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郁尘勾唇冷笑:
“如果不是我上山砍柴,下河捉鱼,去给屠夫家杀猪,拼死拼活出卖苦力,你能活到现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没想到,状元公竟还有这般凄惨的过去。
徐母气得面红耳赤:
“我是你娘,你养我是应该的。”
徐郁尘淡淡地道:
“养你的确应该,但是养你的侄子侄女却不是我的责任。”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状元公说得没错,子女奉养双亲是应该的,但没义务养表弟表妹。”
“徐老太婆摆明了是伏弟魔,一心护着娘家人,侄子侄女是宝贝,自己儿子却当奴仆使唤,徐家娶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今徐郁尘中了状元,前程似锦,徐老太婆的娘家人还不像吸血虫一般巴上来么?烦都会烦死,想想都可怕。”
“只怕徐郁尘累死累活挣来的一切,全都便宜了表弟表妹。”
“听说,徐郁尘一中状元,他那守寡的表妹就搬进了徐家,就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听说她还明目张胆勾引徐郁尘呢。”
“分家,就应该分家!”
“这要是不分家,那女人一天到晚勾引徐郁尘,谢芸的日子怎么过?气都气饱了。”
……
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徐老太婆气得差点吐血。
她气呼呼地望着徐郁尘道:
“我是你娘,我想怎样便怎样,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就是不孝!都是一家人,照顾一下表弟表妹难道不应该吗?你好意思提分家?”
徐郁尘冷冷地望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他转眸望向红盖头下的谢芸,道:
“芸儿,徐家的一切,我打算全都给我娘,她爱怎么帮娘家就怎么帮,咱不去管她,状元府这边的东西全归我们。我每个月按照京城子女奉养老人的标准给我娘抚养费,剩下的交库房,由你执掌中馈,你看如何?”
谢芸原本想要拒绝。
因为谢家女嫁妆丰厚,实在没必要惦记婆家那点东西。
谁知,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徐母便指着她盖在红盖头底下的脑袋大骂起来:
“扫把星!这才刚进门呢,就害得我们母子分家!状元府是我儿子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执掌中馈!”
谢芸被嫁衣盖住的双手紧握成拳。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重活一世,她没想过要报仇。
毕竟,徐母和秦思思再坏,那也是前世的事了。
今生她们没害过她,她不想跟她们再有任何瓜葛。
哪怕是报仇,她也嫌烦,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想看见她们。
谁知兜兜转转,她又嫁进了徐家,又跟那两个女人搅和不清了。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事情既然发生了,避无可避,那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淡淡一笑,声音娇柔而又清越:
“我都听夫君的。”
母子大战,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定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两边都不得罪。
没想到谢芸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站在夫君一边,态度刚得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要知道男主外女主内,丈夫再好,大多数时候也是不在家里的,得罪了婆婆,下半辈子还怎么活?
徐母也没想到谢芸竟会这么直接,气得再也顾不得形象,指着谢芸的脑袋大骂:
“谢芸,你少得意,等尘儿不在家的时候,看我怎么磋磨你!”
徐郁尘道:“母亲,我们已经分家了,你没资格管她。”
徐母大声咆哮:
“就算分家了,做婆婆的也是可以管媳妇的!”
徐郁尘道:“状元府中丫鬟奴仆们的卖身契,我都会交给芸儿,奴才们要是不听话,比如说,爬我的床什么的,芸儿可以发卖她们。芸儿若是不想见你,母亲你也是进不了状元府的。”
徐母被儿子气到差点吐血。
做婆婆的斗不过儿子,就喜欢把气撒在媳妇身上。
徐母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扯谢芸的红盖头,想让她当众出丑。
前世做了那么多年婆媳,谢芸对徐母当然是了解的。
她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冷冷地道:
“难怪夫君想分家,你看看你,像个当长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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