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杜亚芳暗暗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乱,一定要稳住、稳住!
就这样,熬走了蒋文吉的原配,又熬到原配离世满三年,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蒋文吉,做了他的二婚太太。
尽管蒋家没一个人欢迎她,但她不在乎。
反正她看重的一直都是蒋文吉的钱和权。他家里人欢不欢迎、喜不喜欢关她屁事。
……
盈芳看着马达轰轰、散着尾气跑远的车屁股,再低头看看自己娘仨被溅得湿哒哒的衣服,顿时气乐了。
这辈子前后两次被人溅一身马路水,都是杜亚芳这个女人。
话说回来,她怎么也来京都了?X省离京都那么远,这都能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都怪你!我和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之所以这么对我,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
当晚,男人驱车回家,吃过晚饭,萧三爷俩口子极有默契地一个牵一个宝贝蛋,去前院陪老爷子下棋;福嫂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饭厅、灶房,带着金牙、金虎去后园溜达消食。留下着实有一阵没相聚的小俩口独处。
向刚靠在卧室窗前的躺椅上,长臂一勾,将媳妇儿揽到怀里,两人叠罗汉似的,挤在窄窄的单人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窗外一弯月牙洒着清辉卧在半空,四周散落着几颗疏朗的星星。
“冤枉啊媳妇儿,我跟她完全不熟。你要不说她当年整出的那些幺蛾子,我压根想不起这个人来。你不能因为有苍蝇围着我转,就怪我的不是啊。”
盈芳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情绪受影响是另一回事。
趴在男人身上,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胸肌肉,边戳边磨牙嚯嚯说:“苍蝇咋不去围别人,偏围你?指定有哪些地方合了苍蝇的意,不该反省吗?哼!”
向刚握住她作怪的手,拉高到自己头顶,然后攫住她嘟起的樱桃小嘴儿,重重亲了一口,含着笑说:“看来我在外边还不够凶。”
盈芳噎了一下。想起孟柏林几个在她跟前的抱怨。
说他成天板着脸,跟个黑面神似的。尤其是来了大兴基地,几乎很少在人前看到他的微笑。个个都以为他脾气很差,只要他在基地,就没人敢嬉皮笑脸、插科打诨,整一个“镇基石”。
还说这么多年下来,只有盈芳带着孩子们去基地探亲那几天,才得以欣赏到他和颜悦色的笑容。
这要还不够凶,要怎样才够?
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我可没说这个。”
“嗯,是我说的。”向刚轻笑着搂了搂媳妇儿的肩,满足地说,“爸妈说生日要给我大办一下,我觉得没这必要,有你在我身旁,过不过生日都快乐。”
“你丈母娘心疼你,非要给你好好热闹一下,咋地?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不过要是媳妇儿肯这样……我更满意。”他抱着她起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同时转移到了大床上。
盈芳红着脸拧了一把他的腰间肉,娇嗔道:“你个臭流氓!成天都在想什么!”
男人脸埋在她馨香的颈窝间,逸出一串沉沉低笑。喑哑磁性的低笑,染红了她秀气的耳垂,一寸一寸地往四周晕染。
充血的耳朵尖妩媚而娇嫩,看得他浑身热血翻涌。
一个翻身压上她,顺手扯上半开的窗帘,遮住一室的旖旎……
……
向刚生日在周二,但考虑到孩子们都在上学,一家人把庆生安排在礼拜天中午。
阳阳接回来了,萧大伯从城西的新房子赶回来了,萧二伯一家一早就过来帮忙。
另外还邀请了夏老等几位平素对向刚颇多照顾的老爷子们。
坐了满满当当两大桌,借着向刚生日的机会聚一起扎扎实实热闹了一通。
这些老爷子都喝过盈芳泡的药酒,之前通过萧老爷子买的太岁酒喝完了,早就想再问盈芳讨点儿,可萧老爷子拦着他们,非说太岁酒没了。这次借着给向刚庆生,厚着脸皮讨酒喝:
“小舒啊,你上回泡的那啥太岁酒还有不?难得小向过整生日,抱出来给咱们解解馋呗。”
“是啊小舒,你不知道,萧老头忒坏了,明明还有那么大一坛太岁酒,说啥都不肯匀点给咱们。”
萧老爷子眼一瞪:“你们这些老不修!老子的酒是老子省下来的,你们自己的喝完了就来问老子讨,要不要脸!”
“要脸能喝到太岁酒,老子肯定要脸啊。”
“哈哈哈!”
席上一片哄笑声。
盈芳和向刚相视一笑,拿出事先准备的两斤装太岁酒和五斤装云芝酒,以此答谢老爷子们一个比一个厚重的生日礼。
老爷子们见状,个个如猛虎一般,扑上去抢。
向刚反应快,见状忙说:“人人有份。”
饶是如此,依旧抢了个欢天喜地。
抱到手上的才是真的!
萧老爷子酸了他们几句:“一把年纪了,看到点喝的就扑上去,要不要脸?”
“萧老头你少讲酸话!老子要是有小舒这样能干又贴心的孙女,老子跟你一样端着。”
“谁端着了!”萧老爷子翻白眼。
夏老笑呵呵地给两个打嘴仗的老顽童各夹了一块菜:“吃菜吃菜!都说人人有份了,抢啥抢啊!”
被数落的老爷子立马怼道:“老夏你少嘚瑟!你干孙媳妇私下孝敬你的要是分我一半,我保准不抢!跟你和萧老头一样端着。”
夏老:“……那你还是抢吧!”
“嘿我说你个夏老头!”
“哎哎哎别抢,这是我干孙媳妇孝敬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咱俩谁跟谁呀!”
“……”
和乐融融的生日家宴从中午吃到下午,两点光景方才散席。
向刚被老爷子们轮流灌了几杯酒,送客的时候除了脸有些红,看着没怎么醉。等客人一走,他就一下靠在盈芳身上,咕哝着“媳妇儿我醉了……”
盈芳能说啥?你是寿星你最大!
扶着他回到卧室,让他靠着床头坐着,弯着腰给他解扣子、脱衣服。脱掉外衫,正要去兑盆温水给他洗把脸,忽然一下天旋地转。回过神,已然被他压在身下。
晶亮的笑眸直直映入她的眼帘,哪里有半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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