,众军官麻木的表情让他更加怒不可遏,武士刀一摆:“你们都该切腹!向陛下谢罪!”
“立高之助呢?!”冈部直三郎忽然想起这位全权负责731部队撤退的第二副参谋长:“他在那?!我要问问他!他是怎么安排的!保护部队都干什么去了!”
“立高之助!把他叫来!”冈部直三郎快疯了,中[***]队百万大军压在山海关,关东军只有三十四万,而且极度缺乏物质,关东军原本储存的物质在华北会战期间全部运到华北,现在这些物质已经成了中[***]队的战利品。
“噗!”冈部直三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晃下便向旁边栽倒,他的副官渡边眼疾手快,跨前一步将他扶助,众军官连连忙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叫军医!叫军医!”第一副参谋长松村知胜连忙吩咐。
渡边刚端来杯水,连忙放下就向外跑,冈部直三郎喝了两口随,又奋身起来:“立刻追捕!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这批支那人!地图!地图!”
松村知胜连忙将地图拿来,铺在桌上,冈部直三郎伏在地图,嘴里嘀咕着,“拉姑,拉姑,”松村知胜赶紧在地图指出来,冈部直三郎看了看不由分说的下令:“这支支那军肯定向被逃窜了,他们的目的是向北,翻过北面的灯笼山,再翻越鹰嘴山,穿过草原,与支那四十九集团军会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命令,”冈部直三郎在地图上找着,看看自己的部队:“321师团、458师团立刻北上,封锁鹰嘴山,命令381师团立刻尾追,命令沿途个守备队和宪兵,还有满洲国防军,都必须加入围剿,动作要快,绝不准他们逃到四十九集团军中。决不允许!”
“阁下!阁下!冷静,冷静。”参谋长秦彦三郎连忙劝阻,321师团和458师团正面对四十九集团军,将这两个师团回调堵截,四十九集团军要是趁机进攻,那就彻底完了。
“冷静什么!还怎么冷静!”冈部直三郎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冷得象西伯利亚的冰,这事要报上军部,不知多少人要倒霉,恐怕连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关东军司令也跑不掉,他很可能会成为关东军历史上最短命的司令官。
“阁下!阁下!”秦彦三郎有些急了,生怕冈部直三郎在激怒中作出错误部署,打乱整个前线的部署,现在敌情不明,袭击特别列车的部队到底有多少人,整个特别列车有731部队极其护卫队上千人,但真正战斗兵员不过两三百,有心算无心下,三百人便可全歼他们。
“不要再说了,立刻执行!”冈部直三郎根本不打算听秦彦三郎的意见,极其蛮横的下达命令,秦彦三郎还要再劝,松村连忙拉了他一下,秦彦三郎扭头看了他一眼,松村轻轻摇头,示意就按冈部直三郎的命令办。
冈部直三郎又冲宪兵司令庄树古次郎喝道:“你立刻组织个调查组去调查,任何渎职行为都要受到严惩!”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深吸两口气:“让立高之助滚回来!这个混蛋!究竟在干些什么!”
秦彦三郎轻轻摇头,从撤退731部队开始,曰本开始陆续开始撤退在满洲的一些重要部门,立高之助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包括在新京(即长春)的诸多部门,另外还有满洲皇帝,满洲的部分官员,这些人都要撤退到南满,甚至朝鲜曰本。
庄树离开司令部便回到锦州宪兵队,他的宪兵司令部在新京,锦州宪兵队便成了他的临时指挥所,庄树回来后,没有休息,立刻召集几个军官组成一个临时调查组,让军官们准备下,调动两列铁甲车赶往拉姑。
军官们去准备时,庄树打算换身衣服,正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他禁不住有些生气的拉开房门,看到他的副官正和一个青年军官在争执,这个军官他不认识,是张新面孔。
“吵什么!成何体统!”庄树禁不住大怒,这些人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居然敢闯自己房间。
“司令官!我有重要情况报告,事情紧急,卑职不得不前来打扰!”军官上前大声报告。
庄树禁不住大怒,心说老子正有天大的事情要做,你那点什么屁事,居然就敢来打扰我。731部队试验用的“圆木”全部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提供,一旦抖露出来,历任关东军宪兵司令都逃不掉,甚至曰本政斧内的历任陆军大臣参谋总长,甚至可能追究到皇室成员,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个小小的大尉军官,居然敢来耽误他的行程,实在是胆大妄为!
“阁下,请给我三分钟,我要和您单独谈谈!”那个军官也急了,奋力上前,冲到庄树面前,倔强的仰起头:“如果,您不同意,我…我愿意破腹!求您了!”
军官说到这里突然跪下,扬脸大声说道:“求您了!”
军官脸上流下两行热泪,庄树扬起的手慢慢落下,盯着军官的眼睛,那双眼睛满含热泪,却是倔强而又有些绝望。
“你叫什么?”
“卑职青城小山,原华北派遣军情报课情报参谋。”青城小山大声答道。
“好吧,我的时间非常宝贵,现在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说吧,什么重大事件?”庄树神情非常平静。
青城小山犹豫下看看左右,房门前只有庄树的副官,几步远外还有两个军官,正看着这边,青城小山猛地站起来,上前一步靠近庄树压低声音:“卑职一直怀疑,原华北派遣军副参谋长,现关东军第二副参谋长立高之助是支那间谍,华北会战的失败,与他有重大关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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