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晨抿起嘴唇,重重点了点头。她望着张扬,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方才道:“师父。你也保重!”她并没有怀疑张扬,今晚的追杀显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爷爷说的没错,果然有人在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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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笑了笑:“回去吧!”目送安语晨走入大门,张扬方才返回出租车内坐下,他在陈金健不苟言笑的脸上扫了一眼道:“我欠你钱吗?你不懂得微笑服务啊?”
陈金健冷冷道:“我不喜欢你,对我们的团队而言,你意味着一个麻烦,一个让人厌恶的存在!”张扬呵呵笑了一声:“够坦诚,其实我也不喜欢你,哥儿们,等我抽空好好修理修理你,看看咱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麻烦!”
陈金健虽然对张扬充满了反感。可是他是个服从命令的人,既然上级选择了张扬,他就不得不暂时接受张扬的存在,他开着出租车,带着张扬前往西贡一座民用码头,张扬打开收音机,怡然自得的听着音乐,仿佛今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根本未曾发生过一样。陈金健也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心态,一个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能够做到张扬的镇定已经很不容易。
张扬对香港的路况不熟,纵使陈金健再讨厌他,可他知道自己对国安局还有很大的作用,他并不害怕陈金健会下手害他。
一个多小时后,张扬在码头的一座仓库内见到了邢朝晖,邢朝晖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感到诚实而敦厚,可是张扬对他的观感却已经完全改变,刚才的追杀,如果没有邢朝晖的插手,或许他有机会死里逃生,可是那种机会也只是微乎其微,更不敢说可以保证安语晨平安无事。邢朝晖能够在生死关头出手救她,证明邢朝晖乃至整个国安局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换句话来说,他们一直都在跟踪他。
张扬掏出手机,慢慢放在邢朝晖的面前:“这里面装着追踪器吧?”
邢朝晖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跟我来!”
沿着堆满集装箱的狭窄通道走入,在一米宽的通道内辗转行进,来到其中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前,邢朝晖打开暗格,在密码锁上迅速按了几下。然后通过指纹和角膜认证,从集装箱上打开一扇暗门,惊叹不已的张扬跟着邢朝晖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部升降机,两人走入升降机,张扬不禁赞道:“你们国安局真是厉害啊。这样秘密的地方都搞得到!”
邢朝晖笑道:“国安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现在算是我们的临时成员,记住国安有保密条例,你看到听到的一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一定会为自己惹来大麻烦!”
“威胁我?”
邢朝晖哈哈大笑:“我最讨厌威胁别人,只有友情才能让两人维持长久的合作关系,你说是吗?”
张大官人并不相信他的这句话:“邢主任,我说你既然一直在跟踪我。为什么不在我发生危险之前提醒我,刚才那帮警察险些没有要了我的性命。”
邢朝晖道:“他们不是警察,是香港三合会请来的杀手,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把这件事交给夜莺去负责,有她在,一定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夜莺?谁啊?这么牛逼?”
“你的救命恩人!”
走出电梯,首先经过的研发中心,两名研究人员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旁边放着不少的电脑设备。张扬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曾经看过间谍电影007,想不到国安的一切跟电影中有几分相似。
邢朝晖解释道:“我们国安局为了情报工作的特殊需要,必须掌控最先进的科技,了解最高精尖的军事知识,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
张扬将一直困扰内心的疑虑说了出来:“刚才的枪战现场怎么办?”
“他们会处理,香港方面我们也会进行协调,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跟我们合作,这件事就不会涉及到你的身上。”
张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个邢朝晖是个笑面虎,好好跟他合作就不会涉及到自己,如果不好好合作呢?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能把这些人命案一股脑赖到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看到今晚的情景,张扬已经不怀疑这厮有这样的能力了。
再往前走,是他们的地下靶场,浓重的硝烟味道和密集的射击声不断传来,靶场之中只站着一个女人,她身材高挑,应该在一米七二左右。整齐的栗色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身穿黑色紧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裤,双手各握着一支金色的沙漠之鹰手枪,瞄准远处的靶子连续射击。子弹壳不断崩落在地上,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弹夹全部射完。她把两支手枪在掌心迅速旋转了几圈,潇洒熟练的把手枪插入枪套,此时寂静了下去,最后一个子弹壳当啷落在地上,余音袅袅。
她取下护耳和护目镜,转过身来,她的皮肤很白,秀眉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鼻梁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组合在一起透出冷傲和倔强。举止中流露出不同于寻常女性的干练,她就是国安四局代号夜莺的谍报人员。即使面对邢朝晖这个直接领导,夜莺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容,她点了点头道:“头儿来了!”
邢朝晖了哈哈把张扬介绍给她:“来,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春阳县驻京办事处主任张扬,这位是夜莺!”
邢朝晖的介绍让张扬感到有些刺耳,妈的咋过去就没发现这春阳县驻京办主任的官衔那么刺耳呢?大概是因为突然把自己放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环境的缘故,这称呼不但土冒而且有些傻逼。
夜莺冷冷扫了一眼张扬,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藐视,统一的目光张扬已经在陈金健那里领教过,可被一个女人藐视格外让他恼火,心说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无非是俩奶一洞。牛逼什么?
“握握手认识一下!”邢朝晖怂恿道。
张扬还没说话,夜莺已经说了:“没那必要,头儿,这儿是秘密基地。你怎么随便把外人给领进来了?”这时候她刚才射击的靶子移动到面前,两个靶子全都被命中再靶心,枪枪都是十环。
张扬虽然对枪法并不了解,可也能够看出人家的枪法这个强悍,已经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更难得的是,她手持双枪同时射击,射击的难度比起一支手枪要大上许多,普通女子很难控制双枪的后坐力。刑朝晖啧啧赞赏道:“好枪法!”他望向张扬道:“要不要试试?”他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枪交给了张扬,张扬还是第一次拿着玩意儿。左右看了看,发现夜莺连看都不看自己,妈的,这不是明摆着蔑视自己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张扬抓起手枪,瞄准了远方的靶子,他扣动扳机,却没啥反应。
刑朝晖笑着走了过来,把保险帮他打开。张大官人这个糗啊,麻痹的,老邢也不是啥好东西,***故意出自己洋相,张扬也是个不服输的脾气,虽然他没打过枪,可毕竟知道三点一线的道理,自己别的不说。无论是臂力还是眼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就算是第一次射击也未必能比那个夜莺差上多少,但单手端枪,瞄准远方的靶子,蓬!射了一枪。子弹射出枪膛,枪口向上窜了一下。张扬没有掌握其中的诀窍,这一枪打偏了,子弹连靶子都没碰着。他摇了摇头,别看这小东西还他妈真不好掌握,他又连射了五抢,无一例外的射在靶子外面。
夜莺忍不住看着这厮,他居然还没有放弃的意思,不过看他坚定而认真的眼神,凝重的表情,又让人不由得收起鄙视之心,无论人家水准怎样,可毕竟人家的态度很端正。
弹夹射完,靶子完好无损,张扬的唇角却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情景而感到任何尴尬,他转向夜莺道:“帮我换个弹夹,我不会!”看,人家多诚实,不会就是不会,毫不隐瞒。刑朝晖也没有想到张扬的枪法会如此蹩脚,见他似乎要把射击进行到底,也不想他继续丢人现眼下去了,毕竟这子弹也是公家的钱,不能随便浪费,他笑道:“算了,我还有要紧是跟你说呢!”“再打几枪!”张大官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
刑朝晖只能向夜莺使了个眼色。也因走上前去,帮张扬换了弹夹,张扬举起了手枪,在夜莺看来。他无论是拿枪还是射击的动作处处都是缺点,正在考虑要不要指点他的时候,张扬的手臂微微转动了一下,手枪平放,这样的动作很难瞄准。
刑朝晖也夜莺对望了一眼,这时候,枪声响起,张大官人连续扣动扳机,弹匣内的子弹密集的射向前方的靶子,直到所有的子弹全都倾斜完毕,这厮才把手枪慢慢放在桌上。微笑道:“射击原来很简单!”
夜莺按了一下按钮,让靶子移动到他们的面前,张扬射出的子弹全都命中靶心,震撼!此时夜莺和刑朝晖的内心感受到的只有震撼,这厮刚才如果不是在故意装逼,那么它就一定是个射击的天才。
静默良久,刑朝晖方才鼓起掌来,夜莺虽然没有鼓掌,可是看张扬的目光已经在没有轻蔑的成分在内。
在别人眼中视为不可思议的实情。在张扬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他本身的臂力也眼力都极为出众,所欠缺的只是对武器的熟悉,对力度的掌控,开始的那个弹夹他是在找准感觉,熟悉用枪的方法,枪和其他的兵器也没有太多的不同,一样通百样通,张大官人最善于变通的一个。所以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进步也最自然不过。
刑朝晖招呼张扬的夜莺来到他的下办公室,他示意夜莺关上灯光。在幕布上投影出一幅图片。
张扬看着图片有些熟悉,不过想不起来这是哪里。刑朝晖道:“这是安志远位于港岛浅水湾道的豪宅。后天他寿宴的时候,会在这里庆贺。”他放大图片,指向大片草坪道:“这里通常是俺家宴请亲近宾客摆酒的地方,参加酒会的都是安志远的亲戚和朋友,其中多数都是当初信义堂的老人。”
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幅图。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刑朝晖想让自己干什么。
刑朝晖换了一幅安家豪宅的结构图:“安家豪宅房间众多,你们要牢牢记住房间的结构图,我想让你们调查的重点,一是安志远的书房,在他书房中有一个保险柜,里面存着他一些秘密资料。”
张扬打断他的话道:“你是想让我去偷?”
邢超君笑道:“你别用偷这个词啊。我们搞谍报工作的,这叫窃取情报,咱们是为了国家利益,搞清安志远的资金来路。”
张扬点了点头,心说真能整词儿。偷不叫偷,改叫窃,麻痹的,还是偷啊!
邢超君换了一幅图:“书房的内部构造我们不太清楚,缺乏具体的资料,所以你们进入书房后,要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张扬这才留意到他一直在用你们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道:“撬门别锁可不是我的强项,要是真有保险柜啥的,我估计没辙!”
刑朝晖笑道:“所以我让夜莺给你当搭档!”
张扬望了望夜莺,难怪邢超君这么热情的介绍她给自己认识。
邢超君继续道:“除了安老的书房之外,还有一个重点,是他二儿子安德锋的卧室,这几年安德锋在世纪安泰逐渐掌握了话语权,安家的生意在事实上一直都由他来把持。他为人精明,颇具心机,我们怀疑安家近几年从事非法交易跟他有关,而且安德铭这次被廉政公署调查,十有八九和他有关……”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安德铭进入警界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次被廉政公署调查,实际上是有人举报,而他被抓后口风一直很严,始终没有吐露任何的内幕,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他要保护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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