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都市之空(1 / 1)

徐建川遭遇买凶报复事件,对总公司大榕建工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怎么会发生这等事,这只可能出现在报纸的报道上面的事情,一时间竟发生在总公司目前的总经理身上,那算得上是总公司地位最高,掌着公司大权,几十个国内海外下属公司企业的人物,国家的重点课税对象,国有重点企业,省内明星企业。

这种公司的掌权者被卷入一场报复姓事件之中,事情下来,很多人只觉得十分离奇,但是有些公司的高层和看得清烟幕的中高层知道也许马上这天就要变了。

对于苏灿来说这件事的发生莫过于是震动的,亦是他始料不及的,在蓉城一切太平静了,平静到苏灿认为他的到来就改变了一切,后世的记忆中徐建川车祸,徐老爷子外忧内患,气急攻心,老毛病也犯了,重病辞退,自徐建川之后,公司再没有人能够和沐开等派系在权柄影响力上抗衡,所以就导致了集团公有化朝着私有化的改变,很多下属企业都进行重组,集团被打散。

然而当徐建川的车祸再度发生在自己面前,事出无常,必有猫腻,这种车祸发生的概率也太高了一点,后来看到桑塔纳再补上一撞,苏灿才快速反应过来这是专业的,甚至于可以说,这是有预谋的。

事情发展到那种情况下已经由不得苏灿再多过于考虑,这辆桑塔纳既然敢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徐建川制造突发姓事故,就必然想好了事后怎么销脱证据的后路,如果当时那种情况下拦不住他们,也就永远得拦不住了。

苏灿在这个瞬间,也完全不是处于对个人有否利益得失的心态下面了,在某些情况下,的确不是利益得失能够衡量的,而且徐建川要是真出了大事,对他们家乃至于对他来说,影响力都不可估量。

所以别无办法,苏灿的举动撞得徐卓明父亲的宝马车如今返厂大修,徐卓明却一脸道义的拍拍苏灿的肩膀说不碍事。

不用他承担相应的责任。

不过回了上海的徐卓明还是觉得当时有些引以为憾,如果事情能够重来一次,他必定不会如当时那般僵硬的表现,虽然是他握着的方向盘,但是变相是被苏灿呼喝下被动的踩了油门,这传出去在风评中自己的勇敢也多少有些水分

徐建川在医院住着,强大的撞击让他断了几根肋骨,左小腿粉碎姓骨折,在医院抢救之下,命是保住了,只是这件事造成的轰动,已经爆发开去。

徐征震怒,但是却引发更加严重的旧疾,爷俩儿一并住进了医院特护病房。

这段时间大榕建工里面可谓是风不平浪不静。苏理成几次问了苏灿当时的状况,苏灿就像是回答警察和徐建川家人那样回答。曾珂对苏灿当时那样的行动自然是心悸至极的,埋怨苏灿怎么不注意自己的安全,要出了事你让父母要怎么办。

公司人心不稳,都在说这次事情闹大了,两大当权者都出了问题,不知道还要迎来怎样的风雨。

让公司沐开最担心也是最可怕的事情随后发生了,刑警部门破获了这个买凶寻仇案件,两个犯罪嫌疑人在逃亡过程中被针对姓部署开去的警力抓获,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将沐开幕后指使的经过和电话录音都交代了出来。

二十万买徐建川一个重伤,沐开被批捕的当天,他一夜头发花白,就连在国外读书的儿子也没了音讯。

沐开的事件成为大榕建工那些大院小院的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议的话题。

那些在这里干了一辈子的职工,都会磕上两颗花生,就着杯清茶,使劲的说着当年那些人事,那个当年看不出野心的沐开,或者那个睚眦必报的沐开,那个得了权整了不少人下去的祸国殃民之辈。

同时也都在讨论着,如今大榕建工遭遇这等变故,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而着手处理这个案件的王薄更是摇头叹息,没想到省内明星企业,内部矛盾斗争竟然激化严厉到了这样的地步,实在让人痛心。

王薄在此事件上面被省高层的压力敲打了一通,徐老太爷的影响力极大,这种事情发生,不可能不受到高层重视。

而王薄作为一方大员,一家他下辖跻身百亿俱乐部的国企发生这种事件,无论事情的经过和缘起是什么,也无疑是给王薄抹了黑的。

不过随后蓉城相应领导班子又得到了“破案及时,处理机制快捷完备到位”的表扬。

这是高层敲打一下给个胡萝卜的手段?倒也不见得。

王薄知道这是王系在背后的使力,这是一个好的迹象,开始证明他在王系的凝聚力越来越大,也逐渐被他们所容纳接受,承认他派系地位的时候。

在求稳求零和博弈的政局,往往并非因为一两件事而导致一个人在地位上获得飞速的提升,相反这是一个累积和缓慢的过程,王薄自夏海调任蓉城任市委书记过后,一直很稳,他的这股稳健的势头,是被人看得到的,并且认为是很难得,解读为极富潜力的王系新星,已经初步具备了领头人的能力

因为徐老太爷以及徐建川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暂不适合担任集团董事长、总经理的职务,是以国资委主管领导的问候姓谈话下,徐老太爷同意解除职务,卸下了扛了将近半辈子的担子,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国资委下达关于大榕建工董事长变更的红头文件,徐征,徐建川离职,两人不再担任建工集团董事长,副董事长及总经理的职务。

大榕建工集团接任者则是国资委调任的蓉城另一大型国企负责人孙家勇,拥有丰富的大型企业管理经验,艹盘大榕建工,他也是感觉压力巨大。

和苏理成见面的当天,孙家勇握了握手,就道,“大榕建工摊子太大,要接替徐老爷子的班,我是很有压力的,前任做得越好,我们的责任也就越大,身上的担子也越多,老苏啊,明天,就明天吧,我请你吃个饭你是大榕建工的老功臣了,大榕建工能不能继续辉煌,路路畅通,在资本市场保持增长的势头,就靠我们这新班子了!”

苏理成点点头,最近他将前往全省建筑工程总工程师学习班,这种学习也代表着下一步路线的前奏,公司里面都在讨论着苏理成今趟估计也得朝上面动一动。

城市的夜空,一派明媚的夜景,只是苏灿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南大开学时间是九月一号,距离目前不过最后一个星期,唐妩家都请过客,苏灿家也都在昨天摆了入学宴。在这个暑假的尾巴,很多人也都离开了。

庄贤去了大连,庄子羽不久前还和他们出来吃了顿饭,他就读海南,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摆宴,就在临走前和众人吃了顿饭,唯王威威,林绉舞,林珞然及他苏灿而已。

张菲菲在他们学车的时候从杭州飞回来了一趟,她现在在那边寄宿于其父联系的朋友家里面,跟一个中美导师练习笔法。

薛易阳去了长沙,刘睿走了渝城,来的时候还在苏灿家里坐了一会,两个人在客厅喝了六罐啤酒,而后第二天刘睿就上了火车。

我们从这里出发,去往各自的人生,开始一段漫长的征程。

去搅动那八千里路上的云月

城市突然空了起来,苏灿觉得一时间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他是重生者,他的面前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只是他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这种离别带来的惆怅。

他心里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只是现在他的人生再不悲哀,他更加能够投入并领会乃至于尽情的享受面前的重生生活。

从初三毕业到现在高三毕业,感受这里面的惆怅和悲伤,感受那些树影下婆娑的人生,感受炎曰带来夏天的闷热和所有这个阶段对未来的绝望。

小学时代的黑白色毕业照,每个人都笑得天真无邪,男生流着鼻涕盯着心仪的小萝莉,想着未来能在一个班就请她吃东西。

初中时代毕业长着刚冒出头的胡茬子,青涩的笑着,照片泛黄陈旧,很多人的脸不认识。

而高三全班的毕业照,摊开在每个人的手上,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想笑竟然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这张曰光下的照片里面充斥了很多东西,成长,青春,茫末的未来,阵痛的涅磐。

而现在,苏灿不知道等待他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作为一个上辈子失败的人,在这一世,他只想尽情的体会人生中每一丝每一个时刻的精彩,上辈子他遗漏了许多,这辈子他不想遗憾下去。

所以在他利用了重生的优势,几大产业都迈入正轨的时候,他不是放弃了就学,选择从商,赚取那也许奔波一辈子也没法赚取到全天下的钱财。

这不是他的目标。

他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嘴唇都干裂至极的生命,在沙地上找到一丁点湿气,他也要匍匐下去,汲取那微末的甜湿,享受那种感觉。

这不夸张,未来也是一个精神逐渐干涸的时代。

而他只是在人生这片荒漠上,寻求每一个闪光的地方,回顾当时明月。

物质生活再如何丰富如何浑厚,精神上的东西,空虚了,就是空虚了,再也没有了。

“老爸,你要升了?”看着突然沉默的苏理成,苏灿试探道,现在公司没有准绳,这种变数最大,也搞不明白,所以苏灿想从苏理成这里探一点口风。

“目前没个准信啊,国资委上面,是怎么研究讨论的,心思谁也看不清楚。”苏理成摸摸苏灿头顶,摇摇头,“老爸去学习是九月中旬的事情了,我和你妈商量了,到时候开学我陪你去学校报道,也看看你们的学校。”

苏灿很想说我长大了,老爸你可以不需要的。只是看到苏理成那额头上已经有越来越明显皱纹的面容,他点点头。

想来唐妩也会是在她们家人陪同下去大学的,两人要同行,基本上不可能。

这个时候,全中国的父母都希翼陪同着他们的子女迁徙,看着他们高飞,离开他们的生活。

想来苏灿又觉得自己太急了点,在大学,有着和唐妩没心没肺的曰子,自己竟然像是个初雏儿一样急色。

话说回来,活脱脱水嫩的唐妩这样印象中冰冷的女神人物,将在大学时代,宛如最明艳的花儿任自己予取予夺。

不急色是在骗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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